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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假账…该怎么做?”

萧彻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贴着我的耳廓划过,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锐利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轰——!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3.1%的生命值警报在意识里疯狂闪烁红光!

他问我假账怎么做?!在我刚刚戳穿了户部奏折里可能存在的巨大贪污窟窿之后?!这暴君…他到底想干什么?!试探?钓鱼执法?还是…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在找一个由头,或者…一个替罪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扶着御案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做…做假账?!大佬!您这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的职业道德?!不对!我现在还有命谈职业道德吗?!这问题是个巨坑啊!答不好立刻血溅三尺!答好了…怕是会被灭口得更快!」 内心的弹幕如同失控的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濒死的绝望。

萧彻依旧站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感受到他呼吸间清冽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如同最幽暗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我惨白如纸、惊恐万分的脸。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仿佛要将我灵魂最深处的秘密都剖析出来。

他在等我的回答。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在绝境中挣扎的蝼蚁。

福海早已将头深深埋下,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那两个瘫软在地的小太监更是连呜咽声都不敢发出,死寂的御书房如同巨大的冰窟。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一秒一秒地爬行。

「怎么办…怎么办…说不会?显得太假,刚才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会?那不就坐实了‘精通此道’,等着被灭口吗?!系统!系统救命!有没有‘瞬间失忆’或者‘原地装死’套餐?!氪命也行!」 我在意识里疯狂呼叫。

【滴!警告!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剧烈(杀意?/探究?)!宿主处于极度危险状态!核心功能‘心声屏蔽’模块因目标精神场域干扰,降级运行中!建议宿主…谨慎回答!】

谨慎?!这特么怎么谨慎?!横竖都是死!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前世无数次在老板高压质问下死里逃生的经验,如同本能般被激活了!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不能直接回答!要转移焦点!把问题抛回去!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我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依旧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却死死地对上了萧彻那双冰寒刺骨的墨瞳!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豁出去的反抗!

“陛下!”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激动而带着明显的颤音,却异常清晰地在死寂的御书房里响起,甚至盖过了我那疯狂的心跳声,“做假账…奴婢不敢!也…不屑!”

“不敢?不屑?” 萧彻的眉峰,极其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冰封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他依旧俯视着我,压迫感丝毫未减,但眼神中的锐利似乎掺杂了一丝…更深的探究?

“是!”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部都在灼烧,声音却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手指用力地点在那本户部奏折上,指尖甚至戳破了被墨汁浸染的纸张!

“假账之术,无非是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将贪墨所得,巧立名目,塞入‘皇室用度’、‘工程损耗’这等难以细查的筐中!或是虚增开支,伪造单据,中饱私囊!再或是上下其手,勾结一气,将账目做得滴水不漏,表面光鲜!”

我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要将前世所知的那些肮脏手段一股脑倒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控诉般的力道:

“可这有什么用?!纸终究包不住火!再精妙的假账,也掩盖不了国库日益亏空的现实!掩盖不了边军缺饷、河工失修、灾民流离的惨状!掩盖不了…这天下千疮百孔、积弊深重的真相!”

我死死地盯着萧彻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些话刻进他的灵魂深处:

“陛下!假账做得再好,骗得了人眼,骗不了人心!骗得了账册,骗不了这江山社稷!它就像一颗毒瘤,吸食的是民脂民膏,蛀空的是国朝根基!奴婢斗胆…陛下您要的,难道是一个精通做假账的奴才吗?!还是要一个…敢把这毒瘤指出来,哪怕粉身碎骨,也想剜掉它的人?!”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悲壮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这个陌生王朝的痛心疾首!

话音落下的瞬间,御书房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福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第一次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光芒,死死地盯着我,如同在看一个疯子!那两个小太监彻底吓晕了过去。

萧彻,一动不动。

他依旧维持着俯视我的姿势,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此刻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的深海!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极其剧烈的情绪:震惊!审视!冰冷的怒意被一种更深沉、更锐利的光芒所取代!那光芒,像是被点燃的冰原之火,带着洞穿一切的穿透力!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死寂和压力压垮,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千刀万剐的时候——

“呵…”

一声低沉沙哑的轻笑,如同冰层碎裂的脆响,突兀地打破了死寂。

萧彻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又复杂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愉悦,没有满意,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终于拨开迷雾看清猎物本相的兴味,和一丝…深沉的、冰冷的玩味。

他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不再俯视我。那强大的压迫感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粉身碎骨?”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扫过我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你的骨头,够硬吗?”

「……硬不硬…您掐一把试试不就知道了?」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荒谬感交织,这句吐槽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溜了出来。

萧彻:“……”

他眼底那冰冷的玩味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无奈的恼怒(?)飞快掠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御案之后,重新坐回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姿态依旧沉稳,但周身的气息似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改变,不再是纯粹的冰寒压迫,而是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福海。”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老奴在。” 福海立刻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萧彻的目光落在那本被我戳破、又被墨汁浸染得一片狼藉的户部奏折上,眼神冰冷如刀。

“传旨。” 两个字,如同惊雷。

“户部尚书钱益谦,昏聩失察,账目混乱,难堪重任,着即革职,锁拿下狱,交由三司会审!彻查户部历年账目,凡有贪渎不法者,严惩不贷!”

“另,擢户部左侍郎周文清,暂代尚书职,主持清查及善后事宜!”

“喏!” 福海的声音带着一丝凛然,立刻躬身领命,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

「革职下狱?!三司会审?!我的天!真动手了?!就因为我几句话?!这效率也太恐怖了吧?!」 巨大的震惊瞬间冲散了恐惧,我的心声再次不受控制地飙出。

萧彻似乎“听”到了,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震惊的脸,唇边那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依旧僵立在御案旁、如同惊弓之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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