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在目光触及祁烬舟那一刻气势弱了大半，人就跟焉茄子一般耸着：“我…我们开玩笑的。”
祁烬舟扯了扯嘴角，笑意不显：“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对，对不起，我们不该在背后乱说。”
祁烬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他动了动身子，朝他们身后的方向微微颔首：“对不起该对谁说不知道？”
两个男生战战兢兢地回头，诚恳道歉：“同学，对不起，我们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真的很抱歉。”
许时念没应，那两人早已待不住躲着祁烬舟跑了，坐在倚在上的人懒懒地瞥了眼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哂笑：“特么俩怂货。”
空荡的教室只剩他们两个人，祁烬舟坐在前门，许时念站在教室后排，刚刚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一时之间，许时念不知该说什么。
祁烬舟嘴唇紧抿，他只是毫无情绪地看了她几秒，倏地，他站起身径直离开教室。
*
周五，晴天。
英语联赛拉开帷幕，各高校的人聚集在清大礼堂。
许时念穿的是学校准备的统一服装，白色衬衫，收腰黑西装，还有一件黑色西装裤。
修身的设计衬得她身材曲线曼妙，她扎了个马尾，化了个淡妆，整个人愈发精神饱满。
京大代表团入场时，全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落在许时念身上，她漂亮，出挑，站在教授旁边，任谁看了都是教授得意门生的气派。
比赛即将开始，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礼堂坐满了人，各个学校分别占据一个区域，舞台下面坐着十五位评委老师，他们都是各个学校英语专业的教授，其中有5位评委老师来自国外。
许时念帮着带队老师清点人数，她扫了眼花名册，没看到祁烬舟的名字。
他没参加吗？
来不及细想，演讲进度即将来到京大这里。
许时念不是一个会怯场的人，从高中开始，为了各种奖学金或者比赛奖金，她上过无数次台。
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游刃有余，这是她参加了无数次比赛练出来的胆量。
“接下来有请京大一号选手许时念上台演讲。”
台下一阵轰鸣掌声，许时念伴着掌声走上舞台，迎面而来几束光打在她身上，下面发出了窸窣的惊叹声。
许时念对着舞台微微鞠躬，她挺直身子，拿着话筒：“Dear,professors……”
许时念的演讲主题是女性主义，她清透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时，场上静了好几秒。
她声音似水，温柔也潺潺，但演讲时不失力度与底气，透过话筒倒有电视台主持人的味道。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她微微鞠躬，在掌声与所有人的注视下退场。
祁烬舟在二楼看台，手撑着边上的扶手，看台人不算多，大多数稀稀拉拉地坐着。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马尾摇呀摇，最后整个人苗条的身影消失不见。
祁烬舟收回了视线。
陆珩啧了一声：“你又没报名来这干嘛，什么时候对英语演讲感兴趣了？”
“我来看秦穆这二笔能说成什么样。”
“是吗？”
祁烬舟反问：“不然呢？”
陆珩无奈地笑了：“就秦穆那点水平，也不知道谁这么混蛋暗戳戳给他报名。”
“气炸了吧？”祁烬舟这时总算挂了点笑容。
“你说呢？”陆珩又补了句：“就差没上房揭瓦了。”
想起秦穆再三确认报名表的状态，恨不得找出帮他报名的那孙子狠狠揍一顿的样子，陆珩似笑非笑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烬舟靠在扶手上，侧着身睨着楼下的身影，半晌没说话。
旁边几道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哎这女的挺好看的，谁啊？”
“京大许时念啊，你刚没听演讲么？”
“谁听得懂那玩意，我是过来看美女的，全国高校，肯定有不少美女，卧槽这极品是京大的？”
“怎么了，你要追啊？”
“我理想型啊！纯欲脸，你看那身材前凸后翘的，还有那双长腿，我靠……”
祁烬舟换了个位置，脚不经意踹了下椅子腿，“咚”得一声，原本是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人看着也是个刺头，直接起身问：“什么意思啊你。”
祁烬舟淡淡地瞥了眼他的头发，那人不自然地捋了一把：“看哪呢你。”
祁烬舟笑了：“看你头上那几根鸡毛。”
男生前头那几缕红发打了发膜，笔直向上。
“你他妈的找死呢吧！”
祁烬舟笑得又欠又痞的：“挺新奇的，第一次有人问我是不是找死。”
旁边那人忙着过来劝：“算了算了！老师都在下面，先别闹了。”
红毛男生被人拉走时眼底还是怒意，祁烬舟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点坐在椅子上。
陆珩坐到他旁边：“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像无故起争执的人啊。”
“单纯看他那红毛不爽。”
祁烬舟也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他就是不爽，不爽她一开始躲着她，不爽她删了他，不爽她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明明是她还欠自己一顿饭。
想到这，他心里这口气更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来这做什么，尽干些傻逼事。
祁烬舟正气得咬牙，想到什么，他眸光微顿，下一秒径直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陆珩还没来得及开口，祁烬舟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比赛走到尾声，许时念当之无愧地拿到了第一名，她站在舞台中央，领取奖杯和证书。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时，她眼神晃了一瞬，灯光过于强烈，以至于她看不到台下的状况，只听到一阵掌声和尖叫声。
比赛结束，许时念跟着京大其他人往专属大巴的方向走。
带队学长拿着京大的旗子，走在前面说：“老师说我们为了准备这次比赛辛苦了，晚上一起聚餐庆祝一下，经费学校出！”
身后的人附和道：“好！支持！”
许时念正想着找机会推了这次聚餐，没料想带队学长又加了句：“不能早退哈！尤其是获奖者，一定要来的，我负责拍照发给老师看呢！”
“……”
许时念回到宿舍补了觉，醒来的时候，斜阳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她打开手机便收到群里好几个艾特，还有带队学长的私聊，她回了个准备到，便匆匆爬下床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