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用力开门,门碰到墙上,发出巨大的“怒吼”。
又特意放大脚步声,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使京城晨阳披散开来。
躺在床上的何锦轩,纹丝不动。
麦诗琳单脚撑在床上,垂下头去,亲昵拢着他脖子,刻意在他耳旁吹热气。
还是纹丝不动。
行,要她来鹰的是吧。
她跃跃欲试发起进攻:“轩轩小宝贝,起来吃早餐啦,不然太阳就要晒屁……”她还没说完。
她明明是先发制人,结果被这只戏精坏黄雀压倒在身下。
捉着两个手腕扣在头顶上。
何锦轩黑色居家服垂落下来,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紧实的肌肉纹理,原来他也健身啊,日后健身有个伴了。
对麦诗琳来说,不能放过可乘其机的一次机会,否则自己又得努力好久。
何锦轩看到她的衣着,深V蓝裙,出门时都不是这件。
神情冷得不止一星半点。
他才刚睡下,她回来第一刻就扰他心志。
何锦轩见她一派蒙冤受屈,于心不忍深呼一口气,裹裹实实降下身紧紧搂住她,像块破碎的宝玉,此时怜香惜玉的神情,让麦诗琳觉得极其陌生。
麦诗琳震惊失色表情,可惜他没看见,要是看见她会被笑话的。
至于为何震惊失色呢,多半是没预想到它有挨到自己了。
听着他混乱且有力的心跳声。
“老公,你要那个吗?”她娇滴滴的说。
蒙拢的轻纱主动向月亮发起邀约,月亮却不赏她面子,“你不是我的菜。”
她学到面子最重要,真想找个狗洞钻进去。
“你不是我的菜~”她在心里活灵活现的重复,这人咋这么好笑,都不看看自己耳朵红成啥样了。
她像只无处可躲的蛔虫,不停地挪动挣脱他的束缚。
她尴尬笑出声,没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他温热的气息扑散在她鼻尖,茉莉清香融入到她的口腔。
不是,他骗她呢,明明自己都起来洗漱完了,还给她装睡。
此刻她的左脚横在他两只脚中间,右脚顺其自然霸道捆住他的腰。
她也不甘示弱,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津液、接吻的技术。
他下到车库时,和她说:“晚上记得在家等我。”
她高跟鞋声停住,包包甩到肩上:“凭什么!你配吗!”一套动作像下来上世纪的黑老大,批着小弟。
他挑眉的时候,带着“谁便你”的笑。
她冥冥之中get到他的意思,屁颠赶上他的脚步,两指轻拽着他深蓝色立领衬衫:“知道了,老公。”
“你咋不去参加吉尼斯翻脸比赛。”将新车钥匙给她,暗暗笑她:“翻脸都没我赚钱快。”
她洋奴跺脚“哼”了声,提高声调:“小心我今晚把你做成剁椒鱼头!”
她坐在他送的粉色雷克萨斯内,等着黑白双拼的迈巴赫领路。
正好符合她喜欢颜色和低调。
呃……毕竟上个月她才拿到驾照,可开起来,没有半分新手开车的小心翼翼。
他们工作单位是同一路线,不同的大厦,相差不过几百米。
她来到公司楼层,隔着玻璃门,里面已经有几位实习生,雅白色会议桌的主位还没到。
她推门而入,在场的四双眼睛纷纷向她投来,眼睛有被惊艳到。
一个也没在面试上见过,难道上次面试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通过了?
剪裁有致的灰色竖条纹束腰西装,棕色波浪短发,严厉的眼,大红唇,气势不亚于寒冬里最凛冽的大雪。
潇洒落座,温柔贤惠的声音,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莱雅京城地区的总经理,陶莲,叫我Jessie就好。”好一个反差萌。
到麦诗琳时,她站起来,门忽然被打开,是那晚被她搭讪的男人,坐到Jessie旁边的位置。
她没有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反倒抠着大理石桌。
没事,贵人多忘事,他会忘记的……吧。
陈崭华道:“我叫陈崭华,Yves,莱雅帝都地区CEO。”扫视每个实习生一眼,最后定格在麦诗琳。
一早上,他们签了各种合同,各自分配到不同的导师。
麦诗琳的导师是linda,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妞,自来熟的个性,及腰大波浪卷,克莱茵蓝衬衫,棕色包臀裙。
她带麦诗琳参观完公司问:“Carrie,我觉得你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太一样。”
麦诗琳用疑惑表情看她:“哪不一样?”
靠在她耳边说:“你真好有料啊!说说吃啥长的。”
麦诗琳真没想到是这个,要是知道就不问了,尴尬一笑:“隆的,我几乎全身都整过容。”
她们恰好站在采光好的地方,linda果断摇头:“看着不像,你这鼻子不透光,况且脸一点也不坚硬。”
其实她的鼻子以前还真做过手术,只不过是骨折,她原生鼻梁本就高再经历一次骨折又高了点。
linda长得很有个人特点,属于只要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儿的氛围感美女。
“这都被你发现了。”
linda一笑而过,把她带到市场部的工位上,又嘱咐她:“看到哪边没。”指着她背后的办公室,“臭臭鱼的办公室,你可要小心点,不然你会重返校园时期,被校领导从背后捉包的回忆。”
听她这么一讲,一看就是过来人。
麦诗琳郑重点头,右手握拳抵在左肩上:“遵命,导师。”
陈崭华拎着文件从linda口中所说的臭臭鱼办公室里出来,看到要找的人,冷着脸上去。
讲了声linda,linda的脸如晴天突如其来的乌云密布的阴天,将要下大暴雨的前兆。
Yves将文件递给她:“这个项目会在下周Kick off,作为项目组组长记得协调好工作。”你们小组的linda不留情面的一把抢过,“哦。”应下。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人有抽丝剥茧的过节。
不过是谁抽丝,谁剥茧呢。她想是linda,因为yves好镇定,不顾市场部员工投来的目光,直接牵起linda的手腕。
就这么走了,不是,那是她导师,还没安排她工作。
旁边的女员工有几分磕到的笑容:“他俩都在我们公司谈了两年了,经常撒糖。”
公司是明令禁止办公室恋爱,他们俩真牛,大庭广众之下。
麦诗琳开玩笑道:“那我得带一杯苦咖啡来中和一下啦。”
这一天其实也没忙啥,筋疲力尽到了极点。
文俗发过来检测报告,里面的毒是硝基苯,与麦诗雨中毒药物其中的一种,硝基苯药剂是最少的。
她赌对了,在满墙的毒药中,有先人的前车之鉴,决然定了硝基苯。
她中的毒另外还有甲醇和奥沙西泮。
甲醇现在已经导致她失明,而奥沙西泮治疗精神药物,长期服用则会产生激动、兴奋、多语和幻觉等症状。
细致到她先长期服用奥沙西绊,接着是那晚直接下硝基苯和甲醇。
她托人查过麦诗雨的病例,并没有精神类的就诊记录,她这时间总在咳嗽,估计是身边人下的,还是她信任度高的人。
韩羽派了人在麦家做眼线。
她也有人眼线在大房,那个女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找到韩羽的眼线。她也没全寄托在霖姐身上。
或许是韩羽还是别人设下的圈套也不一定,没到水落石出,她不敢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