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宫女扶着苏莞出去，把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我和林月。
气氛有点尴尬。
我轻咳了一声，说：“谢谢你，救我一命。”
“不用谢。我们仨都救过你八百回了，不差这一次。”
太好了，她是轻松的语气。
经过这次生死，她不再厌恶我了吧？不会再疏远我了吧？她肯定是明白我的真心了，我真的可以为她而死。
我笑着说：“是啊，恩情如山，我该怎么报答？”
林月说：“杨智想要一片封地，留在你们珑国。孔武想要很多钱，回到家乡。”
“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要‘镇国神器’啊。”她终于看向了我：“你肯给我了么？”
“哈哈。”我笑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取？”
林月撇了撇嘴，说：“其实，你昏迷的时候，我曾潜入那个大殿。”
我心中大惊。她……发现我的秘密了？！
看到我的表情，林月可能是以为我在担心她闹事，便说：“放心，我没有杀人。你那些护卫甚至没有发现我。”
“你……拿到匣子了？”
“没有。”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在大殿里，凭你的本事，都找不到？”
林月皱着眉头：“非常奇怪，我感受不到一丝丝他的气息。大殿里有成百个匣子，我翻找了几个，装着草药膏贴，竟然还有些淫丸亵丹，都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发誓，我没有移动过那个匣子。”
“真是奇怪。那是个什么殿啊，一边供奉天帝和神器，一边存放那些下流的东西。”
我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都说我父皇荒淫无道嘛。”
“我在那殿内静坐了一个时辰，凝神探查，却根本捕捉不到一点线索。”
“你……难道你有这种能力，能感知神仙的气息？”
太好了，林月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对我的戒心，用平常的语气跟我谈论“追仙”的话题。
她说：“你还记得，我们游览紫华山时，曾有一条路横穿巨石吗？”
我记得。传说那是数百年前，一名仙士曾游至此，忽降巨石挡路，仙士举剑劈之。
林月说：“我摸着那巨石断裂处，眼前就浮现了他拔剑的样子。”
“这么神奇？”
“我当时就跟你们说过。你们都笑我臆想。”
我记得。她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她说，当时仙士想追上前面的一个少女，但是少女走得极快。仙士不停地呼喊，但听不到他喊了什么。然后少女一转身，看不清面容，但看得清她掐诀作法，城楼高的巨石从天而降，挡在两人中间。仙士一抬臂，手中就出现了一柄利剑。剑气如锋，巨石如豆腐般切为两半，倾向两旁，让出了中间的路。
林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对他的气息很熟悉，但在大殿里就是感觉不到。”
“嗯。”我说，“不要紧，再过些日子，等我月底祭了天，就取给你。我认得是哪个匣子。”
“好。”
然后林月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她似乎不太舒服，小脸泛起了红晕，额头有细汗冒出。
我问：“有点热啊？”
她拉扯了一下衣领，说：“怎么越来越热。诶，莞莞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
说完，林月站起身来。
可刚一站起来，她的身体就骤然僵直，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我箭步上前接住她，她的腰肢在我掌心里烫得惊人，单薄的夏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线。
她在我怀里挣扎，捂着脑袋，紧闭双眼，说：“啊……我……怎么……天旋地转的……”
我抱得更紧了：“你怎么了？酒量退步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对劲。”
“美酒贪杯，你喝多了。”
我半抱半拖地将她放到软榻上。她瘫软得像抽了骨，眼神涣散，唯有胸口剧烈起伏。
我问：“月，你不舒服？”
她肯定很热，那杯酒里的东西，此刻正在她血管里烧起滔天大火。
而且苏莞给她穿的这衣服勒得太紧了，她喘不上气。我只好动手帮她解开扣子。
她似乎意识恍惚且身体瘫软，眼神空洞地任由我摆布。
月，别怕，有我在。别怕，我帮你。
咔嗒。
第一颗扣子弹开，露出白皙的脖子。
咔嗒。
第二颗扣子松开，锁骨下那片细腻的肌肤泛着桃花般的粉。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仿佛灵魂正在被情潮一寸寸吞噬。
当我碰到第三颗扣子时，她忽然动了。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勉强地把眼睛睁开一点点，那迷离的目光看着我良久，艰难地挤出笑容，温柔地问道：“是你？”
“是我。月，是我。”我急切地回答
“我……我找到你了。”
“傻姑娘，我一直在你身边呀。”我捧住她的脸。
她香汗涔涔的手摸索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说：“太好了，是你。”
“月，是我。”
“我……我好像又吃错东西了，我真笨，你别骂我。”
“傻姑娘，我怎么舍得骂你呢。”月色如水，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我要喝水……”
她口渴。可是，傻姑娘，你这样紧紧地抓着我，我怎么去给你倒水呢？
但是她的嘴唇似是要脱皮了。我得帮她。
我得帮她。
那是甘甜的吻。
她像是沙漠旅人遇见绿洲，急切地迎上来，唇舌交缠间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她如饥似渴地向我索取。
月，我这么爱你，我什么都给你。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的一切，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