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硬币玄门》的主角是陆明宇,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枕石听风”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硬币玄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神像背后藏着一条狭窄通道。 周浅用肩膀撞开腐朽木板时,蚀种的头领正撞裂庙门。
陆明宇拖着周深滑入黑暗,冰冷腥风贴着他后背掠过。 通道向下延伸,石阶湿滑陡峭。
周浅肋下的伤在每一次颠簸中都涌出温热血沫。
“哥,撑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身后传来泥块崩塌的闷响和蚀种尖锐的嘶鸣。
黑暗深处,隐约的水滴声带着空洞回音。
陆明宇的手死死扣在周深腕上,蚀毒侵蚀的麻木感正沿着手臂向上爬。
微弱的光点突然在周深胸口亮起,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皮子…有反应了…”周浅喘息着低喊。
周浅的眼睛死死盯在那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泥胎神像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神像背后?那地方被厚厚的灰尘和蛛网裹着,黑黢黢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周深那微弱到几乎抓不住的感应,像一根细得快要断掉的线,硬是把他和陆明宇的视线都扯了过去。
“后面……有东西?”周浅的声音干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是出路?还是更深的坑?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恐惧和那丝微弱的希望搅在一起,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门外蚀种刨地的刮擦声和越来越响的低吼,像催命符一样砸在耳朵里。
陆明宇的视线艰难地从神像上挪开,扫过自己那条麻木冰冷、几乎不听使唤的右臂,又看向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像要断掉的周深,最后落到同样浑身是血、连挪动都费劲的周浅身上。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他。过去?怎么过去?拖着周深,他和周浅两个半残废,爬过去吗?庙门那边,铁灰色蚀种头领那充满怨毒的低吼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近,更凶!
不能再等了!陆明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用尽全身力气,把还能动的左手猛地插进身下冰冷潮湿的烂草和泥土里,五指死死抠住地面。他腰腹绷紧,身体像一张拉开的弓,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把自己从瘫倒的姿势里硬生生地撑了起来!左半边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右半边蚀毒的冰冷麻木同时发作,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血从胸前的伤口里涌得更急了。
“周……浅!”他嘶哑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把你哥……拖过去!到……神像后面!”他几乎是用意志力在驱动那条麻木的右臂,痉挛的手指指向破庙深处那尊沉默的泥胎。
周浅被陆明宇这拼死挣扎的样子激得浑身一颤。看着兄长灰败的脸,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嘶吼,一股狠劲猛地冲上头顶,压过了身上的剧痛和恐惧。他咬紧牙关,下唇瞬间被咬破,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他不再犹豫,双手猛地撑住冰冷的地面,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右腿,像条离水的鱼,用尽全身力气向周深扑爬过去。每挪动一寸,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痛得他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他扑到周深身边,顾不上喘气,双手颤抖着穿过周深的腋下,死死抱住兄长冰冷僵硬的身体。周深身上的紫黑色脉络硬邦邦的,硌着他的手臂,带来一种令人作呕的触感。“哥……起来……我们走!”周浅嘶哑地喊着,也不知道是在喊给周深听,还是在给自己打气。他腰腿同时发力,想把周深从草堆里抱起来。
“呃……”周深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身体却沉重得像块石头,纹丝不动。
陆明宇已经用左手和膝盖,一点点蹭到了周深的脚边。他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冷汗。“拖……拖他的腿!”他喘着粗气命令道,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他用那条麻木的右臂勉强搭在周深的小腿上,左手死死抓住周深的脚踝,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拽!
两个人,一个抱上半身,一个拖腿,像拖拽一袋沉重的沙土。周深僵硬的身体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拖动一寸,都极其艰难。陆明宇左臂的肌肉绷得像铁块,伤口崩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麻木的右臂像不属于自己,沉重而碍事。周浅更是痛得眼前发黑,每一次发力,肋下都像有刀子在里面搅动,温热的血不断从绷带的缝隙里渗出来,染红了周深破旧的衣襟。
短短几步的距离,如同天堑。身后,庙门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咚!土墙簌簌落下更多灰尘。
“快……它们……要进来了!”陆明宇嘶声吼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脊椎。
两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不管不顾地拖拽。终于,周深沉重的身体被拖到了那尊残破神像的脚下。厚厚的灰尘被搅动起来,呛得周浅剧烈咳嗽,咳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神像的基座是粗糙的石头垒砌的,后面紧贴着摇摇欲坠的庙墙。周浅喘着粗气,几乎是扑在基座后面那片被蛛网和厚厚灰尘覆盖的墙壁上,双手疯狂地扒拉着。灰尘呛进他的口鼻,蛛网粘在脸上手上。他什么也顾不上,手指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急切地摸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面实心的土墙!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感应……是这里……不会错!”陆明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样带着惊疑和焦虑。他也用左手在基座后的墙壁上摸索,触手是坚硬冰冷的泥土和粗糙的石块。
“空的!哥指的肯定是这里!”周浅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手指用力抠着墙壁,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泥土。门外,蚀种的嘶吼声更近了,带着一种嗜血的兴奋,还有爪子疯狂刨抓土墙的声音!嗤啦!嗤啦!
就在这时,周浅胡乱摸索的右手,在靠近墙角根的地方,突然按到了一块触感明显不同的地方!不是坚硬的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一块腐朽的、边缘有些松动的厚木板!木板被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掩盖着,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
“木板!这里有块木板!”周浅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地变了调。
“撞开它!”陆明宇立刻吼道,同时用身体死死抵住周深,防止他被拖走,眼睛死死盯着剧烈震动的庙门方向。
周浅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咬碎牙关,用还能发力的左肩,对准那块腐朽木板的位置,狠狠撞了过去!
