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将军,你家罪臣妻又在搞基建》是一本引人入胜的种田小说,作者“露西梦绘”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林穗萧远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256743字,喜欢种田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将军,你家罪臣妻又在搞基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水是救命的,但它填不饱肚子。
所有人都瘫在沙地上,连日来的高强度劳作和精神紧绷,几乎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好不容易有了水,身体却开始叫嚣着需要更多的东西。
那个叫李五的男人,眼睛发直地盯着不远处一丛干枯的沙棘木,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里透着一股骇人的绿光。
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而诡异。
“我们得种地。”
林穗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李五第一个嗤笑出声,那笑声像是破风箱里扯出来的:“种地?我说林大姑娘,你睡醒了没有?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沙子地!上面能长出金子来吗?”
“就是,连根草都找不见,种个屁的地。”赵四跟着附和,看向林穗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林穗没理他们,她径直走到萧远面前,目光灼灼。
“夫君,我没开玩笑。”
她指着那片被他们挖出水坑的、湿润的盐碱地,“《地舆新考》里还说过一种法子,叫‘以水洗碱’。”
萧远凤目微抬,示意她继续。
“这片地,盐分太高,庄稼活不了。但是,”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湿泥,在手心捻了捻,“我们可以引水过来,把这块地整个泡上一遍,让水把土里的盐分都溶出来,然后再挖条沟,把这些咸水排走。反复几次,这地里的盐碱就能大大降低,变得能种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李五就从地上一蹦三尺高。
“你是个疯子吧!”他指着林穗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救命水,你要拿去浇地玩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沙子吗!”
“这水是用来喝的!喝的!”赵四也激动地喊,“你想渴死我们吗!”
这次,连一直沉默的陈氏都露出了迟疑和不赞同的神色。
水太宝贵了。
每一滴,都是用所有人的血汗换来的。
用这救命水去泼洒在一片注定长不出东西的土地上,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理喻的奢侈和疯狂。
萧远沉默着,他看着林穗,那双锐利的眼眸,像是在剖析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地洗干净了,种什么?”他问,声音平直,不带情绪。
“盐蒿草!”林穗立刻回答,眼睛亮得惊人,“我之前收集了种子!这种草生命力极强,只要地里盐分稍微降低一点就能活!它的嫩茎能吃,种子能磨成粉当粮食!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她摊开手,掌心里,是那块从嫁衣上撕下来的、被她贴身珍藏的布包。
布包里,是几十颗比芝麻还小的、黑色的种子。
萧远的目光,从那些黑色的种子上,移到了林穗那张沾满泥污却异常坚定的脸上。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那两个还在叫嚣的男人,吐出了两个字。
“挖沟。”
赵四和李五的咒骂,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萧远。
将军他也跟着这个女人一起疯了吗?
“我不干!”李五梗着脖子吼道,“这是拿我们的命开玩笑!我死也不干!”
萧远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看着他。
李五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想起了那只被轻易拧断的胳膊,想起了那句“下次,拧断你的脖子”。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腿一软,瘫坐在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陈氏看着这一幕,又看看林穗,咬了咬牙,抱着孩子站到了林穗身边。
“林姑娘,我……我帮你。”
于是,荒原上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林穗指挥着陈氏,用石片和手,在选好的一小块土地周围,吃力地挖着浅浅的沟渠。
萧远则带着被彻底镇住的赵四和李五,负责从水坑里取水,一趟一趟地,将那过滤好的、宝贵的清水,倒进沟渠里。
水,慢慢浸润了那片泛着白色盐霜的土地。
阳光下,那蒸腾起的水汽,在李五和赵四看来,蒸发掉的不是水,是他们的命。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李五一边倒水,一边心疼得直哆嗦。
光靠“洗地”和等待是不行的。
在土地浸泡和排水的间隙,林穗启动了B计划——主动出击。
“陈大姐,我们去找点能吃的东西。”她拉上已经彻底成为她“迷妹”的陈氏,开始在附近搜索。
但结果,令人绝望。
除了沙子,就是石头。
偶尔有几株带刺的植物,根挖出来又苦又涩,根本无法下咽。
另一边,萧远则展现了他作为顶级军事家的另一面——狩猎。
他带着赵四和李五,在这片不毛之地上,寻找任何活物的踪迹。
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串细小的脚印。
“田鼠。”萧远言简意赅。
赵四和李五的眼睛都绿了。
肉!哪怕是老鼠肉!
于是,前北境统帅,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萧远,亲自制定了围捕方案。
他用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手势,对着两个手下比划。
“赵四,左翼包抄。”
“李五,右翼迂回。”
“我,正面突击,惊扰它。”
计划很完美。
现实很骨感。
当萧远用木矛惊起那只肥硕的田鼠时,赵四和李五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
然后,两个人狠狠撞在了一起,滚作一团。
而那只田鼠,以一个极其风骚的走位,从他们俩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一溜烟消失在沙丘后面。
田鼠内心OS: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哪儿来了这么几个憨批?
一整个下午的“狩猎”行动,战果堪称惨烈。
两个精疲力尽的男人,加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将军,最终只成功捕获了两只还没巴掌大的小田鼠。
当晚,篝火重新升起。
两只小小的田鼠被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野菜糊糊,是用林穗和陈氏找来的、唯一能吃的几种根茎,混着水煮成的,味道一言难尽。
五个人一个娃,围着火堆,分着那两只小得可怜的烤田鼠,和一锅味道古怪的糊糊。
没人说话,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气氛沉闷,却奇异地,多了一点烟火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洗地,排水,再洗地。
狩猎,采集,再狩猎。
每个人的脸都瘦得脱了相,但眼神,却比刚来时要安定得多。
因为他们有事可做,有水可喝。
最重要的是,心里有了一点点不切实际的盼头。
第五天。
林穗将反复“清洗”过数次的试验田里的水排干,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珍贵的盐蒿草种子,一颗一颗,亲手种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像最虔诚的信徒,完成了一场神圣的仪式。
“成了吗?”陈氏小声地问。
林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脸上没什么表情。
“剩下的,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接下来的两天,是极致的煎熬。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投向那片小小的、湿润的土地。
那里,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
李五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赵四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连最暴躁的李五,此刻都学会了等待。
第三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所有人都还在沉睡。
陈氏怀里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摇摇晃晃地走到那片试验田边上,蹲了下来。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好奇地戳了戳地面。
然后,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绿……绿的……”
这一声,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林穗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翻身坐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在泛着白色盐碱斑的、深褐色的土地上。
就在小男孩手指戳过的地方。
一点。
就那么一点点。
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微弱的、却又无比倔强的——绿色。
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