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神农火种:永恒之纪》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东山郎”创作,以姜炎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331014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神农火种:永恒之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工具组的石锤声还在耳边回荡,我已经蹲在空地上,用木炭在石板上勾勒出曲辕犁的轮廓。木公凑过来时,手里还攥着块没打磨好的石片,石屑粘在他花白的胡子上,像落了层霜。
“首领,这弯弯曲曲的木头是啥?” 他用粗糙的手指戳着图纸上的曲辕,眼里的疑惑像潭深水。
“这叫曲辕犁。” 我用树枝沿着犁身的弧线划了一圈,“你看这犁头是尖的,能扎进土里;这弯木能转弯,不用像直犁那样费劲抬起来;还有这扶手,握着稳当。” 我捡起根树枝当示范,“用它耕地,一个人顶三个人。”
木公突然笑了,皱纹里的石屑簌簌往下掉:“首领您又说胡话了,直犁用了三代人,哪能说改就改?” 他刚说完,就被身后的石生怼了一句。
“木公你咋老不信首领?” 石生扛着根碗口粗的硬木走来,树干上还带着新鲜的断口,“上次你说复合弓做不成,结果呢?”
我接过硬木掂量了下,材质坚硬,纹理紧密,正是做犁身的好材料。“就用这个。” 我指着图纸,“犁头用燧石打磨,刃口要薄;曲辕的弧度按我画的来,差一寸都不行;扶手缠上浸过树脂的藤条,防滑。”
木公虽然还有疑虑,但还是招呼工具组的人动起来。石凿敲打硬木的 “笃笃” 声很快响起,像在给这片土地敲打着新的节拍。我蹲在旁边,时不时用树枝比划着角度,看着曲辕犁的雏形一点点从硬木里 “长” 出来。
正午的日头正烈时,第一架曲辕犁成了。木公擦着额头的汗,把犁扛到粟米地边,几个耕种组的汉子围过来,眼神里满是打量。阿禾的男人试着扶犁往前走了两步,突然 “咦” 了一声:“这犁…… 咋不晃?”
他再往前走时,脚步轻快了许多,犁头扎进土里深浅均匀,留下的犁沟又直又深。原本需要两个人抬着才能转弯的直犁,现在他一个人轻轻一推,曲辕就带着犁身转了个漂亮的弯。
“神了!” 有人忍不住喊出声。
我让他们轮流试,最后算下来,用曲辕犁耕地,不仅深浅一致,速度确实比直犁快了三倍还多。阿禾的男人红着脸挠头:“以前我总说自己力气大,原来不是力气的事,是家伙趁手。”
木公蹲在犁边,用手摸着曲辕的弧度,突然往我面前一跪:“首领,老东西服了!” 他的额头磕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物件要是早做出来,去年冬天就饿不死人了。”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指节触到他胳膊上凸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博物馆里那架唐代曲辕犁的复制品。千年前的智慧,在这一刻的原始部落里,依然闪耀着光芒。
处理完曲辕犁的事,我转身走向东边的荒地。耕种组的人正在用新犁开荒,尘土飞扬里,能看到他们弯腰劳作的身影。我拎着个藤筐走过去,筐里装着早上收集的枯枝和兽粪,腐殖土的腥气混着阳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都停一下。” 我喊住他们,把筐里的东西倒在空地上,“这些东西能让土地长庄稼。”
阿禾的男人皱起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首领,这粪便臭烘烘的,埋地里不是糟践土地吗?巫妪说过,土地要敬着,不能用脏东西玷污。”
周围的人也跟着点头,有人往后退了退,像是怕沾到晦气。我早料到会这样,从怀里掏出块粟米饼 —— 这是用去年的陈米做的,又干又硬。
“你们看这米饼。” 我把饼掰碎了撒在地上,“土地就像人,光吃饭不行,得吃有养分的。这些枯枝、粪便发酵后,就是土地的‘肉干’,能让粟米长得比这饱满三倍。”
我蹲下身,用手挖了个坑,把粪便和枯枝埋进去,再盖上层薄土。“等十天,你们再来看,这土会变黑,能攥出油来。” 我指着旁边长势稀疏的粟米苗,“不信就试试,左边用堆肥,右边不用,到时候看哪边长得好。”
阿禾的男人还是犹豫,但石生在旁边帮腔:“首领还能骗咱们?试试就试试!” 他扛起曲辕犁,“我这就去把西边那片地也翻出来,专门用首领说的法子。”
接下来的几天,部落里分成了两派。工具组铆着劲做曲辕犁,木公带着人一口气做了五架,耕地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快起来;耕种组却分成两拨,阿禾的男人带着一半人按老法子种地,石生带着另一半人试着堆肥,两拨人干活时都憋着股劲,像是在打一场无声的仗。
第五天清晨,我被一阵欢呼吵醒。跑到地里时,看到石生举着一把发黑的泥土,兴奋地朝我喊:“首领!您看!真变黑了!”
