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还想着刚才的事，看着也有些心不在焉，季星跃已经带着贺岚占好位置了。
在靠里面的座位坐下，贺岚把饮料递给他，好奇道：“干嘛绷着脸？谁欠你钱了？”
顾瑾咬吸管，“和林清梨聊了几句。”
贺岚一下子就紧张的看过来。
“她怎么了？”
听到贺岚明显的焦急，季星跃凝望眼前吃薯条的女生，笑着问：“紧张什么？”
男生眉眼清正好看，探身往前，咬住她手里的薯条，指尖顺手抹去唇角的番茄酱。
贺岚下意识就把剩下的扔他。
顾瑾抿紧唇，瞥了眼打情骂俏的一对情侣，他刻意扬声道：“差点表白了。”
“不可能。”
对于顾瑾的自作多情，贺岚直接翻了个白眼，语气透着浓浓的怀疑道：“你没对她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吧？”
以前林清梨就容易想多，挺敏感的。
贺岚问完就更担心了。
顾瑾慢条斯理地捏了根薯条，沾上番茄酱，抵在贺岚的嘴边，才道：“她那个样子，我就不小心误会了，没说几句话。”
现在想来，顾瑾还觉得奇怪。
林清梨是故意提程屿辞的吧？
她看着就差点表白了……
贺岚谴责地看着他：“什么样子？你误会她什么了？你欺负她了？！”
季星跃斜睨他一眼。
则用力拍开顾瑾的手。
顾瑾揉了揉手背，“她否定了，而且……”刻意拉长语调，故意吊贺岚。
贺岚心里轻哼，但没有再揪着不放。
她淡淡问：“然后呢？”
顾瑾轻笑了声，也没有隐瞒：“她说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程屿辞。奇怪吧，她以前见到程屿辞，就像老鼠见到猫。”
贺岚无语，说谁是老鼠呢！
不过，之前还问她要程屿辞的微信呢，以林清梨最近的表现来看，还真可能是喜欢高岭之花了吧。
“是在小区门口见到的？”
“嗯，反正她回家了。”
季星跃语气转淡，“好了，不说她了。谢淮言是不是还经常找你？嗯？”
贺岚挑起眉梢，笑了笑：“吃醋啊？”
季星跃不承认吃醋：“觉得他烦。”
“还我错题本而已。”贺岚从善若流拿出错题本，“这道函数题哪里不对了？”
季星跃默了默，“嗯，我看看。”
他从背包拿出笔盒。
设置了时间，就开始解题。
贺岚也拿过他的英语作文：“卷面分也很重要的，你别不放心上。”
两人都有默契在。
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拼尽全力。
自从约定好毕业旅行和考同一个城市后，他就盯得紧，板起脸时，还挺能唬人。想到高考后，她就得给他一个“答案”了，笑意就压都压不住，从眼角眉梢溢出。
季星跃也在笑，并状似不经意的，用脚与她的鞋子撞了撞。
见她吓一跳，杏眼圆溜溜瞪过来。
他就乐了。
顾瑾搁在膝盖的手掌缓缓攥紧。
……
周一。
上课铃响了起来。
安静的教室内，大多数人都在复习，林清梨忍不住往后面看了眼。
程屿辞居然还没回来。
收回视线。
林清梨沉下心继续刷题了。
刚要进入状态，同桌就碰了碰她的手肘，还悄悄的递过一张叠成方块的纸团。
“别担心。”
林清梨无言地盯着纸团。
她认出是贺岚的字。
瞧窗边看去，贺岚朝她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另一边，是张佳怡让她极不舒服的目光，有点像透不过气的乌云，黑压压的。
而宋芹嘲讽地轻哼一声，凑到张佳怡耳边嘀咕着什么，眼里都透着在不屑与挑事。
林清梨觉得她们海水倒灌脑袋了。
真挺闲的。
下课时，程屿辞也没有回来，宋芹过来了，身后跟着张佳怡和温柠柠。
宋芹拿出手机说：“林清梨，你前天去哪里了？”
温柠柠凑到很近，低声笑着问：“是不是去开房？”
张佳怡的脸黑得能滴水。
——有病吧。
戏瘾那么大就去艺考啊。
林清梨还想去一趟办公室的。
她看了她们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反问：“你亲眼看见了？”
话是看着温柠柠说的。
但回应她的人却是宋芹。
宋芹见林清梨理直气壮，先是愣了一下。但想到手里捏住的把柄，她抬了抬下巴，晃了晃手机，却没有直接展示，而是故意搞林清梨的心态：“如果我把照片放上网的话，你觉得怎样？”
林清梨无所谓：“放呗。”
宋芹嗤笑：“装模作样。”
她就不信，林清梨会不害怕。
林清梨懒得与她搭戏，影响到同学们课后瞌睡，那真是罪大恶极了。
宋芹的笑意慢慢收了收，觉得林清梨的神色很陌生，完全没有以往的好欺负。
她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僵，低头点开相册，冷哼道：“希望你看过后，还能像现在一样嘴硬啊。不过，到时请家长的时候，千万别哭鼻子后悔！”
“哦。”
林清梨应得很敷衍，就要站起。
宋芹一噎，还真把她给气着了。
而温柠柠还朝着门外站着，看贺岚他们有没有回教室了，见到林清梨满不在乎的表情，也是很意外。这摊烂泥，是不是有点太过得意忘形了？
宋芹不满，阴阳怪气地说：“你真是沾谁就谁倒霉了！”话音刚落，打开那张在驰林巷的照片，怼在林清梨的面前！
照片中，女生挽拿着便利店的袋子，手心插在裤兜里，一副懒懒闲闲的模样。而她的旁边，少年神色冷淡，径直走在前面。镜头中，恰好捕捉到，女生看着男生眼神太过热切，背景恰好是酒店。
就这？
林清梨想起来了。
那时她好奇程屿辞带她去哪里。
林清梨默了默，语气古怪：“这张照片，你是不是单独帮我修图了？”
而且把灯柱差点修变形了。
这话直接戳到宋芹深藏的嫉妒了。
她气得站起身，声音不自觉拔高：“林清梨！你不要脸啦！”
林清梨趁机抢过她的手机。
“好嘞，我也要去告老师，有人上课带手机。”林清梨压低声音，往日慢吞吞的语调，此刻掩不住的雀跃。
说完就跑，留下正愣愣看着她的宋芹。
温柠柠：“？？她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