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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糖与贝斯弦

作者:planar小p

字数:90955字

2025-11-06 18:04:07 完结

简介

薄荷糖与贝斯弦》中的吴恙祁渝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青春甜宠风格小说被planar小p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planar小p”大大已经写了90955字。

薄荷糖与贝斯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腊月的风卷着碎雪掠过城市街角,排练室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老K推开门时,羽绒服上沾着的雪花瞬间在暖空气中融成水珠,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把一份皱巴巴的合同拍在积着谱子的旧桌上:“成了!下学期开学第一周,‘星巢’Livehouse的周末场,咱们占了黄金时段!”

排练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吉他手阿辫猛地拨响琴弦,尖锐的音色刺破喧嚣;鼓手黄毛一脚踩在底鼓上,沉闷的声响震得墙角的纸箱簌簌掉灰。吴恙握着铅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五线谱上洇出个小墨点,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从窗外飘进来的细碎雪沫。

“星巢啊?”阿辫把吉他背带往上提了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那地方音响设备是咱们这几倍好,上次看别人演出,台下站满了人,连过道都挤得水泄不通。”

黄毛抱着鼓槌在鼓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这下得把咱们的老歌全翻新一遍,再加几首新歌撑场面才行。老K,这次能有多少观众?”

“保底四百,要是宣传做得好,五百往上走。”老K随意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瞥见排练室禁烟的规定,没理会戒烟的约定。

戒烟是吴恙提出的,她开始慢慢戒烟,因为不会吐痰的她总感觉噎到了嗓子,不好出出声来。

“对方要求至少九十分钟的演出,咱们现在够数的歌只有九首,剩下的得靠你们寒假加把劲了。”

吴恙低下头,铅笔在纸页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她桌角的草稿本已经写满了半本,却没有一首能让自己真正满意。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排练室的暖气不太给力,她把冻得冰凉的手缩进毛衣袖子里,看着纸上那些反复涂改的句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祁渝是在欢乐谷一周后出现在排练室的,因为回了一周老家,如今回归。他拎着两大袋热奶茶站在门口,白色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那时吴恙正趴在桌上修改歌词,笔尖在“冬天”和“告别”两个词之间犹豫不决,听见动静才惊觉有人来。

“刚路过奶茶店,想着你们可能会渴。”祁渝把奶茶分给众人,递到吴恙面前时,特意挑了杯加了双份珍珠的热可可,“老板娘说这个暖手。”

吴恙接过杯子的瞬间,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纸杯渗出来,暖了掌心却暖不了心里的滞涩。她低头小声道谢,目光又落回草稿本上——那首写了半个月的歌,至今连歌名都没定下来。

“祁渝,怎么来了?不用在家过年吗?”黄毛吸着奶茶,鼓槌在鼓垫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家里就我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祁渝的目光扫过排练室,落在墙角堆着的杂物上,“看你们这儿挺乱的,我来搭把手。”

他说干就干,先是把散落一地的谱子按歌曲分类整理好,又找来拖把把沾着泥渍的地板拖干净。阿辫调音时找不到备用拨片,祁渝弯腰从沙发底下摸出三个,连带着几粒积灰的吉他弦钉;黄毛抱怨鼓凳太高,他找了块厚木板垫在底下,恰到好处地解决了问题。

吴恙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祁渝做事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却总能精准地察觉别人的需要。他把暖风机挪到她桌旁,又找来厚毯子盖在她腿上,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可当她抬头想道谢时,他已经转身去帮老K搬沉重的音箱了。

“祁渝,对你可真好。”阿辫抱着琴走过来,笑着朝祁渝的方向努努嘴,“上次我随口说弦断了没备用的,第二天他就送了一套新的过来,还是进口牌子。”

吴恙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热可可的甜腻香气萦绕鼻尖,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她最近写歌总是走神,明明脑子里有很多情绪,落到纸上却只剩空洞的辞藻。以前写歌从不是难事,那些关于夏夜、晚风、街角路灯的旋律,都是自然而然从心里流出来的,可这次不一样——她想写一首能在Livehouse引起共鸣的歌,一首真正属于他们乐队的歌,却偏偏卡在这里。

“我写不出来。”她忽然对阿辫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老K说这次演出可能会有唱片公司的人来,可我连一句满意的歌词都写不出来。”

阿辫刚想说什么,就被黄毛的喊声打断了。黄毛面红耳赤,鼓槌被他扔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刚走了两遍歌,“吉他solo太长了!三分钟的歌你要弹一分钟solo,观众早听腻了!”黄毛梗着脖子喊。

阿辫把吉他往琴架上一放,眉头拧成了疙瘩:“Livehouse演出不就靠solo炸场吗?上次看那个乐队,吉他手一段即兴solo直接把气氛推到高潮,台下全在喊安可!”

