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跪啦!”她皱着小鼻子,“宁宁饿了,想吃桂花糕。”
半个时辰后,药王谷长老亲自捧着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幼宁身后,惊掉了满府下巴。
正堂里,老太君手中的茶盏“啪”地砸在地上。
“您、您是说……”老太君声音发抖,“这孩子真是药王谷的……”
“何止!”老者肃然,“七叶灵芝令百年未出,小师叔的医术造诣,怕是已得谷主真传!”
虞婉清站在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小丫头,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凭什么?一个乡野村姑,竟能让药王谷长老卑躬屈膝?!
她强撑着笑容上前:“幼宁妹妹既然精通医术,不如帮我看看这香囊?近日总睡不安稳……”
幼宁正啃着桂花糕,闻言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腰间的鎏金香囊,忽然皱了皱小鼻子:“姨姨,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粉,闻多了会做噩梦的。”
满堂哗然!
虞婉清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这是母亲特意为我求的安神香!”
“是吗?”幼宁从荷包里摸出昨夜包毒蜜饯的帕子,抖开来,“那为什么和这个味道一样呢?”
帕子上的白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老太君猛地站起身,龙头拐杖重重杵地:“来人!把婉清的香囊取来验看!”
虞婉清踉跄后退,却被侯夫人一把拉住:“母亲!婉清怎会害自己?定是这丫头信口雌黄!”
幼宁歪着头,忽然指向侯夫人腕上的金镯:“外祖母,这个镯子内侧是不是刻着‘清’字呀?昨夜厨房送点心的嬷嬷手上也有个一样的呢。”
死一般的寂静中,老太君脸色铁青:“查!给我彻查!”
半个时辰后,真相水落石出——那盒毒蜜饯竟是侯夫人指使心腹嬷嬷所为,而虞婉清的香囊里确实掺了致幻药物,为的是制造“邪祟缠身”的假象,好请道士来驱邪,借机污蔑幼宁母女!
“孽障!”老太君一拐杖抽在侯夫人背上,“我永安侯府百年清誉,竟出你这等毒妇!”
虞婉清瘫坐在地,突然尖叫:“都是她!都是这小妖女陷害我们!”
她猛地扑向幼宁,却被药王谷长老一掌拂开。老者冷笑:“侯府好大的威风,连我药王谷小师叔都敢污蔑!”
老太君冷汗涔涔,正要赔罪,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太子殿下到访!”
一袭玄色蟒袍的太子踏进正堂时,所有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幼宁却站着没动,小手还捏着半块桂花糕,眨巴着眼睛看他:“咳血哥哥,你怎么来啦?”
满堂倒吸冷气声中,太子苍白的唇角微扬:“来讨药。”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幼宁昨日给的清心丹,只是已经碎成了粉末。
“吃了你的药,孤三日未咳血。”太子声音清冷,“作为报答,这个人——”
他一挥手,侍卫拖进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壮汉,正是虞婉清派去截杀幼宁母女的家奴头子!
“交由你处置。”
虞婉清面如死灰,侯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幼宁蹲下身,小手指戳了戳那人的伤口,忽然抬头:“哥哥,他中的毒和姨姨香囊里的一样呢。”
太子眸光一寒:“哦?”
“不过没关系。”幼宁从荷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金色药丸塞进壮汉嘴里,“宁宁有解药。”
那本该必死之人竟抽搐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暮色四合时,太子站在侯府后院的药圃边,看幼宁踮着脚摘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