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架空历史小说,那么《被宗族嫌弃的我,靠律法开挂了》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柯柯”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秦默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被宗族嫌弃的我,靠律法开挂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3章
可此刻,秦锐只觉得面皮火辣辣地烧,像被人当众抽了几十个耳光。
他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全是公堂上崔子元那张看似温和、实则字字诛心刻毒的嘴脸——
“秦世侄这份引据,”崔子元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刀子一样剐着秦锐的脸皮,“《户婚律》第三十七条所言,乃田土疆界不清而生之争讼,主张查明田契、丈量地亩为定数……”
他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带着遗憾的怜悯笑容,“然则本案,苦主陈三一家老小数口,非为田界模糊而死。他们身有棍棒重击之痕,所居屋舍被纵火焚烧,举家殒命!此情此景,岂非强抢田产不成,遂行杀人焚屋、毁尸灭迹之恶行?”
崔子元的语调蓦然拔高,带着铿锵之音,“如此人命关天、形同灭门之大案,秦世侄却只援引户婚田界纠纷之律?实乃南辕北辙,文不对题!敢问一句——”
他话锋猛地一转,犀利如刀,直指公案后眉头紧锁的县令吴大人,“秦家状师此举,是学识浅陋,律令不明?还是有意混淆视听,为其雇主李员外所涉杀人重罪开脱?!此案要害,岂在田亩之争?只在杀人之实,杀人毁证之罪!”
这番论辩,条理清晰,引律精准,由浅入深,如同一套组合拳,打得秦锐张口结舌,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
他试图反驳,嗓子却像被堵住,脑子里平日滚瓜烂熟的律条此刻成了浆糊,竟找不到任何一句能压住对方那致命指控的话头!
最终这场至关重要的初辩,在秦锐破绽百出的辩护中彻底溃败。
更令人心悸的是,崔子元当庭暗示秦家为凶手开脱的指控,这会让吴县令和所有听审士绅不免多想——
“爹!那崔子元血口喷人!”秦锐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布满血丝,指着厅门方向,对着秦正嘶吼,声音里满是愤恨,“他故意歪曲我的本意!他……”
“够了!”秦正一声低喝,霍然站起,目光如寒冰,“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公堂之上,你若有崔子元半分的条理与沉稳,又岂会任人拿捏?竟被人家引到了为雇主开脱杀人的险地上?!”
李员外那边本就催逼得紧,又出了这档子事,若不能扳回一城,秦家多年积累的声名,怕是要在此事上毁于一旦——那崔子元当真好毒辣的手段!
秦默得知父兄回来,在厅中议事,猜想是有案子遇到了麻烦,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连接后廊与正厅的角落里。
他佝偻着背,双手揣在袖子里,脸颊埋着,只露出一截冻得发红的脖颈,如同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
王氏的担忧和焦躁正无处宣泄,眼角余光猛然瞥见角落这个瑟缩的影子,那压抑的怨毒找到了宣泄口。
“都是这个丧门星!”她再也顾不上体面,声音尖利地指向秦默,“自从他娘没了,这个结巴废物进祠堂的次数多了,府里就事事不顺!你们听听外面怎么说?都说是我们秦家德行有亏、教出这么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废物,才惹得上天降罪,连状师饭碗都端不稳了!”
这话如同烈火烹油,厅中所有目光都跟着王氏尖锐的指控,齐刷刷刺向角落里的秦默!
可是这一次,那融合了前世骄傲与今生绝望的火焰,终于在这一刻,“腾”地冲破了所有枷锁!
角落里那个一直弓着的背脊,猛地挺直了!
秦默缓缓抬起头,他那双一直以来混沌无神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静力量。
喉头艰难地滚动了几下,他张开了嘴。
那声音初时艰涩异常,每个字都要耗尽心力,带着一种生硬而滞重的节奏感:“且听,我说。”
厅堂里所有嘈杂的抱怨、议论声戛然而止!
秦正端茶的手猛地一顿,几滴滚烫的茶汤溅出杯口,烫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王氏张着嘴,那尖利的指控卡在半空。
秦锐脸上那点羞愤,化作一种惊愕,所有人的目光凝固在秦默身上!
秦默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一张张脸孔,他脑海里翻涌着方才仆人惊慌带回的消息碎片,还有嫡兄秦锐进门时咬牙切齿复述的细节——那些关于清河崔氏状师崔子元在衙门内外的言行。
那些信息,在前世顶级大律师的脑子里,迅速被拆解、重组、分析得一清二楚。
“用错律了,是……贼盗律!”
为了不结巴,秦默故意把说话的语速放慢,字句之间没有了重复,但间隔会很长,别人十句话说完,他只能说完一句话。
不过,这样反而会让他少说废话,直指重点,勾起了别人对他陈述内容的兴趣。
他这种人说话很费力气,一旦开口,必定值得一听,所以其他人都会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办法。
众人惊讶于他对崔子元的质疑,更惊讶于他找到了缓解结巴的一种说话方式。
秦正没想到秦默会说出这种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默儿,再说一遍,大声点,再说一遍!”
秦默抬起脸,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望向秦正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那令人焦躁的凝滞感,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加清晰一些,而且一说到案情,他就和正常人无异:“尸首无踪影,无尸证!《贼盗律》第十七条‘见火烧舍宅,急告。若不告,与罪同科’,但前提是有明证!确知有人死于其中!”
“崔家……”秦默的语速却越来越快,“咬死杀人焚尸,却无物证!凭甚么?”
王氏脸色已是一片铁青,嘴角微微抽搐着:“秦默,为何你一说起案情,便不结巴了?!”
“我,我也不,不知道。”秦默一旦脱离案情,马上又成了结巴。
秦锐更是面如死灰,方才只想泄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在尖叫:怎么可能?这废物……他怎么会想到这些?
秦正的呼吸,在秦默话音落下后,骤然变得粗重急促。
他死死盯着秦默,里面燃烧着迫切的求证欲:“依你之见该如何?如何在堂上驳倒那崔子元?!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