“那人家是技术流,你这solo重复来重复去就三个和弦!”

“你懂个屁!这叫极简美学!”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老K在一旁劝了几句也无济于事。祁渝默默走过去,从阿辫的谱架上拿起吉他谱,又翻出黄毛的鼓谱对比着看了半天,忽然指着其中一段说:“这里能不能改改?阿辫的solo保留核心旋律,黄毛哥在副歌前加一段鼓点铺垫,这样既突出吉他,又不会显得拖沓。”

他说得条理清晰,甚至用手指在谱子上标出了衔接的节点。阿辫和黄毛对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里的火气明显消了些。吴恙看着祁渝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明明不是乐队成员,却比谁都清楚每个人的风格和短板。(我们祁渝钢琴也不是白学的好嘛?)

寒假过半时,排练室成了这群年轻人最常待的地方。老K忙着跑宣传、印海报,每天踩着雪来又踩着雪走;阿辫和黄毛总算就solo问题达成和解,把争执变成了一次次磨合;吴恙则把自己埋在草稿纸里,却始终找不到那束能照亮灵感的光。

她写过关于冬雪的歌,歌词里全是“白色”“寒冷”“寂静”这样的词,读起来像本气象报告;她尝试过写乐队的故事,可写出来的句子像流水账,连自己都读不下去;有天夜里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火炉,写了半首温暖的民谣,又觉得和乐队的摇滚风格格格不入,只好划掉重写。

祁渝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带着刚出炉的面包,有时拎着替换的灯泡,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等大家排练结束后一起收拾东西。他从不打扰吴恙写歌,却总能在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抬头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

“写得怎么样?”有次吴恙对着空白纸页发呆,他忍不住轻声问。

“还是不行。”吴恙把草稿本合上,声音里带着沮丧,“以前写歌都是因为某件事、某个人突然有了感觉,这次特意要写,反而像挤牙膏,一点都不自然。”

祁渝的手指在膝盖上蜷了蜷,想说些鼓励的话,却又觉得苍白无力。他不会写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着纸页发愁,连递一杯热水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水雾朦胧地洒进来,在吴恙低垂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以前写歌,都是因为谁?”他问这句话时,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排练室的回声吞没。

吴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都是我幸福生活受过的痛,可能受伤很少。”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祁渝身上,又很快移开,“还有很多难忘的瞬间。”

祁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又慢慢沉下去。他知道她没说出口的那些瞬间里,或许有曾经11月她欲言又止的影子,可那又怎样呢?他只是她乐队的朋友,是偶尔来帮忙的过客,连为她的烦恼分担半分的身份都没有。

那天晚上散场时,雪又下了起来。祁渝帮吴恙把沉重的谱架搬到楼下,看着她裹紧围巾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直到脚下的积雪没过脚踝,才慢慢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林哲宇的出现像一阵温暖的春风,突然吹进了这间被冬雪笼罩的排练室。作为学生会文艺部的学长,他说是来了解各社团的寒假安排,手里却提着两大袋奶茶和点心,笑眯眯地分给每个人。

“听说你们拿下了星巢的演出?厉害啊!”林哲宇把一杯热芋泥奶茶递给吴恙,目光落在她桌上的草稿本上,“在写新歌?需要帮忙尽管说,我认识几个音乐系的老师,说不定能给点建议。”

“谢谢学长,不用麻烦了。”吴恙接过奶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有些不自在。

“不麻烦,都是朋友。”林哲宇笑得温和,视线扫过排练室,“这里暖气不太够吧?我明天让人送台电暖器过来。对了,晚上排练完别太晚走,雪天路滑,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他的体贴周到像一张细密的网,温柔地铺展开来。给阿辫带了新的吉他拨片,给黄毛买了进口鼓油,甚至注意到祁渝的围巾起了球,第二天就送了条新的过来。祁渝接过那条灰色围巾时,手指都在发烫,却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学长对咱们也太好了吧。”阿辫一边啃着林哲宇带来的蛋糕,一边小声对吴恙说,“他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啊?”

吴恙脸颊微红,赶紧摆手:“别瞎说,学长只是热心肠,我是天仙啊,谁都能爱上我。”可她心里也觉得奇怪,林哲宇的关心似乎超出了普通学长的范畴,尤其是每次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

林哲宇几乎每天都来探班,有时带着专业的录音设备帮他们记录排练片段,有时带来音乐杂志上的演出技巧分析,甚至会坐下来认真听吴恙哼唱未完的旋律,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

“这段副歌的调子太高了,你唱到后面会吃力,降个调试试?”