砰!
腐朽的木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应声向内塌陷!一股比庙内更加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腐气息的冷风,猛地从破口处倒灌出来,吹得周浅一个激灵,灰尘和碎木屑扑了他一脸。
破口后面,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通道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就在木板被撞开的同一瞬间——
轰!!!
破庙那扇早已扭曲变形、布满裂痕的木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碎裂!木屑混合着尘土漫天飞溅!
铁灰色蚀种头领那庞大狰狞的身影,带着滔天的凶焰和令人窒息的腥风,撞开纷飞的碎片,率先冲了进来!它断裂利齿的口器大张,发出震耳欲聋的狂怒嘶吼,幽绿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神像基座旁的三人!它身后,更多扭曲的黑影嘶吼着,疯狂地涌向破开的门洞!
冰冷的腥风已经扑到了陆明宇的后背!
“进去!”陆明宇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左手猛地抓住周深的后衣领,借着周浅撞开木板后身体前倾的势头,用尽全身力气,连拖带拽地把周深沉重的身体朝着那个刚刚撞开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洞推了进去!
周深的身体像个沉重的沙袋,顺着一个陡峭向下的斜坡,瞬间滑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陆明宇自己也紧跟着扑了进去!他的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入通道,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蚀种头领利爪挥过带起的、刮得皮肤生疼的腥风!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霉味。
“周浅!快!”陆明宇在滑落中嘶声大喊,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周浅在木板破开的瞬间,身体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向前扑倒。听到陆明宇的吼声和身后蚀种狂躁逼近的嘶吼,他根本来不及回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扑进了那个漆黑的洞口!身体刚滚进去,他就感觉到后背一凉,一股带着腥臭的劲风擦着他的后背掠过!
砰!
一声沉闷的重击狠狠砸在他刚才扑倒位置后面的神像基座上!碎石和泥块簌簌落下,砸在通道入口处。
周浅整个人顺着陡峭的斜坡向下翻滚,天旋地转。肋下的伤口在剧烈的翻滚和碰撞中彻底崩开!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腰腹间的衣物,剧痛像电流一样席卷全身,让他眼前彻底一黑,差点直接晕死过去。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惨叫出声。
通道狭窄而陡峭,向下延伸,深不见底。脚下不是平地,而是湿滑、布满苔藓和碎石的陡坡。陆明宇和周深就在他前面一点的位置,他能听到身体摩擦地面和碎石滚落的混乱声响。他本能地蜷缩身体,用还能动的左臂死死护住头脸,右腿在湿滑的石头上蹬踹,试图减缓翻滚的速度,每一次动作都让肋下的剧痛更加尖锐。
黑暗中,只有粗重痛苦的喘息、身体滚落碰撞的声音、以及碎石被带动的哗啦声。完全失控的下坠感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坡度似乎稍微平缓了一些。陆明宇闷哼一声,身体撞在通道一侧冰冷的石壁上,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左臂疼得失去了知觉,麻木的右半边身体更像是灌满了冰冷的铅块。周深沉重的身体就压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周浅也翻滚着撞了下来,一头撞在陆明宇旁边的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呃……”周浅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他死死捂住肋下,粘稠温热的液体正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涌出来,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他的肺。
“周浅?!”陆明宇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带着喘息。他挣扎着想挪动身体查看,但周深压着他的腿,左臂剧痛麻木,根本动不了。
“没……死不了……”周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痛苦。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体刚一动,肋下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又重重地跌坐回去,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喘息。
通道里一片死寂的黑暗,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三人粗重、艰难、带着痛苦颤抖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绝望。空气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水汽和泥土、苔藓腐烂的霉味,吸进肺里又冷又呛。
上面,破庙的方向,隐隐传来蚀种愤怒而狂躁的嘶吼声,还有爪子疯狂扒抓洞口边缘石块和泥土的刺耳刮擦声!碎石和泥土簌簌地落下,砸在通道入口附近,发出沉闷的声响。它们在尝试挖开入口追下来!
这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三人的神经上。短暂的喘息时间极其宝贵,但也意味着蚀种随时可能突破!
“哥……哥你怎么样?”周浅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摸索着朝陆明宇和周深的方向蹭过去。他不敢大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恐惧。他颤抖的手摸到了周深冰冷僵硬的胳膊,顺着摸到他的颈侧。指尖传来的皮肤触感依旧冰冷得吓人,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还在跳动!他稍微松了口气,随即更大的恐惧涌上来——周深的气息比在上面时更微弱了!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起伏!
“陆明宇……我哥他……”周浅的声音抖得厉害。
“蚀毒……还在……”陆明宇喘息着,声音同样虚弱。他能感觉到自己扣在周深手腕上的手指传来那种熟悉的、僵硬的冰冷感。周深体内的蚀毒只是被强行压制僵住,并未清除。在这阴冷黑暗的环境里,情况只会更糟。他自己右臂的麻木感似乎也在缓慢地向上蔓延,蚀毒像阴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着他的血肉。
就在这时——
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白色光芒,在周深胸口的位置,极其缓慢地、挣扎着亮了起来。
那光芒太微弱了,只有米粒大小,在绝对的黑暗中,却像一点萤火虫的微光,顽强地穿透了浓稠的黑暗。
是那张染血的旧皮子!是皮子上那点真阳炁的光芒!
“光……皮子……有光了!”周浅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更深的急切。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盯着周深胸口那点微弱却持续亮着的暖白光芒,激动得语无伦次,“有反应了!陆明宇!皮子……它亮了!在这里……这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