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瀚小小年纪,就心机很深。自从听母妃说起,岳阳很受褚皇器重,手中权利日益增多,又听闻岳阳极其宠爱自己的女儿。
他和表弟刘宇帆便想方设法的来到府里,想来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谁想到一开始认错了人,把追着雀儿出来的岳清和认成了备受父亲宠爱的岳清歌。
褚瀚一边在心里鄙夷小清和痴傻,又不舍得丢弃,费尽心思的讨好。
表弟刘宇帆更是小小年纪就动手动脚,仗着小清和说不清楚话,如逗猫狗一般捉弄。
直到有一天,褚瀚他们遇到了真正的岳清歌,非但不觉得自己认错在先,后肆意欺负不对,反倒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女”戏弄了,察觉到岳清歌的心思之后,便暗戳戳的故意刺激岳清歌。
尤其是刘宇帆,明明知道岳清歌不喜欢比她漂亮的,还故意在她面前说小清和多么多么可爱,皮肤多么多么白皙,活脱脱一个变态。
小清和脸被划伤时他也在场,小清和还以为他们是朋友,向他求救,却被安上个小小年纪,人痴傻还在勾引皇子的罪名!
岳清和眼前恍惚了一瞬,耳边板子声响起,血气弥漫,这漫天血色中是褚瀚充满嫌弃鄙夷的眼睛和得意的笑容。
岳清和冷笑一声,黑眸冷冽,如利刃一般径直射向坐着的褚瀚,褚瀚竟然还以为清和是在感谢他。
脚步声响起,岳清和很快来到褚瀚面前,暗地里关注的岳清歌指甲快被气断了,众人都以为岳清和要像小时候一般,谁想到她开口就是驱赶。
“起来!”
褚瀚愣住,不可置信,“清和在对我说话?”
岳清和才不管他是什么皇子,冰冷又不客气,“别这样叫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叫的我恶心。”
在场的人虎躯一震,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岳清歌看见岳清和这副神情就想起自己挨的那几个巴掌,恐惧又幸灾乐祸。
真以为皇家和他们家的人一样宽容大度吗?她等着看笑话。
这时,岳清和又发力了。
“真是不是一家狗不进一个窝,一样令人作呕,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死了都不招人待见。”
岳清和冷着一张脸,忽然摘下面纱,是赤裸裸的一道疤痕,没有任何修饰,甚至还又骇人了三分。
褚瀚果然被吓得不轻,双手死死按住椅子,才没丢人的滑下去。
岳清和嗤笑一声,果然是见色起意的狗男人,早知道就应该让木香化得再吓人一点,直接吓死最好!反正也是他欠小清和的。
“辛夷,丢出去!”
辛夷她们跟在岳清和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没有什么畏惧皇室的想法,她们只听岳清和一人的命令,不论生死。
听到岳清和的命令,辛夷二话不说直接上手,银针入体,褚瀚整个人软的像死狗一样,辛夷用了足足七成内力,在大堂所有人注视下,直接把人扔到了大厅外!
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下意识为辛夷挪开了路,岳清朔悄悄对着岳清和的方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岳清朔眼神佩服,不愧是我妹妹,就是这么厉害。
完事后,辛夷闻闻自己的手,嫌弃的“咦”了一声,小跑回来对着岳清和委屈道:“小姐,我要吃三片云丝糕!”
辛夷手脚很快,不仅扔了人,就连那张凳子也被她一并扔了出去,好巧不巧,刚被人搀起来的褚瀚迎面就是一凳,立时头晕眼花,脑袋开花,“啊”了一声,又晕了下去!
岳清和乐了,眼眸弯弯,夸奖道:“准头不错,允许你吃四片!”
所有人,所有人,这下包括岳清朔,眼瞪瞪了又瞪,瞳孔大到不能再大。
岳清歌缩了缩身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褚瀚身边,哭着喊着,“二皇子!”那哭声活像死了丈夫自己要守寡了一样。
黄立忠自诩从小跟着皇上到现在几十年,也是见过了不少世面的。可如今这相府的情形,这胆子大的怯懦庶女,黄立忠觉得他自己还是需要历练,终究是他见识浅了。
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哪里见过这场面,平常宣旨谁不是尊敬再尊敬,哪像岳二小姐,当众殴打皇子,还觉得打轻了,虽然是他觉得。
岳清和拍拍手,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一眼黄立忠,她无聊的看着自己新做的蔻丹,海棠花很妖艳,她懒洋洋的,“这旨不宣了?”
黄立忠心跳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生怕这浑身写满不好惹的安平公主来一句,不宣,那就烧了。
他努力稳住,手刚打开圣旨,就被辛夷一把抢了过去,黄立忠看着空空的双手,两眼发愣,抖个不停。
天爷啊,从主子到婢女,庄子上养大的都这么莽吗?
黄立忠闭上眼往后退了两步,那小太监急忙扶住了。
岳清和拿起明黄的圣旨,随意瞄了两眼。
“哦,和亲改时间了啊。”
看完,她直接顺手扔在了一旁,像扔腐烂的肉一般,迫不及待脱手。
岳家人心里发颤,范琴儿也顾不上幸灾乐祸了,岳阳脸色黑的像块炭,这扔的不是圣旨,是他们的命啊!
岳阳两眼发黑,眼瞧着就要倒过去,岳清朔立马一个漂移离了五步远,眼含嫌弃。
“另一封呢?”岳清和声音温和了不少,黄立忠却觉得这像慢刀子割肉,他年纪大了啊,日后相府的活还是扔给下面的小兔崽子吧。
黄立忠如此想,但他不愧是跟着当今皇帝见过不晒大场面的人,整个人愣了一会儿已经完全淡定下来,抢过小太监手上的拂尘,拂尘跟着晃了晃。
“回安平公主,另一封圣旨是给岳大小姐的。”
言下之意,不是给你的,别抢。
岳清和青葱的手指指向门口还在哭天抢地的人,“喏,在那,长话短说,我累了。”
黄立忠倒是识相,“封岳清歌为二皇子妃。”
简单说完,直接带着一众人溜了,走的时候还扛上了不省人事的褚瀚。
岳清歌幻想的宣旨大场面,众人的羡慕嫉妒,一个都没有,就这样一句话揭过了,没有羡慕,没有恭贺,连阴阳怪气都没有,她气急攻心,两眼一番,再次晕了过去。
岳清和淡定的从岳阳和范琴儿头上跨了过去,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恭喜啊,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