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无语:“哪来的自行车,我们根本没有看到什么自行车。山上只有人和锄头铁锹的,哦,我知道了,你们家去盗墓。”
村民一下子就想通了,那山上只有杜家的祖坟,那两人半夜上山,怕不是想盗墓。
村民看苏秀兰家的小洋楼的目光瞬间变了,这怕不都是不义之财购买的,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就走。
苏秀兰惊了,怎么这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可她怎么可能承认,见人一走,急得想上前拉住人,村民见状,直接跑了起来。
苏秀兰全身都痛,嫁进城里二十多年了,养尊处优惯了,根本跑不过村民,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苏秀兰赶紧跑回家,站在一楼扯着嗓子喊:“知华,知华。”
杜知华扯着被子往头上一盖,假装听不到。
苏秀兰喊了几声,骂骂咧咧地上楼,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用拳头砸了几下门,雕花门被砸得邦邦响,“知华,你赶紧去找找你爸,刚刚有人来报信,你爸和你哥受伤了,我就问了一句自行车的事,那人就说我们是盗墓的,现在说不定去报警了。”
杜知华盖头的被子一掀,“怕个屁,杜家人盗杜家人的墓吗?公安都不会信的,你安心吧。就算是去挖坟那又怎么样,自己家的坟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别吵吵,我要睡觉,困死了。”
苏秀兰没好气,一个两个都使唤不动,不知造了什么孽,嫁妆没捞着,东西没挖到,人还受伤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你去把你爸他们接回来呀。”
杜知华背对着苏秀兰,“你要去,你自己去,你们出的主意,反而把我吓得够呛,想到我爸昨晚丢下我,跑得比我还快,我心就寒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苏秀兰拿他没办法,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打的主意,只好去杜公馆。
结果发现,今天的杜公馆,怎么拍门,都拍不开,里面跟没人似的。
“大婶,我公公他们不在家吗?”
隔壁的大婶坐在门口摘豆角,正好认识苏秀兰,像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伤,自然道:“是秀兰呀,你公公一大早就带着敬明出去了,小茹应该出去买菜了。”
苏秀兰心里忐忑,公公年纪大了,觉少,但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有人来通知公公,杜仲庭带着儿子上山挖坟了吧。
不行,她得赶在公公前面找到杜仲庭,把话圆回来,“这样呀,既然不在家,那我先走了。”
“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传话。”
苏秀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大婶,不用,我一会再来。”
楼上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关上了,杜知雅他们回来后,并没有休息,两人的东西,能收拾的,都全部放进了空间。
茹姨把一个小包裹递给杜知雅,“我一大早去找豆子奶奶要了一些菜苗和种子,你种进空间,以后吃菜什么的,也能省点钱。空间的事,只能咱们几人知道,到时让知谦在你们那开块地,种点蔬菜,掩人耳目。”
“这里有几身新衣服和几床新棉被,你嫁给知谦,虽说是权宜之计,但该给的还是得给,这两千块钱是我和你陆叔的一点心意,小姐你一定要收下。”
分别在即,茹姨不舍地抹了把眼泪,对陆知谦道:“你的津贴本带回来了吗?”
陆知谦什么也没说,从军绿色的行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妈。
茹姨没接,“小姐拿着。”
杜知雅眼眶发红,她没伸手去接津贴本,茹姨见状,一把拿过津贴本,塞她手里,“咱们陆家的规矩是媳妇管钱,别有负担,你陆叔的钱都是我在管,我每个月给他发零花钱,你以后也这么做,别不好意思,媳妇管钱,天经地义。知谦,你说呢?”
陆知谦看着杜知雅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嗯,我的钱都归媳妇管。”
茹姨笑了,她吸了吸鼻子,抱了抱杜知雅,不舍地说:“去吧。”
陆知谦骑着二八大杠,载着杜知雅从后门离开了杜公馆,往火车站走。
在杜家外盯着的人对视了一眼,“跟吗?”
“你跟着他们去火车站,看着他们上火车就行,不用跟到部队,上面说了,只要杜升月还在就行,杜知雅要嫁就让她嫁。”
在陆知谦去邮局发电报打结婚报告时,上面就已经知道了,不管杜家要把杜知雅嫁给黄二狗还是嫁给陆知谦,他们都不打算拦。
一人可惜道:“这箱子里怕不是装走不少值钱的东西。”
“那个小箱子能装多少,上面都不计较,我们就别管了。”
“行,我走了,你盯紧点。”那人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茹姨等人一走,拎着菜篮子从前门走,隔壁大婶一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小茹在家呢,刚才杜仲庭媳妇过来了。”
大婶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鼻青脸肿的,肯定是杜仲庭在外面惹事了,人家找上门了,这几天你们躲着点。”
茹姨:“谢谢婶子,我晓得了。”
大婶还想拉着她说话,茹姨赶忙道:“我急着去买菜,太晚去了,买不到好菜,婶子,回头再聊。”
大婶目送茹姨消失在街道尽头,叹了口气,住在这一片区的,以前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谁家都有那么一个两个不省心的,只不过杜仲庭是个中翘楚。
这都解放了,还招猫逗狗的,也不怕哪天被逮进去,蹲大牢。
陆知谦带着杜知雅去了火车站,拥挤的火车站里到处是人,大包小包,甚至还有人带着一群牲畜,整个候车厅又乱又臭。
陆知谦和杜知雅带着自行车进来,反而是这里面最常见的。
毕竟自行车可是大件,离开沪市,带着走,再正常不过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混在人群中,隐秘地注视着同样混在人群中的陆知谦和杜知雅。
直到乘务员拿着大喇叭喊着检票进站,那人目送他们进了站,这才悄悄离开。
杜知雅和陆知谦对视了一眼,陆知谦碰了碰她的手背,“走了。”
杜知雅嗯了一声,跟着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