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历史脑洞小说——《大秦:狱中帝师》!本书由“柳白相”创作,以林天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24735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大秦:狱中帝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咸阳城的晨鼓尚未擂响,薄雾却已掩不住朱雀大街的鼎沸人声。
一夜之间,榜文贴满四门,黄绢黑字,墨迹犹湿。
“凡输粟千石、金五百镒者,立碑书院之侧,与国同休……”
识字者高声诵读,不识字者踮足侧耳,沿街酒肆的幡旗被议论的潮声吹得猎猎作响。
墨家总院在城西槐里,灰衣弟子飞身下马,汗透衣背,将榜文拓印塞进竹筒。
“速传钜子!”
名家高陵学社,老学者以铜刀在竹简上刻下“藏书楼”三字,手竟微颤。
医家、农家、纵横家亦皆奔走,或飞鸽、或快马,咸阳至函谷的官道上尘土如云。
西市酒坊,灯火彻夜未灭。
关中巨贾程氏、巴蜀盐商卓氏、燕地冶铁郭氏,围坐一堂。
程氏家主拍案:“碑高一丈二,字大如斗!吾若得首位,程氏三代可脱商籍!”
卓氏捋须:“三成学额!吾儿若能入院,便跃龙门!”
郭氏冷笑:“七日之限,咸阳将汇天下金谷,小贾不足与谋。”
言罢,三家对视,眼底皆燃起同样的火:士族之门,近在咫尺。
街角卖浆的小贩、织席的妇人,望着榜文却面面相觑。
“七日后,巨富齐至,哪轮得到我们?”
“恨不生在大贾之家!”
骂声、叹息声被晨风吹散,却吹不动榜文半角。
辰时,廷尉府大牢铁门洞开。
冯去疾身披玄甲,手捧圣旨,身后甲士列阵,长戟如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公子扶苏上《建楼兴学疏》,朕深纳之。
自今始,在押诸儒、方士、百家之士,除首恶外,悉赦宥,听简为书院博士、藏书楼校理。
钦此!”牢门轰然,四百六十名囚徒鱼贯而出。
衣衫褴褛却掩不住眼里的光。
白发老儒伏地痛哭:“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大公子!”
方士、墨者、名家弟子相互搀扶,泪洒青石板。
围观的百姓由窃窃私语转为高声欢呼:“大秦万岁!大公子千岁!”
昨日还在骂焚书坑儒的市井儿郎,今日却羡慕得红了眼。
“若能早被抓几日,此刻便是博士了!”
——风向之变——
朱雀大街的茶肆里,说书人换了新词:
“昔日坑儒血未干,今朝书院门已开。
一碑勒名千古在,黄金白璧换不来!”
听者拍案,铜板如雨。
再无人敢高声指斥始皇帝,因为他们知道,再骂一句,便是与全天下的读书种子为敌。
夕阳斜照,咸阳西门外的官道荒草没膝。
淳于越披发跣足,旧日锦袍被泥水浸透。
他想去大公子府,却被府卫持戟挡在门外:“博士?
圣上有旨,永不叙用!”
他转身欲投旧友,却见门扉紧闭,连犬吠都不闻。
夜风卷起榜文残角,正贴在他脚边——
“淳于越,道貌岸然,窃大公子之功,欲陷陛下于不义……革职、除名、永不录用!”
字字如刀,割得他面皮生疼。
城东淳氏旧宅,大门紧闭,白幡高悬。
族长拄杖立于阶上,对围观的邻里高声道:
“自今日起,淳于越非我族类!
凡我淳氏子弟,敢与之通音问者,逐出宗谱!”
