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曦，你是不是故意的！来到村里才几天，你病了几回了？身子这么弱回家当你的大小姐去啊，来村里干什么！”
张小蝶快呕死了，早上大家着急忙慌地去上工，还没发现方云曦不在。
等中午回来众人等了许久饭还不见好时，跟方云曦搭档的男生才说方云曦不在。
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都忙不过来。
张小蝶本来就拖着饥饿的身体想吃完饭就去休息，现在可倒好。
饭还没煮好，等吃完休息的时间也没了，立马又要上工。
“我现在还真有点明白方槐宁为什么不愿意认你了，该不会你在家也是这样，轮到你干活你就装病吧？”
张小蝶越想越气，一把扯开方云曦头上的被子。
被子下的人脸色潮红，满头冒汗，看起来还真像病了的样子。
常永梅扯扯张小蝶，“她好像是真病了……”
张小蝶甩开被子，没好气道：“我管她真病假病，反正我不会照顾她！”
“要不要告诉方槐宁？”有人问。
赵红霞白眼，“告诉她干什么，反正她也不会回来照顾人。”
于是这件事就没进入槐宁的耳朵。
她这会儿正忙着在灶里烧火，猪场里的柴房里还有一堆劈好的柴，应该是刘达冬天烤火没用完留下的。
槐宁捧了所有柴都放到灶膛下的角落里整齐摆好，火柴都划了小半盒才生疏地生起一堆火。
没有菜只有米的情况下，槐宁用新买来的铝饭盒做了焖饭。
饭熟后淋入酱油拌好，口感有些单一，但好歹饱了肚子。
饭后，陈四和另一个男人拎着两扇厚实的木门进了猪场。
槐宁愣了一下，“不是说周盛来装吗？”
她还想私底下跟人道个谢。
“他啊，发烧了，都快五月的天了，竟然还会感冒发烧。”陈四嘀咕。
另一个男人道：“周哥退下来后身体就差下去了。”
知晓真相的槐宁：“……”羞愧。
她这两天哐哐灌灵泉水，身体好的跟牛一样，人周盛却倒霉地感冒了。
槐宁趁他们装门间，飞快去早上割猪草的地方拔了一堆刚开的金银花。
回来后又偷偷把灵泉水和摘来的金银花泡在她没用过几回的军用水壶里交给陈四。
“之前周盛帮了我，我还没机会谢谢他，这壶金银花水一定要让他喝下，对感冒有好处。”
陈四是当时和周盛一起去的槐宁婚礼，知晓里头的渊源，笑着接过就走。
人走后，槐宁把大锁挂在门上，厚实的木门锁上后，推也推不开。
槐宁放心地去后山，挖来一大堆猪草。
紧接着，荒废许久的空间黑土地上迎来了第一波嘉宾——猪草。
槐宁想想就觉得好笑。
谁家空间用来种猪草啊？
不过她也没全种猪草，种了三分之一后，剩余的土地上她撒下在供销社买的菜种。
菜的品种不多，无非是些白菜、菠菜之类常见的菜种。
买菜种时，她请教过这些菜该怎么种，这会儿松过土后就种了下去。
菜长成至少要好几个月，槐宁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又去大队长家买蔬菜。
“几棵菜要什么钱？ ”周国安黑着脸不肯收。
槐宁只能换个说法，“那我正想养鸡呢，这钱就当我买鸡蛋。”
上头规定每家能养不超过五只鸡，鸡吃的也不算好，产不了很多蛋，因此在一般人家里鸡蛋也是精贵物。
这样周国安钱收的就理所应当了。
他给方槐宁五颗受精蛋，又塞了一篮子蔬菜，教她该怎么孵蛋。
槐宁接过这份好意，回到家，按照周国安教的办法，搭了一个窝，把五颗蛋放进去。
“能不能吃上鸡肉就看你们了，一定要乖乖孵出来。”
“你在跟鸡蛋说话？”
槐宁摸鸡蛋的手一颤，回身望向突然窜出来的周盛。
“你不是发烧了吗？”
“嗯，喝了你送的水，好了。”
槐宁的心高高提起，迅速瞥了眼周盛的脸，不知道他只是客气还是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水壶洗过了。”
周盛像是只随口一说，浑不在意地就要离开。
槐宁紧绷的心放下，笑着跟他告别：
“这是我用金银花泡的，对你有好处，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送。”
周盛随意点头。
一转身，垂下的手探了探额头。
真的不烫了。
方槐宁刚才慌乱的眼神在他脑中闪过。
他垂下眼，迅速离开。
下午，槐宁闲着没事又去山上割了大批猪草，又捡了一筐柴。
晚上的那顿猪食，槐宁就开了另一个锅，把猪草加水放进去煮熟。
又晾凉后倒进猪槽里。
她喂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些，因此一过来，小猪们就哼叫着围过来。
吃完饭，她记录下小猪今日的食谱。
接下来的几天，她把喂猪的三餐改成了四餐，又每餐都煮熟，小猪们再没发生过积食的情况。
猪圈里臭气熏天，槐宁又抽时间洗干净每个猪栏，到山上找些开花的野花移栽到猪场的各个角落里，忙得一刻都不消停。
槐宁始终认为环境舒服了，人才能舒服。
于是张小蝶再次踏进猪场时瞬间吃惊得睁大眼。
这个人人嫌弃的猪场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说起来大的东西没变过，无非是多了一些花草，就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槐宁笑笑，她在民宿打过工，老板教过她很多布置美学。
她那时才懂，美无关东西的价钱，只要用得好，破瓦罐也能开出鲜艳的花。
张小蝶到处看了一圈，才想起了来意：
“你不知道，方云曦又生病了，我都服了她了！”
张小蝶嫌弃地皱眉，“本来生病给人家带来麻烦就算了，态度还不知道好点，今天轮到我照顾她，我是忍不下去她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可不会去照顾她。”
张小蝶哼道：“谁让你去了，我就是路过来看看，对了，我们养的鸡少了一只，村里也听说有人偷鸡，你没养鸡吧？”
“鸡没了？抓到人了吗？”槐宁诧异问道。
“没呢，要让我知道是谁，我得扒了他的皮！行了，我走了。”
“等等，”槐宁叫住她，“你知道哪里能买到荤菜吗？不拘猪肉或者鸡鸭。”
“哈，你还挑上了，这不年不节的上哪儿买去啊，公社里卖肉那都得靠抢，咱们在村里等听到风声，猪肉早就被那些镇上的人抢完了。”
鸡鸭倒是可以在村里买，但现在才四月，大部分小鸡还没长大，这会儿卖了也不划算。
槐宁：“……”
她是真馋肉了。
槐宁不死心地在村里转了一圈，目光突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