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也很容易，遵循自己的想法做出选择就好。
但其实选择却是世间最难得的东西，回想起生活中你那些选择，难不成真的都是你乐意的。
这些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别人给你准备好的，或者是强迫你的，让你只能在两条你并不喜欢的道路上选一条走下去。
但你内心真正想要的呢？你内心的真正渴望可曾出现在这些选择中？
既然都是不乐意的，那这些所谓的选择还能算是选择吗？不见得吧？
“李公子来了，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胡饼？这可是我家那口子特意从长安学来的手艺，绝对正宗。”
“李爷，要不要尝尝我们家新酿的米酒，味道甘甜不醉人，男人女人喝了都说好。”
……
一路走来，各种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
在这太湖边上李玄也算是个名人了，不仅因为他出手大方，也因为李玄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太湖边上除了少数，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小商贩，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靠着一些小生意的微薄收入勉强糊口。
可以说几乎没啥抵抗意外的能力。
手中的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李玄用起钱来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心疼。
只要是看的顺眼或是有缘分的，李玄都不介意在需要的时候适当伸出援助之手。
权当是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
和之前在山中修道时候的清静无为不同，在这苏州城住的久了，李玄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世俗洪流中的一员。
至少相比于原本的冷清，他更喜欢热闹。
人缘好一些，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一路走着都有人打招呼的感觉的确让李玄很喜欢。
哪怕李玄已经表示明确的拒绝，但还是架不住小商贩们的热情，别说胡饼米酒之类，甚至糖葫芦都多出好几根。
还说什么知道公子不喜欢，但画舫上的姑娘们可是喜爱甜食，反正公子总有用到的地方。
这话说的……李玄还真没法反驳！
毕竟太湖边上谁不知道，李公子不仅心善不差钱，同时也是个心花的人。
要是在茶楼找不到人，十有八九都是在太湖的某艘画舫上，一年多来几乎很少看到李玄有回家的时候。
对比下来，倒显得城里的宅子才是画舫青楼，偶尔才会光顾一次。
……
“如何？可考虑清楚？”
作为太湖最有名的花魁，玉姬所在的画舫自然是最大最豪华的那艘，都不用仔细找。
仿佛鹤立鸡群，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
而身为头牌，玉姬的房间更是顶好的，位于画舫最顶层，虽然这是画舫面积最小的一层，但一整层几乎都独属于玉姬。
可以看出画舫背后的东家对玉姬有多么重视。
同时也就能理解为何玉姬对自己赎身的事情如此绝望。
在没有力量保护的前提下，美貌甚至是出众的才艺，对于一位美人来说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是的，美人！而不是女人！
老祖宗的开放程度很多时候远超你的想象，可不要觉得自己带把就是安全的。
“道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姬欣喜回头。
今天也是奇了怪了，李玄过来居然没有丫鬟先通报一声，这还是一年多来的头一次。
不过都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了，玉姬倒也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怎么？第一次见我这模样，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身影在玉姬面前缓缓凝实，看着目瞪口呆的美人，李玄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一句调侃脱口而出。
“你……你是人还是妖？”
画舫女子，本来就不会学习什么女德女戒，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所以在青楼女子中，反而各种话本故事是最流行的，玉姬耳濡目染的也看了许多。
呆愣半晌，最后居然憋出来这么一句，让李玄都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话啊这是！
“既然玉姬有此疑惑，那不如走上前来仔细看看，我究竟是人还是妖？”
一边说着，李玄一边满脸调戏味道的敞开衣襟，露出了健壮的胸肌和八块腹肌，看的玉姬一阵面红耳赤。
“我看你是妖！还是个妖精！男妖精！”
虽然看着面红耳赤的很是羞涩，但玉姬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说话的功夫就已经上手了。
和男人馋女人身子一个道理，女人要是色起来可就没男人什么事情了。
干柴碰上了烈火，结局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楼下的客人们可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的女神，此刻正在楼上……
“刚才说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你也看到了，想要给你赎身，让你成为自由人其实对我来说真不是难事。”
“什么高官权贵，对我来说和路边野草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说到这里，李玄表情忍不住带上几分倨傲。
一念超凡，普通人的性命……就仿佛你看见蝼蚁，可能出于兴趣直接就碾死了。
甚至有的熊孩子直接往蚂蚁窝浇开水，童真的行为对于蚂蚁王国来说无异于一场灭世级别的灾难。
李玄对上普通人，哪怕是手里面有着深厚关系，甚至手握大军的将领勋贵，对他来说无非就是一头强壮一些的蚂蚁。
左右不过一指头就能碾死。
身份带给他们变化在李玄看来几乎等于没有。
“真的可以赎身吗？会不会让你太过为难？如果可以，谁又不想成为自由身？”
“哪怕就这么跟在你身边，无名无分的当个侍女，也总要比在这画舫上以色侍人来的强。”
靠在李玄怀里，玉姬语气幽幽，但这次眼神深处却是充满了希望和灵动。
“好！那就做个自由人！”
“接下来两天你可以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了，最多三天，我就会来接你走。”