淳于越的弟子们,或投书自辩,或连夜出走。
昔日门庭若市,今朝只剩落叶打门。
藏书楼与书院的木架已连夜运至渭水南岸,号子声、斧凿声与渭水涛声混成一曲新的长歌。
商贾的骡马、儒生的行囊、工匠的锤凿,在官道上汇成一条望不到头的火龙。
咸阳深秋,风卷残叶。
淳于越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大公子府外的石狮脚下。
昔日峨冠博带,如今只剩一件破絮衣,袖口磨得丝丝缕缕。
他面前摆一只豁口陶碗,碗里零星几枚半两钱,被日头照得黯淡无光。
府卫换岗时,目光扫过他,像扫过一堆枯叶,毫无波澜。
淳于越却不敢抬头,只在心里一遍遍默念:
“扶苏归来,必念旧情,我仍可做帝师,再享万钟之粟。”
风过,吹乱他花白的发,也吹得碗里铜钱叮当,像一声声冷笑。
翌日早朝
章台宫铜鹤灯尚未熄,晨曦透窗,照得丹墀一片金红。
文武百官列班,朝服齐整。
嬴政高踞御榻,冕旒低垂,神情莫测。“臣等叩见陛下——”
山呼声里,御史大夫率先出班,手捧牙笏,声如洪钟:
“大公子扶苏《建楼兴学疏》,一策安天下,百官钦佩!
焚书之祸可息,坑儒之刑可止,民心可收,国祚可延!”
话音未落,群僚齐应:
“臣附议!大公子大才,社稷之福!”
嬴政唇角微扬,目光掠过众臣。
他看得分明:许多人眼底压着暗喜——原来他们早就不愿再推坑儒之刑,只是无人敢逆龙鳞。
如今扶苏一折,正给了他们台阶。
夸赞声里,户部尚书趋前一步,高举玉笏:
“臣愿捐粟千石,助建上林书院!”
“臣捐金五百镒!”
“臣捐蜀锦千匹!”
一时间,朝堂竟成了集市,声浪滚滚。
嬴政抬手,殿中立刻肃静。
“诸卿美意,朕代天下学子谢过。
捐输之册,即日由丞相府勘验,勒石留名。”
下朝后——
蒙毅候在殿门外,见嬴政步出,即刻迎上,低声而急促:
“陛下,时辰将至。”
嬴政连常服都未换,只抬手整了整冕旒。
“走。”
“诺!”
——诏狱——
巳时未到,日头已斜照高墙。
蒙毅扶嬴政下了那辆无徽的青幰小车。
狱门紧闭,铁环森黑。
蒙毅躬身:“陛下,里面已打扫干净。”
话一出口,他猛地噎住——
“陛下的牢房”五个字在舌尖打了个滚,冷汗瞬间浸透背脊。
扑通跪倒,额头撞得青砖咚响:
“微臣失言!九族之罪!”
嬴政看他一眼,淡淡道:“起来。
朕今日是‘布衣’,进去吧。”
声音不高,却似寒刃刮骨。
蒙毅连滚带爬起身,后背早已湿透。狱门开,幽暗潮气扑面。
嬴政负手而入,玄色深衣与黑暗融为一体。
早有令传:今日诏狱内外,非特旨者不得近前。
狱卒们跪伏两侧,额头贴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扶苏隔壁的牢房已被连夜收拾。
青砖铺地,水渍拖得干净,一张乌木案,两把漆椅,案上摆着白瓷酒壶、鎏银杯,并几碟精致糕点。
两名书吏伏在屏风后的小案上,笔走龙蛇,屏息记录隔壁每一句对话。
灯芯剪得极短,火光半掩,确保不泄半点影子。
嬴政坐下,指尖轻叩案面,目光穿过壁上暗孔。
隔壁,扶苏正襟危坐,面前摊着一张雪白帛图,上面密密麻麻绘着藏书楼与书院格局。
林天手执炭笔,一边指点,一边低声讲解:
“此处为石渠高阁,旁设转轮藏柜,可纳三万卷……”
嬴政微微颔首,眸色深沉,似在把每一字都刻进心里。
狱外秋风猎猎,吹不动高墙。
而墙内,一场足以改变大秦命运的讲学,正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