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礼到底没吃桑葚果,直接把姜离扔下下楼了。
晚饭后依次洗澡,赵一昶排在崇礼后面洗,洗完他舒舒服服地躺上床。
好久没弄了,他准备在睡觉前来一发, 翻开美女杂志,把被子踢到旁边,身上刚热起来,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握草!”
赵一昶手忙脚乱丢开杂志,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这才看清闯进来的人是谁。
“进来不敲门,直接给我吓软了!”
崇礼看都没看床上那个脏东西,径直拉开衣柜门,翻找藏在角落里的杂志堆。
“喂,喂你干什么,那本不行,我都没看过!崇礼!”
赵一昶看到他抽出自己压箱底的杂志,想过去阻止,但顾杂志就顾不了自己下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崇礼离开,怎么扯嗓子嚎都没用。
崇礼上楼,姜离下楼。
他往左让的时候她往右让,往右让的时候她又往左让。
崇礼索性不动了。
姜离经过他身边看到他手里的杂志,封面是个穿黑丝袜露大腿浓妆艳抹的港风女人。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以为他要在屋里做“不允许她做的”事,决定今晚洗慢点,等洗完澡回去,他刚好做完。
毕竟她也不是很想听墙角。
而楼上,崇礼坐到书桌前,想到姜离那句暗含嘲讽的话,心情莫名觉得烦躁。
他翻开杂志第一页,入目的第一个画面便让他皱眉,反感合上丢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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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兰在姜阳的书包里拿到姜离给的钱。
她嫁到姜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有了这些钱,如果能再多点钱,她就不用在乡下了,她要去大城市生活。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生成,她就忍不住再次找了姜离:“多亏你,你弟下半年的学费有着落了。”
姜离没想到她这么能忍,拿到钱愣是过了好几天才来。
“那就好。”
李素兰说:“不过乡下的学校和城里的没法比,我决定送你弟弟去城里的小学读书。”
姜离有点为难:“城里开支大,这点钱不够吧?”
李素兰很欣慰她知道这个问题:“是呀,你再弄点吧,反正还有几个月时间。”
“不行,”姜离神色凝重,“我再搞钱,我自己就危险了。”
李素兰心头一跳,难不成姜离给的这个钱不干净吗?
如果被厂子里的老板知道,会不会连她这个妈也要受牵连?
但就这么点钱能顶什么用。
“你再搞点,小心就行了。”李素兰怂恿。
姜离表情纠结,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次搞不了太多,我只能尽量,最后一次了。”
李素兰答应:“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把嘴巴闭的严严的,谁都不告诉,你弟也不会知道,就说是你爸留的。”
姜离勉为其难答应,目送李素兰离开,她回到厂子里没到北院,骑上自行车跑了趟炮仗厂。
“大爷,麻烦你。”她这次递两支烟。
大爷很快把夏光喊了出来。
夏光听到有人找自己,心里就很怕是姜离,看到果然是姜离站在大门外面一脸邪笑,恨不得转头就走。
可他还有把柄在她手里。
夏光只能出去和她周旋:“你又来干什么?”
“我也不想来。”姜离和上次一样搓了搓手指,含糊其辞说,“但我老大不同意啊。”
“你老大是谁,让他自己找我要!”夏光也是有脾气的。
姜离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手插裤子口袋里,冷着脸道:“行,不过我老大来就不像我这么客气了。”
夏光见她说完就走嘴巴一急:“等、等等!”
和刚才硬气的那句天差地别。
姜离扭过身子睨他,眼皮跟睁不开似的,痞里痞气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夏光问:“是不是最后一次?”
如果一直这么没完没了,他会计的工作还怎么维持下去,迟早会东窗事发的。
“是。”姜离笑了。
夏光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的话不可信。
这种时候不适合和她撕破脸。
他斟酌道:“账上的钱不多,多给我几天时间,今天是29号,下个月月初4号我把钱放到砖头底下。但你要告诉我,你老大到底是谁?”
“咱们镇是谁罩的你不知道?”姜离绕着他慢悠悠地走了圈打量,“何老大说了,他名字的出场费很贵,所以现在两千不太够,这钱得翻倍,你明白了?”
镇上的地头蛇就姓何。
夏光咬牙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和李素兰的事?”
姜离歪头看炮仗厂,话里有话道:“厂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你以为大家不知道?”
夏光脊背发寒。
倘若厂里的人也知道他和李素兰的事,那他弄账本的事情说不定他们也知道,这么说他现在就很危险了,等于做的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今天是何老大的人来讹他,明天会不会就是厂里的人?
“走了。”姜离摆了摆手,“如果月初看不到钱,我和何老大会亲自登门问候李素兰。”
夏光呼吸一窒。
几个男人要去“问候”漂亮寡母,还能代表什么意思?
他死死盯住姜离的背影,眼神像淬毒的利箭:“兄弟,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姜离头不回地打哈欠:“朱蒙蒙,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要记得叫我朱老大。”
下次,夏光绝望地呵笑两声,果然不会放过他。
贪婪的恶霸,强势的妻子,窝囊废儿子,每次见面都要数落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还有厂长那个表面老实背地总是羞辱他的儿子。
这个操蛋的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狠!
他不会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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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崇礼误会丢出去,姜离现在努力争取在他前面洗澡。
等他洗完澡回来,她已经松好布条。
渐入五月,棉花被盖在身上又沉又闷。
她裹着被子没片刻忍不住把两只脚伸出去,再把两条手臂也放到被面上透气。
崇礼进来时瞥见她活动在被外的双脚。
白皙,连汗毛都没有,脚趾圆润粉嫩嫩。
他挪开视线,走到床边坐下,擦完头发把毛巾扔到旁边,拿过杂志前倾身体,胳膊撑在岔开的腿上,视线慢慢从杂志移到自己的脚上,不仅有腿毛,连大脚趾上都有毛。
鞋码42。
但那天给姜离买的鞋是38码。
崇礼起身来到她床边,居高临下问:“你们农村小孩,小时候吃什么长大?”
姜离一脸警惕,双手用力压着被子,生怕他再毫无预兆掀自己被子。
“什么意思?”
崇礼看向她莹白像玉质的双脚,缓缓把视线定格在那一截看不见腿毛的小腿上:“你为什么没有腿毛?”
姜离两脚僵硬。
现在把脚藏到被子里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