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乐对着裂屏手机啃苹果时，直播后台的消息已经堆成了山。自从破了林家的五鬼局，“安乐小神仙”的粉丝数像坐了火箭，一夜之间涨了十万，私信里全是求算命、看风水的，还有不少问她是不是真有神仙背景的。
“叮！您收到99+条私信，建议开启自动回复功能。”系统在脑子里刷着屏，像个尽职尽责的客服。
谢安乐把苹果核精准扔进垃圾桶，抹了把嘴点开直播。刚上线，弹幕就像潮水般涌来，各种彩虹屁和求助信息刷屏，还有人刷起了“神仙姐姐快接单”的统一口号。
【主播今天算什么？我先来！我家孩子总半夜哭，是不是撞邪了？】
【楼上排队！主播看看我！我老公藏私房钱藏哪了？】
【求看姻缘！我什么时候能脱单啊？】
谢安乐对着镜头打了个哈欠，故意揉了揉眼睛，露出点刚睡醒的迷糊样：“家人们稍安勿躁，今天有个重要通知。”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从今天起，‘安乐小神仙’直播间立规矩——第一，每天只接一单，多了不接，身体扛不住；第二，线下单优先，能上门解决的，优先安排；第三，打赏随意，但不准刷超过一百块的礼物，学生党留着钱买习题册。”
弹幕瞬间安静了三秒，随即炸了锅。
【？？？每天只接一单？我排到猴年马月去？】
【线下优先？主播是想搞私活赚外快吧哈哈哈哈！】
【不准刷大礼物？神仙姐姐也太良心了！】
【身体扛不住？主播是不是还在生病？心疼！】
谢安乐看着弹幕偷笑。什么身体扛不住，根本是为了多赚钱！线下单能狮子大开口，比如林家那单就赚了五万，线上打赏顶天了几千块，傻子才选线上。再说了，天天对着手机算命多无聊，线下还能顺便看看风水踩踩点，说不定能发现更多赚钱的路子。
“别催别催，”她对着镜头摆摆手，露出个狡黠的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遇到特别急的事，比如……有人要出人命了，我还是会加班的。”
这话刚说完，后台就弹出个加急私信，ID是“城南老张”，附了张照片：老旧居民楼的墙角，有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隐约透出绿光，还配了行字：“主播救命！我家楼道里天天半夜有哭声，刚才看到这洞里爬出来个白影子！”
谢安乐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照片里的绿光带着股阴寒之气，是典型的“阴煞洞”——通常是死过人的地方没处理干净，积年累月形成的阴气聚集地，容易招小鬼。
她刚想回复，又一条私信跳了出来，ID是“暴富不是梦”，打赏了个100块的“火箭”：“主播，我公司最近总有人摔跤，财务室还丢了钱，查监控啥也没拍到，能不能上门看看？价格好说。”
谢安乐眼睛一亮。公司风水局，这种单子通常油水足，而且大概率是人为搞鬼，比对付野生小鬼好赚多了。她果断回复“暴富不是梦”：“地址发来，明天上午十点上门，费用五千，先付一半定金。”
那边秒回：“没问题！定金马上转！”
搞定一单，谢安乐心情大好，对着镜头挥挥手：“今天的单定了，明天去看个公司风水。其他家人们排队哈，明天开播抽一个幸运观众接单。”
【啊啊啊我没抢到！】
【公司风水？是哪个老板这么有眼光请神仙姐姐？】
【主播注意安全啊！线下见面小心点！】
谢安乐笑着点头：“放心，我带保镖。”
她说的保镖，其实是小区门口那两个穿便衣的警察——昨天王大妈跟她唠嗑时提了一嘴，说“吴警官派了俩小伙子在楼下看着，说是怕坏人找你麻烦”。谢安乐心里门儿清，这是吴磊在暗中保护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有点甜。
关了直播，她把五千定金转到银行卡里，看着余额又多了一笔，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正盘算着明天穿什么衣服去见客户，手机响了，是吴磊。
“喂，吴警官？”谢安乐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听说你立了新规矩？”吴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每天只接一单，线下优先？”
谢安乐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的直播，我的人在看。”吴磊说得理直气壮，“明天去哪家公司？地址发我。”
“干嘛？你也要来？”谢安乐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怕你被当成骗子打一顿。”吴磊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发地址，我明天顺路过去看看。”
“谁是骗子啊！”谢安乐气鼓鼓地报了地址，“鼎盛贸易公司，在 downtown 那边。”
“知道了。”吴磊顿了顿，“穿厚点，明天降温。”
“哦……”谢安乐摸了摸鼻子，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明天降温？
她点开天气预报，果然显示明天最低气温骤降八度，还会下雨。这家伙，连天气都替她操心了？
【系统：叮！吴磊好感度+5，当前15（开始有点在意）！提示：多创造相处机会，好感度飙升指日可待！】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谢安乐笑着把手机扔到床上，开始翻衣柜找厚衣服。原主的衣服不多，大多是洗得发白的校服和旧T恤，找了半天，才翻出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还是去年打折买的。
“明天就穿这个，显壮！”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卫衣够大，刚好能遮住她瘦弱的肩膀，看起来能多几分安全感。
收拾完衣服，她想起系统奖励的《基础草药图鉴》，翻出来看了几页。里面的草药大多是常见品种，但标注了玄学用法，比如艾草除了驱蚊，还能混合朱砂画“驱邪符”；薄荷不仅清凉，还能增强“安神符”的效力。
“有点东西啊。”谢安乐摸着下巴，决定明天顺路去中药店逛逛，备点常用的草药，万一遇到小鬼，还能现场画符。
正看得入神，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谢安乐警觉地抬头，只见对面楼顶站着个穿道袍的老头，正低头往这边看，手里还拿着个罗盘，不是照片上那个风水师是谁！
“还敢找上门来？”谢安乐眼神一冷，抓起桌上的眉笔，蘸了点水在窗玻璃上画了个简单的“破视符”——这符能挡住对方的窥探，让他看不清屋里的情况。
画完符，她再抬头，对面楼顶的黑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雾，被风吹散了。
谢安乐皱了皱眉。这老头胆子不小，居然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窥探她，看来是真没把吴磊放在眼里。
她拿出手机，给吴磊发了条短信：【刚才那个风水师在对面楼顶偷看我，被我赶走了。】
吴磊秒回：【知道了，我让人去查。待在屋里别出来，锁好门窗。】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谢安乐心里踏实不少。她走到窗边，看着小区门口那两个便衣警察正在巡逻，路灯照着他们的影子，心里突然觉得，就算有再多麻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摸出吴磊给的那张名片，指尖在“吴磊”两个字上轻轻划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明天见。
她对着空气小声说，像在跟自己许愿。
夜色渐深，谢安乐把罗盘和黄符纸塞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才安心睡去。梦里，她梦见自己穿着连帽卫衣，跟着吴磊走进一家公司，他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她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好像永远也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