“这里的歌词可以更具象一点,比如把‘难过’换成‘没喝完的奶茶凉了’,这样更有画面感。”

“你声音里有股很干净的少年气,写歌时不用刻意模仿别人的沧桑感。”

这些建议像钥匙,偶尔能打开吴恙思路的一角。她开始尝试着把生活里的细节写进歌里:排练室窗外的冰棱、祁渝递来的热水、阿辫总断的琴弦……可那些句子凑在一起,还是缺了点能让人心里一颤的力量。

“还是差点感觉。”她把最新的草稿递给林哲宇,语气里满是挫败,“我需要一点更强烈的触动,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林哲宇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忽然笑了:“这好办。你平时听谁的歌找灵感?”

吴恙指了指桌角的播放器,屏幕上正放着林砚的《晚风来信》。那是位近年很火的独立音乐人,歌词细腻得像在耳边讲故事,她最近反复听着这张专辑,希望能找到一点启发。

“林砚?”林哲宇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惊喜,“太巧了,他是我亲哥。”

亲哥,原来林砚,叫林哲冰啊。

吴恙久久不能回神,惊讶地抬起头:“真的?”

“当然,我哥从小就带我听歌,他写第一首歌时还是我帮他抄的谱子。”林哲宇笑得得意,“他寒假正好在家,改天我约他出来吃个饭,带你见见他?当面聊聊,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这个消息像道光照进吴恙连日的阴霾里,她眼睛亮起来,用力点头:“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他?”

“麻烦什么,我哥最乐意跟喜欢音乐的人聊天了。”林哲宇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发消息,问问他明天有空没。”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手机屏幕,讨论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吴恙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角落里的祁渝默默收拾着散落的谱子,指尖被纸张边缘划得生疼,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他听见林哲宇说“我哥的创作经验很丰富,肯定能帮到你”,听见吴恙兴奋地说“太好了,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原来他帮不上的忙,总有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原来她需要的灵感,从来不是他能给的。

林哲宇很快敲定了见面时间,就在三天后的周末下午。那几天吴恙明显兴奋了许多,把自己写的草稿反复修改,准备了满满一页纸的问题。她甚至开始认真挑选见面时穿的衣服,在排练室试穿新买的米白色毛衣时,连阿辫都忍不住打趣她:“见偶像这么隆重啊?”

“是请教前辈,当然要正式点。”吴恙脸颊微红,却难掩眼里的期待。

祁渝坐在角落的旧沙发上,假装在看手机,余光却忍不住追随着她的身影。那件米白色毛衣衬得她皮肤很白,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穿白色这么好看?

“祁渝,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吴恙忽然走到他面前,原地转了个圈,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祁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慌乱地低下头:“挺好的,很适合你。”

“真的吗?”吴恙开心地笑起来,“我还担心会不会太幼稚呢。”

她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整理要问林砚的问题,没注意到祁渝握紧的拳头和微微发白的指节。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间排练室的暖光都变得刺眼起来。

老K推门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拍了拍祁渝的肩膀,压低声音笑:“怎么?吃醋了?”

祁渝猛地抬头,像被戳中心事的孩子,脸颊瞬间涨红:“没有,老K你别乱说。”

“行了,我还看不出来?”老K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盒又放下,“喜欢就追啊,整天憋在心里,人家姑娘怎么知道?”

“我追她?”祁渝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林学长,能帮她找灵感,能带她见偶像,我呢?我只会给她递热水,帮她搬东西,这些谁都能做。”

“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做的。”老K看着正在和林哲宇讨论歌词的吴恙,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上次她写歌写到凌晨,是你陪着她等到车;她bass弦磨手,是你跑遍三条街找到开门的乐器店;她排练累了,只有你知道她喜欢喝加双份珍珠的热可可。这些事看着小,可日子久了,心里能没数吗?”

祁渝愣住了,老K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他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看着吴恙被暖光笼罩的侧脸,忽然想起她上次感冒时,自己跑了很远的路买的姜茶;想起她演出紧张时,自己偷偷在她贝斯包里塞的手写鼓励纸条;想起无数个排练结束的夜晚,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的沉默时光。

这些微不足道的瞬间,真的能在她心里留下痕迹吗?

“可她现在需要的是灵感,是能帮她写出好歌的人。”祁渝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这些我都给不了。”

老K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每个人能给的东西不一样。你给的温暖,说不定比所谓的灵感更重要。演出那天台下那么多观众,她站在台上时,最先想看到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那天晚上排练结束后,祁渝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吴恙回家。他说自己还有事,看着林哲宇开车载着吴恙离开,车灯的光晕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直到消失在街角。

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路面照得一片惨白。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吴恙发来的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祁渝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角,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映出自己落寞的影子。明天吴恙就要去见林砚了,也许很快就能写出满意的歌,也许演出会非常成功,也许他们的乐队会被唱片公司看中……这些都是他希望看到的,可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却怎么也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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