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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黎明时分,密室的木盒被打开,十二块碎玉终于合璧,露出完整的“山河令”——中心刻着“景珩治河,姜绾辅之”,周围环绕着大雍河道图。姜绾望着碎玉上的血渍,忽然想起萧景珩在绣房说的话:“有些笨拙,是为了让真心更显珍贵。”

“陛下,黑鳞卫的首领跑了。”谢凛的声音传来,“但我们截获了左相的密信,腊月廿五,他要在黄河祭典上……”萧景珩打断他,目光落在姜绾腕间的玉镯:“祭典上,朕要让天下人看见,姜家女的玉镯,究竟是何物。”

姜绾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明白,这场夜游惊情,从来不是意外——是左相的试探,更是他们的破局之机。就像那口锈钟上的地图,看似布满迷雾,实则暗藏着治河的关键。

午后,驿站绣房。姜绾替萧景珩换药,发现他后背新添的刀伤,与十年前的旧疤形成十字。“陛下可知,您方才在地道,喊的是‘绾儿’?”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

萧景珩别过脸:“朕……朕是怕你害怕。”却在她低头时,看见她发间玉簪上的碎玉,与“山河令”上的“绾”字严丝合缝。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个小桃心:“等黄河水清,朕便用这桃心,换你一生情。”

雪停了,阳光透过窗纸,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影子。姜绾望着案头的香囊,想起昨夜坠楼时,萧景珩说的“铺羽毛毯”——原来他早已在她可能受伤的地方,铺好了所有的温柔。

与此同时,左相府密室。乌孙跪在地上,额间全是冷汗:“大人,碎玉被他们拿走了!”李崇贤望着墙上的“山河令”拓片,忽然冷笑:“无妨。腊月廿五的祭典,才是真正的杀招。”他指尖划过拓片上的“姜”字,“当姜家女的玉镯与‘山河令’合璧时,便是她与萧景珩的死期。”

窗外,寒风卷起积雪,露出地面上的银杏叶——与姜绾妆匣里的枯叶一模一样。李崇贤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话:“得姜家女者得天下。”他握紧袖中碎玉,眼中闪过狠厉:“那就让天下人看看,这姜家女,究竟是福星,还是灾星。”

子时初,姜绾独自站在驿站屋顶,望着兖州城的灯火。萧景珩悄悄走近,将披风披在她肩上,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玉镯:“在想什么?”

“在想十年前的破庙,”她望着星空,“那时我以为,大哥哥只是个落难的书生,却不知,是未来的陛下。”萧景珩轻笑,指尖点在她鼻尖:“那时朕以为,小丫头只是个会刻水闸的小机灵,却不知,是朕命中的河清星。”

雪粒忽然飘落,落在他们发间。姜绾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明白,这场夜游惊情,不过是他们漫长征途的一小步——前方有左相的阴谋,有黄河的水患,更有未知的挑战,但只要碎玉在腕,香囊在侧,便无所畏惧。

风过回廊,传来远处的更声:“平安无事——”

她忽然转身,将香囊塞进他掌心:“陛下可记得,香囊里还藏着句话?”萧景珩挑眉,取出夹层中的纸条,上面是她的字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雪光映着他耳尖的红,姜绾忽然轻笑——原来最动人的情诗,从来不是绣工精巧的香囊,而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夜,他为她血染衣襟,她为他涉险犯难,让彼此的心跳,成为这寒夜里,最温暖的惊情。

腊月廿五,兖州城笼罩在白茫茫的雪雾中。黄河渡口的祭典台上,三丈高的河神雕像披着红绸,龙首微垂,目光投向滔滔河水。姜绾站在后台,望着手中的桂花糕——共九块,每块都做成玉玺形状,枣泥龙纹在蒸汽中若隐若现,最中央的一块,暗藏着半张治水银票。

“姑娘,陛下的生辰宴设在祭典后。”翡翠望着她鬓间的梅花簪,“苏姑娘说,这桂花糕的香气能破西域迷香,您要不要……”姜绾摇头,指尖抚过糕底的暗纹——那是萧景珩碎玉的纹路,与河神雕像底座的水波纹一模一样。

巳时三刻,祭典开始。萧景珩身着玄色祭服,腰间碎玉与姜绾的玉镯在雪光下交相辉映。左相李崇贤捧着金箔祭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姜女官这是要献‘河神赐福’?”

“回左相大人,是贺陛下生辰的桂花糕。”姜绾福身,食盒打开的瞬间,浓郁的桂花香混着薄荷味扑面而来——正是苏棠特制的“醒神香”。萧景珩挑眉,看见糕体玉玺上的“景”字,与他碎玉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祭文念至一半,河面突然传来巨响。众人望去,只见三艘西域商船顺流而下,船身绘着蛇形图腾,正是黑鳞卫的标志。李崇贤忽然高呼:“河神发怒了!需献上‘河神新娘’!”

祭典台侧,八位“河神新娘”身着薄纱,腰间银铃与梅林宴舞姬的一模一样。为首的女子走向姜绾,袖口露出的竹节纹,与左相密信的纹路相同。“姐姐可是姜家女?”她低声道,“河神说,要您的玉镯做祭品。”

话音未落,银铃骤响,八位新娘同时甩出袖中短刃。萧景珩本能地将姜绾护在身后,短刃擦过他祭服的袖口,露出底下绣着的她送的小锦鲤。“陛下小心!”姜绾推开他,玉镯与河神雕像底座相碰,竟发出清越的鸣响——那是“山河令”合璧的信号。

雕像眼中突然喷出毒烟,青紫色烟雾迅速蔓延。姜绾想起苏棠的叮嘱,将桂花糕掰碎抛向空中,桂花香与毒烟反应,竟在空中燃起金色火焰。“用糕点引开毒烟!”她高呼,目光扫过新娘腰间的银铃——里面藏着的,正是西域商队的罂粟膏。

萧景珩趁机夺过新娘的短刃,发现刀柄刻着“黑鳞卫”三字。他望向姜绾,见她正将藏有治水银票的桂花糕塞进河神雕像的龙口,票面上的黄河水纹,与雕像内部的机关严丝合缝。

“左相大人,这‘河神新娘’的短刃,为何刻着反贼的徽记?”他冷笑,刀刃映出李崇贤青白的脸色。祭典台下,谢凛带着暗卫冲上商船,甲板上的木箱打开,里面全是西域商队的罂粟膏,每箱上都印着骷髅头,与兖州水闸的标记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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