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宫斗宅斗小说——《锦绣药缘:病弱夫君养成记》!本书由“小仙女的猫”创作,以温宁沈聿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96605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锦绣药缘:病弱夫君养成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妇人名叫桂香,村里人都叫她桂嬷嬷。她曾是沈家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如今跟着主家流放至此,虽没了主仆名分,却依旧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内当家。她那双看过太多风浪的眼睛,此刻正毫不掩饰地,将门外这一老一小,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老的那个,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面还沾着长途跋涉的泥污,瘦得像根干枯的柴禾,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子不属于这身破败衣衫的沉静与执拗。
小的这个,更是面黄肌瘦,额角上还贴着一块粗糙的草药膏,显然是受了伤。只是,这孩子也透着一股子邪门。寻常五六岁的女娃,见到她这般审视的目光,怕是早就吓得往大人身后躲了,可这孩子,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平静地回望着她,那眼神深处,竟没有半分孩童该有的怯懦。
桂嬷嬷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计较。
“亲事?”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我们沈家,可不认得什么温家。”
“今日之前,确实不认得。”白氏迎着她的目光,脊梁挺得更直了些,“但今日之后,或许就认得了。还请妈妈行个方便,向府上老太太通禀一声,就说故人之后,一村温氏,有天大的要事相商。见与不见,全凭老太太定夺。”
她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没因对方的冷淡而退缩,也没因自己的来意而显得卑微。那句“故人之后”,更是点明了自己并非寻常村妇。
桂嬷嬷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伺候了老太太一辈子,最是明白主子的脾性。沈家虽落魄至此,但骨子里的那份清贵和规矩还在。若是寻常打秋风的,她早就关门赶人了。可眼前这老妇人身上那股子气度,却让她有了一丝迟疑。
尤其是为了给小少爷冲喜这事,老太太已经快魔怔了。前几日请来的两个女娃,一个八字不合,一个看着面相刻薄,都被打发了回去。老太太正为此事烦心,万一这两人真是老太太的旧识呢?
“你们等着。”桂嬷嬷思量再三,终究没敢把话说死。她拉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道,却不是往正堂引,而是指了指院角一间堆放杂物的耳房,“在这里候着,不许乱走动。”
这是一种无声的下马威。
“有劳妈妈了。”白氏却像是没看懂一般,坦然地道了声谢,便牵着温宁,走进了这个决定她们命运的院子。
沈家的院子,比温宁想象的还要齐整。青砖铺地,虽然有些砖石已经开裂,但缝隙里却不见半根杂草。院角种着几竿翠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药圃,里面种着一些常见的草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死寂之中。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那味道温宁再熟悉不过,是人参、黄芪、附子……这些名贵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说明,屋里的病人,病得极重,几乎是靠着这些大补之药在续命。
两人在冰冷的耳房里坐下,桂嬷嬷给她们倒了两碗凉水,便转身进了正屋。
白氏端坐在凳子上,后背挺得笔直,可她那双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长途跋涉的疲惫,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孙女未来的担忧,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温宁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自己温热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了祖母冰凉的手背上。
白氏身子一颤,回过头,对上孙女那双清澈安静的眼睛。那眼神像一汪深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白氏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竟奇迹般地,慢慢平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日头都开始偏西,正屋的门帘才被掀开。
桂嬷嬷扶着一位身穿暗紫色福字纹样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成色极好的银簪的老太太,缓缓走了出来。
那老太太约莫六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癯,眼角和唇边带着深刻的纹路,那是长年忧愁刻下的痕迹。她的神情疲惫,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色,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就是沈家如今的掌舵人,沈老太太。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白氏和温宁的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挑剔,更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漠然。
“就是你们,要与我沈家商议亲事?”沈老太太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透着一股子冷意。
白氏在桂嬷嬷扶着老太太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站起了身。她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平辈的礼。
“罪人温白氏,见过沈家姐姐。”她开口,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家夫温正清,曾任太医院院判。不知姐姐可还记得?”
沈老太太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太医院院判温正清,她当然记得。那是先帝在位时,宫中最负盛名的御医,一手金针,活人无数,连太后娘娘的顽疾都是他调理好的。只是后来,因牵扯进一桩宫闱秘案,被罢了官,举家流放。没想到,竟也流放到了这崖州。
“原来是温院判家眷。”沈老太太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疏离,“逝者已矣。温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为我这苦命的孙女,求一条活路。也为府上病中的小少爷,求一线生机。”白氏没有绕弯子,她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任何心机都是徒劳。
“冲喜?”沈老太太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温夫人,冲喜是求个吉利,不是收容难民。你看看你们这一老一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家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又拿什么来为我孙儿‘冲喜’?”
话,说得极其刻薄,像刀子一样。
白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身子也晃了晃。
温宁的心,猛地揪紧,下意识地扶住了祖母。
可白氏,却硬生生地挺住了。她知道,这是对方的试探,也是羞辱。如果她连这点难堪都承受不住,那接下来的谈判,便再无可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从腰间解下那个布包,双手捧着,一步一步,走上前,将它放在了沈老太太面前的石桌上。
“沈家姐姐说的是。我们温家如今,确实一贫如洗。”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稳,“但我们,并非空手而来。”
她解开布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
一堆大小不一,在夕阳下闪着光的碎银子。
还有那本,封面泛黄的,线装医书。
“这里,是二十两纹银。”白氏指着那堆银子,“是我们温家,如今能拿出的所有家当。不多,但足以见我们的诚意。”
沈老太太的目光扫过那堆银子,眼神微微一动。二十两银子,对落魄的罪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而这个,”白氏的手,轻轻地抚上那本医书,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敬重与哀思,“是我家夫君,穷尽一生心血所著的行医手稿。家夫的医术,当年在京城,也小有名气。这本手稿,记录了他毕生所学,尤其擅解各种疑难杂症。”
说到这里,白氏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安静得不像话的孙女,那孩子正仰着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老太太,没有半分胆怯。
白氏从孙女平静的眼神中汲取到一丝力量,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沈老太太,声音陡然拔高:“我听闻府上小少爷身中奇毒,遍寻名医而不得解。我们温家不求沈家分毫,只求能给我的孙女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本医书,这二十两银子,便是我孙女的嫁妆!我们不为冲喜,我们是来……送药方!送生机!”
“我们赌,这本医书,能救沈家小少爷的命!”
“也请沈家姐姐赌一次,赌我这孙女,能给府上带来一线生机!”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桂嬷嬷惊得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氏。
沈老太太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死死地盯着桌上那本破旧的医书,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瘦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眼神却亮得吓人的老妇人。
她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走投无路之下的乞求。却没想到,对方竟是以整个家族的传承和最后的家当,下了一场如此惊天动地的豪赌!
这不是乞求,这是交易!一场用希望来换取希望的交易!
身为祖母,她比任何人都懂白氏此刻的心情。那种为了孙儿,愿意付出一切,愿意赌上一切的疯狂与绝望,她感同身受!
许久,许久。
沈老太太缓缓地站起身,她没有去看那本医书,也没有去看那些银子。她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小女孩身上。
“孩子,”她开口,声音里褪去了所有的刻薄与冷漠,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复杂的沙哑,“你上前来。”
温宁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她松开扶着祖母的手,没有半分犹豫,迈开小小的步子,走到了沈老太太的面前,然后,仰起了头。
“你叫温宁?”沈老太太问。
“是。”温宁答,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沈老太太的目光,在她额角的伤疤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祖母说,这本书能救我孙儿的命。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