那土确实油亮发黑,攥在手里能感觉到湿润的黏性,和旁边的黄土对比鲜明。用堆肥的那片地,新播的粟米种子已经冒出绿芽,比旁边的苗壮实不少,叶尖上还挂着露珠,像镶了层钻。
阿禾的男人蹲在两拨地中间,手指在黑土里捻了捻,突然站起身往我面前一跪:“首领,是我糊涂!求您教我们堆肥!”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收集粪便,怎么控制发酵的温度。我让石生把堆肥的步骤刻在木牌上:收集粪便、枯枝、杂草 —— 分层堆在坑里 —— 盖上泥土 —— 十天翻一次 —— 腐熟后撒在地里。
巫妪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拄着拐杖站在田埂上,看着黑油油的泥土,突然朝我拜了拜:“首领果然得了祖地真传,连土地的脾气都摸透了。” 她转身对围观的人说,“这不是脏东西,是神农显灵,给咱们送的好法子!”
有了巫妪这句话,堆肥法很快在部落里推广开来。妇女们提着陶罐收集粪便,孩子们捡枯枝,连最老的阿婆都蹲在堆肥坑边,用木杖翻搅着腐熟的肥料,嘴里念叨着 “神农保佑,粟米满仓”。
半个月后,用堆肥的粟米苗已经长得齐腰高,叶片绿油油的,透着勃勃生机;没用药肥的那片还是稀稀拉拉,叶尖发黄。阿禾的男人提着新收的青粟穗跑来,穗粒饱满得压弯了杆,比往年的早熟了十天。
“首领!真成了!” 他把粟穗往我手里塞,掌心的汗浸湿了我的袖口,“这堆肥法比山神的恩赐还灵!”
我捏着沉甸甸的粟穗,看着地里忙碌的身影 —— 有人在用曲辕犁耕地,犁沟笔直得像用尺子量过;有人在撒堆肥,黑土落在绿苗间,像给大地绣上了花纹;远处传来工具组的欢呼,他们又做出了新的曲辕犁。
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把一切都镀上了层金边。我突然明白,所谓的文明迭代,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变里 —— 从直犁到曲辕犁,从靠天吃饭到主动堆肥,从敬畏土地到懂得如何滋养土地。
木公走过来时,手里拿着把新做的小犁,是给孩子们玩的。他把小犁递给我,眼里的骄傲像刚出炉的粟米饼:“首领,等秋收了,咱们的粮食够吃半年,到时候就能多养些牛,多做些犁,让姬轩辕看看,咱们姜水部不是好欺负的!”
我接过小犁,犁头的燧石在阳光下闪着光。远处的阪泉方向,似乎传来了姬轩辕部落的号角声,但这一次,我心里没有丝毫慌乱。
有了曲辕犁和堆肥法,有了这些为土地而战的人,别说阪泉之战,就是更大的风浪,我们也能扛过去。
因为我们已经懂得,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石斧的锋利,而是让土地长出更多粮食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