说话的同时，李玄已经开始穿起了衣服，事不宜迟，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尽快做到。
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天直接一个个找上门去好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点，你男人可不是什么妖怪，从一开始就给你说过了，我是道士，是修道之人！”
说完最后一句，李玄身形缓缓消散，化作一阵白炁离开。
一年多来李玄几乎没动用过超凡手段，但现在再次用起，不仅没有丝毫生疏，反而比之前更得心应手。
就像是同一台车子，一个配备的1.5的发动机，一个配备的3.0的V6。
哪怕外观都一模一样，但肯定是3.0的车子开着更带劲。
修为有了长足进步，各种手段本就是修为带来的衍生之物，自然也会随之进步，哪怕李玄并没有刻意修行锻炼过。
……
“怎么？有些不舍？住出感情来了？”
转眼时间来到三天后，苏州城中当初买下的宅院门口此时已经多出来一辆马车。
虽然李玄自己更喜欢骑马直接赶路，速度更快，但现在寒冬腊月的，他是无惧寒暑，但几个小侍女可不行。
更别说还有玉姬跟着，索性直接弄了辆豪华宽大的马车出行。
反正时间不急，且路途也不远，慢慢走过去就当是体会一下冬日里江南别样的风光了。
看着骑在马上，都走出好远还忍不住回头的李玄姬，李玄忍不住调侃我一句。
“是很舍不得，这一年多应该是我这辈子最轻松惬意的时光了，不用为了一日三餐发愁，就连穿衣吃饭都有人伺候。”
“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般的生活，以前做梦都不敢想，更别说这房子还这么漂亮。”
在李玄面前，李玄姬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李玄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这才哪儿到哪儿？而且不是把四个侍女都带上了？这房子也不会跑，什么时候想来了大不了再过来一趟就是。”
“而且你要多往好处想想，虽然我们此行安陆会耽搁一段时日，但咱们可是去参加白弟的婚礼。”
“这样的热闹事情怎能错过？更别说婚礼完后咱们可就去长安了。”
“那可是长安，难道你这小丫头心中就未曾期待过？”
一年多的时间，进步大的可不仅仅是李玄，李玄姬也是如此。
都说穷文富武，李玄正好是个不差钱的，几乎每日三餐都是大鱼大肉的供应着。
虽然李玄姬如今内力修为还不算高深，但李玄教给她的修行之法可是内外兼修。
硬要算的话，可能现在的李玄姬就是个刚出江湖的令狐冲？只不过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且天生神力的版本。
所以不仅李玄在出发的时候选择了骑马，小丫头也是一样，区区江南的冬天，还不值得李玄姬退避。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玄姬，甚至就连几个侍女以及玉姬，都忍不住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身为大唐人，又有谁没向往过盛世长安呢？
据说在这年头的西域，比如小老弟出生的碎叶城那边。
很多胡姬哪怕知道路过的商人是骗子，此行前途未卜甚至生命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
只要商人说一句带你去长安，这些胡姬甚至变卖家产倒贴钱也要跟着你冒险一趟。
哪怕那地方和长安相隔万里，哪怕很可能出去后会死在路上一辈子都到不了心心念念的长安。
但这些胡姬依旧飞蛾扑火一般，前赴后继的踏上所谓的长安路，追寻她们心中的长安梦。
盛世大唐帝都长安的魅力可见一斑。
“而且你们放心，此行长安，我们住的宅子可就不是这种小宅子了！”
“到时候我定会弄到一个大大的宅院，不仅要大，也要比苏州这个更精致华丽，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
长安发展这么多年，城市规模和建设什么的几乎已经到达了顶峰，至少比当初太宗期间繁华不知多少。
就连白居易都会忍不住感慨长安大居不易！
那还是安史之乱后的大唐，可想而知这年头的长安城房屋会有多么抢手。
不过李玄有信心，到时候不仅不会花钱，还有的是人眼巴巴的送房子上门来巴结。
一年多的时光看似颓废，但又何尝不是在积蓄力量？
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
现在……感受着体内庞博恐怖的力量，李玄真心认为到时候了，到了前往这大唐盛世舞台中心的时候。
……
“兄长！你可算来了！”
虽然路程不远，但冬天道路难行又有女眷，所以抵达安陆已经是十天之后。
看着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寒酸味道的小老弟，李玄满脸的问号。
什么情况这是？难不成李老爷子那边破产了？不应该吧？没听到过有这样的消息和风声啊。
见到如此滑稽的一幕，旁边的玉姬更是忍不住投来调笑的目光。
这就是你说的那丰神俊朗文采斐然的弟弟？确定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穷酸书生？
“停！”
实在是嫌弃小老哥这不修边幅的模样，甚至李玄都有种能闻到一身酸馊味道的错觉。
隔空一道炁流打出，直接把小老弟困在距离自己两米开外的位置，李玄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白弟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你被抢劫了？”
“不应该吧？我记得白弟你身手应该还算不错，不至于被几个小毛贼迫害到如此下场吧？”
看着李玄明晃晃嫌弃的眼神，李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丢进了绞肉机，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李玄，仿佛在无声的控诉：
兄长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我是弟弟啊！是你亲爱的白弟啊！
不想死就好好说话！
完全不受威胁，甚至李玄还反击回去一个威胁意味满满的眼神。
好吧，曾经被李玄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让李白一秒钟就恢复了正经，紧接着一五一十的解释起了事情的经过。
也没啥好说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太败家了！
自从来到扬州后，小老弟是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
主打一个花钱如流水！
虽然效果的确不错，交到了不少朋友。
就比如现如今小老弟的未婚妻，身为宰相孙女的许氏，就是通过其中一个朋友认识的。
但再厚的身价也经不住李白一直疯狂的撒币啊！
于是乎……勉强坚持到如今的小老弟终于是……没钱了！
甚至大婚当前都凑不出买件像样衣服的钱，也真是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