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兰暴怒磨牙,“这两个人该用什么死法?五马分尸?还是我一片片的切了他们,凌迟上三百六十刀?将军天纵奇才,他们竟然敢这样羞辱她!”
抢她夫君,吞她嫁妆,苟合出的野种,也想塞到她名下,来打国公府爵位的主意?
妈的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境地!!!
啊啊啊啊!
剑兰的剑按捺不住了!
“剑兰,出去。”
裴昭具有威严的嗓音传来,瞬间便将剑兰压制住了。
她进来行了礼,怒冲冲的瞪了孟砚声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周福一同进来,在厅里听差遣。
裴昭顺势吩咐他,“招待孟世子,他想走便让他走。”
周福恭敬拱手,“是,大小姐。”
裴昭起身走过孟砚声身边,留下一句,“和离书,嫁妆还来,你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撕破了脸,后果你自己担着。”
孟砚声胸口憋了一股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裴昭便已经走到了裴姒面前,“你,跟我来。”
裴姒露出惊慌,“姐姐你要做什么?”
她下意识想去抓孟砚声的手求救,可双手还未触碰到孟砚声,便被裴昭抓住手腕,轻飘飘的拔了起来。
裴昭拎着她毫不费力,裴姒为了跟上她的脚步,跌倒了好几次。
“姐姐,饶了我,姐姐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不该勾引夫君,可我与夫君也是真心相爱!”
“姐姐!求你看在夫君的面子上,别杀我——”
裴姒哭的梨花带雨,声音传出,让紧跟着过来的孟砚声无比揪心。
周福起初还拦得住他,后来跟不上了,便唤了一声剑兰。
“剑兰姑娘,别让他去打扰大小姐!”
“来了!”
剑兰兴奋的跳出来。
她双剑出鞘,直指孟砚声,跟孟砚声动起手来。
孟砚声起初还能对抗,可剑兰的双剑又疾又快,有流风破空之势,他没带兵器,很快落了下乘。
他被逼退之后,冷声怒斥,“放肆,区区下人,也敢跟本世子动手?”
“下人?”剑兰冷笑,“不好意思,本将乃将军麾下第一参将,官拜从五品,您这世子,论官阶只怕还不够对我说一句放肆!”
“你……”
孟砚声被噎住,俊脸泛青。
裴昭出征有功,回朝必定会受封,碾压他的身份和官阶,可竟连他身边的人都敢这般瞧不上他了!
当真是,倒反天罡!
“哎哟,我这腿……”
周福辛辛苦苦追上他们,见孟砚声和剑兰刚打完停下来,心想自己来得正好。
“孟世子啊,你就别担心二小姐……哦不,是裴姒了,我们大小姐待她自小情同姐妹,即便是她做出厚颜无耻背叛的事,大小姐也不是个与她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这是在定国公府啊。
大小姐即便跟裴姒计较,孟砚声又能如何?
不如别白费功夫,丢人现眼的好。
孟砚声怎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可他既羞耻又恼怒,冷冷甩袖,“哼!谁知道裴昭会不会倚仗国公府的势力,对姒儿下手!她如此粗蛮,姒儿怎能敌得过她?”
他疾步往裴昭走的方向去了。
周福瞪大眼睛,他是训练有素,绝不会非议旁人的公府管家,可孟砚声这态度,也让他十分心寒,并且为大小姐做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这样的男人,要他作甚?
剑兰扶着周福,跟着孟砚声一路追到了裴昭。
只见她带着裴姒,一同跪在夫人的院外。
裴昭正在磕头。
而裴姒则在她身后,娇娇怯怯的抹泪。
她一见孟砚声跟过来,便带着哭腔喊道:“夫君,姐姐非要拖我过来,我……”
“裴姒,母亲面前,你敢放肆。”
裴昭冷沉警告的嗓音传过来。
她回头看裴姒的那一眼,宛如凝冰深渊。
裴姒浑身颤抖,不敢再哭了。
她知道裴昭的脾气,她最敬父母兄长,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们面前放肆。
放肆了……
她真的会动手。
孟砚声看到这院落墙上斑驳的血迹,也猜到了这是国公夫人的院落。
三年前裴昭才出征没多久,国公夫人便出事了,至今毫无下落。
他感念国公夫人允婚之恩,还是不便在此处放肆。
他只是提醒裴昭,“阿昭,姒儿娇弱,当着国公夫人的面,你也不该欺负她。”
“滚。”
裴昭一个冷眼过去。
剑兰上前动手,将人逼出了院外。
孟砚声再次动怒,涨的脸红脖子粗,“你再敢放肆,本世子明日便入朝参奏你!别以为区区武将便能挑衅京城权贵!”
“挑衅又如何?没有我们区区武将,你们这些权贵,能安心在京城里度日?孟世子,你别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武将。”
与他同为武将,剑兰都觉得丢人!
孟砚声脸色铁青,“你……”
他是堂堂世子,才不会跟裴昭手底下这些粗野当兵的蛮女计较!
哼!
国公夫人院外,裴昭让裴姒跟她一同磕头,敬拜母亲。
裴姒依言做了。
她面似桃花,娇若扶柳,便是跪着磕头,也是让人怜惜的姿态。
裴昭记得母亲从前说过,“女子要刚柔并济,你若是偶尔能像姒儿一样,有些娇态,也是极美的呢。”
她私下让裴姒教她,如何才能有女子的‘娇’态。
裴姒掩唇轻笑道:“姐姐如此威武,世间哪有男子配你为她做娇柔之姿?”
她当时觉得,挺有道理的。
便不再想学娇柔之姿。
可没想到,如今这四个字,便是裴姒刺进她身后的一把刀。
“与母亲磕完头,你向她道完歉,便不再是我裴家的养女,日后出了国公府,你的行为和一切,都跟裴家无关,好好待在你的东陵侯府过日子吧。”
裴昭说完便起身,对国公夫人的院落鞠了一躬。
裴姒震惊的睁大眼睛,“姐姐你是要……将我赶出国公府?”
她凭什么?
“国公府养我一场,说赶走就赶走我,将我当个物件一般吗?”
裴姒跪在地上,仰头看向裴昭的双眼里,全是通红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