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觉得这句话充满讽刺。
“现在才想起来你还有个老婆?晚了!”
男人眉头微凝,他并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私事,看在她是木棉闺蜜的份上,他才没跟她计较。
沈繁星拼了命才忍住没有上前狠狠揍他一顿,“你这个人渣,你知不知道……”
好在,木棉及时出现救场。
“我跟你回去。”
男人眸底翻涌着的怒火这才消散了大半。
沈繁星赶紧拉着木棉,焦急道:“棉棉,你不能跟他回去,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贺宴时顿时危险地眯起眸子,目光似淬毒利刃剜向她。
木棉柔声对她道:“繁星,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沈繁星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得罪贺宴时,于是不甘心地抿紧唇瓣,没再多说。
车上,贺宴时板着脸道:“以后跟那个姓沈的少来往。”
木棉直接回绝:“不可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贺宴时侧目睨了她一眼,“我怕你跟她学坏了。”
木棉扯了扯唇,“你是怕她说你坏话吧。”
贺宴时目视前方‘嗯’了声。
“她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不要插手别人夫妻之间的事。”
他严重怀疑最近木棉脾气变坏了,就是因为受到沈繁星的挑拨。
从前她是个多么温柔乖顺的人啊,现在成天不着家还跟他顶嘴。
简直从一个小白兔蜕变成了一只随时会咬人的小狼崽。
贺宴时觉得还是以前的她更可爱。
想到沈繁星刚才居然敢骂他人渣,贺宴时脸上便不由裹上一层寒霜。
不过看在她是木棉多年闺蜜的份上,他还是决定不和她计较。
木棉想了想,耐着脾气道:“下次我会让她注意的。”
就算她跟贺宴时离婚,也没必要得罪他。
能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得罪了贺宴时,以贺宴时小肚鸡肠的性子,怕是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沈繁星公司还有她一半的股份,她最怕的是贺宴时会对沈繁星的公司下手。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你爷爷的事,一直心情不好。但我妈毕竟是长辈,医生说她需要卧床休养一个月,我希望这段时间你们能和睦共处。”
贺宴时已经想好了,等他妈身体养好了,他就和棉棉搬出去住。
这样就不存在婆媳矛盾了。
“我已经在外面租了套公寓,为了你妈能更快康复,还是我搬出去更合适。另外,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关于财产分配这方面,除了我的嫁妆,我一分钱都不要。”
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他好好沟通。
可贺宴时听到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时,脸色直接黑成锅底,然后一个急刹车踩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个猛烈撞击。
他们跟后车追尾了。
感知到危险的瞬间,木棉下意识用手护住小腹,然后紧紧闭上眼睛。
贺宴时内心一阵后怕,赶紧去查看木棉有没有受伤。
“棉棉,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试试胳膊和腿能不能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捂着肚子,是不是肚子痛?”
他眼底充满担忧与后悔。
木棉立马回过神来,磕绊地道:“我没事……”
她生怕贺宴时会发现她的秘密,赶紧将手从肚子上拿开了。
她的确没有任何不适,刚才的撞击并不重,她想孩子应该没事吧……
贺宴时以为她是被吓傻了,于是心疼极了,赶紧将她搂入怀中安抚。
“别怕,有我在。”
木棉却忍不住泛起恶心。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上次高浠月出车祸,他比现在更焦急万分将高浠月搂入怀里的样子。
由于这次追尾是贺宴时全责,他直接给了对方一大笔钱私了了。
然后就坚持要带木棉去医院做检查。
木棉担心怀孕的事被发现,怎么也不肯去。
“我真的没事,快点回家吧,我累了。”
贺宴时拗不过她,只好让司机送他们回去。
……
秦静姝正坐在特制的电动轮椅上,见他们回来了,阴沉着脸道:“见我受伤了,就故意三天两头都不着家,还要我儿子亲自去接你回来,你不就是不想照顾我吗?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木棉本来就因为车祸的事心情不好,她既怕伤到了孩子,又怕被贺宴时知道不敢去医院检查,秦静姝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茬。
木棉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她疾言厉色道:“对,我就是不想照顾你,你又不是没女儿,凭什么什么事都指望我?我是你佣人吗?”
秦静姝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和自己顶嘴,气的面容扭曲变形。
“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宴时,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这么多年,她总算是露出真面目来了!我都受伤了,她还跟我顶嘴,你今天必须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
贺宴时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妈,棉棉说的也没什么错。云瑾才是您的亲女儿,您受伤了,她才最应该照顾您。棉棉是嫁进来当我的妻子,不是来给您当免费的保姆。”
闻言,木棉略显意外的抬眸看向他。
这还是结婚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帮自己说话。
可惜。
已经太迟了。
秦静姝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居然会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她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我胸口是怎么骨裂的?还不是被你媳妇踹的!一个当媳妇的居然敢对婆婆动手,我都没让你俩离婚,你居然还敢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也想气死我?”
贺宴时坚信道:“棉棉不会主动动手。”
秦静姝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心虚,那天的确是她先揪木棉头发的。
“你什么意思?她不会主动动手,你妈我就是个恶婆婆,天天在家打你老婆,所以我活该被你老婆揍是不是?”
男人云淡风轻的说:“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您何必揪着不放?”
木棉红唇微微抿起,其实从头到尾贺宴时都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要打他妈妈。
她以为在他心里她一定是故意的。
难道其实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就是一个意外,所以他才没问她吗?
他连问都没问,就选择相信她,这点倒是让木棉感到诧异。
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贺宴时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太了解他妈爱挑事又不肯吃亏的性子。
要是木棉先动的手,他妈早就炸了。
秦静姝气的脸色铁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俩都给我滚!”
“好。”
贺宴时直接牵着木棉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