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深更半夜,聚在一起,望着比他们还高的围墙,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你先上。”留着胡子的李三喜指着眯眯眼的男人说。
随后又指着另一个人蹲下。
寒风瑟瑟,几人分工明确。
“大哥,咱们真的要闯进去?万一被发现,我们可是要蹲监狱的。”名为丁南的男人望着围墙,恰好寒风袭来,他双手抱胸,咽了咽口水。
“你怕什么?里面住的都是女人。一个寡妇、老妇女还有三岁的娃娃。”李三喜摸了摸胡子,眼里流露势在必得的神色。
“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能娶媳妇。”
几人一听能娶媳妇,眼都红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最后几人一动心,立马加快速度,一个个地接着爬墙进去。
许是大半夜,四周没有光亮,静悄悄。
第一个爬到围墙上面的男人往院子环顾一圈,确认没问题后,悄悄地跃进院子。
可他一跳进院子,四周的寒风灌入他的小腿。
李四喜缩了缩脖子,忽然院子门传来晃动声。
他吓得往后退一步,同时院子外传来猫叫声。
这是他们几人商量好的暗号。
李四喜回应了一声猫叫,墙外的人听到这声,知道没事后,摩擦双手,兴冲冲地从围墙跳下去。
片刻间,院子里很快挤了三四个男人。
他们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往屋子里走动。
月黑风高,几人的心都提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屋子大门。
忽然,一声野猫叫声响起。
几人面面相觑,“是你叫的?”“我没叫?”
“那谁叫的?”
难不成是真猫在叫?
李三喜等人不解,犹豫几下,确认四周没有其他动静后。
他们又再度往前走。
突然,野猫的叫声再次传来,这下子几人都疑心不已。
“老大,有猫?”
“咱们都来抢劫,怕啥猫!”李三喜恨铁不成钢地一锤子敲了敲自己的弟弟。
李四喜被敲了一顿,委屈地不敢说话。
“兄弟们,咱们干这件事,就要胆大细心,你们忘记了,只要咱们闯进去抢劫,然后把这屋子里的寡妇绑起来就成。”
“大哥,听说这寡妇长得水灵灵,只脱掉不做些什么是不是太亏了。”
几人听闻嘿嘿一笑。
李三喜:“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人家就是这么要求,要我们绑寡妇,让她看起来失了清白。”
几人听闻,不情愿地点头。
对方可真奇怪,不过人家都给了钱。
李三喜朝他们使眼色,别废话了,快干活。
几人收拾好心情,小心翼翼地往屋子里走。
院子里万籁俱寂,几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直到丁南率先走到跟前。
几人兴奋地对视一眼,随后丁南便推开屋门。
可屋子上了门闩,李三喜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一铁钩,交给丁南。
丁南用铁钩从门缝穿进去,再然后轻轻地往下勾住的门闩。
他们听着门闩被挪开的声音,不敢轻举妄动。
丁南则是紧张地吞咽口水,终于在听到轻微的“咔嚓”声后,他立马兴奋地推开门。
屋子里乌漆麻黑,丁南率先走进去,而李三喜手里提着油灯。
微弱的烛光亮起,几人屏住呼吸。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他们身后冒出。
“啊啊啊!”屋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李三喜几人被吓得瞬间不知所措,转身过去,白光对准他们的眼睛。
他们痛苦地蒙着眼睛,紧接着有人猛然冲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屋内被惊醒的王蓉兰立马睁开眼睛,恰巧躺在怀里的宝珠也已经被惊醒。
她立马捂住宝珠的嘴巴:“嘘!”了一声,随后抱起宝珠藏在柜子里。
关上柜子门,她顺势抄起靠在墙角的扁担,掀起布帘子,一眼瞧见门口站着几个人。
王蓉兰的背后冒出寒意,然后她握紧手里的扁担,不管不顾地往前一冲。
恰好张秋宛已经拿着砖头,趁着这几人被手电筒照着,立马砸过去。
李三喜等人也瞬间反应过来,刚想反抗,背后却迎来王蓉兰的一顿痛击。
“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隔壁院子听到响声被惊醒,还有其他几户邻居也都被吵醒。
李三喜见形势不太好,立马招呼小弟赶紧跑。
妈的,这群臭娘们哪里来得那么大力气!
李三喜边骂边往院子跑 ,张秋宛一眼瞧见,哪里会纵容他逃走。
她立马冲过去用脚踹住他的下半身,随后用砖头恶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
张秋宛出手很快,李三喜当即被她砸晕。
恰巧院子外传来喧闹的声音,张秋宛刚抬头望去,王蓉兰忽然冲过来抢走她手里的板砖,推着她往一边:“宝珠躲在柜子里。”
与王蓉兰相处几年的张秋宛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她迅速地冲回屋内,而剩余的几人早已经被王蓉兰用扁担抽得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她婆婆战斗力可真强。
张秋宛立马来到柜子里。
她迅速地推开柜子门,听到宝珠用哭腔可怜巴巴地说:“妈妈,宝珠不怕。”
她心疼地抱起宝珠,小心翼翼拍着她的肩膀说:“妈妈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屋外院子里闯入了一大群人。
张秋宛听到自家婆婆在哭天喊地说:“街坊邻居快来,他们几个贼竟闯到我家里来要抢劫!”
“快报公安!他们竟半夜抢劫,真是丧心病狂。”
“嘶,王婶子你这下手……会不会太凶残……”
……
外头的喧闹声不断,宝珠似乎被吓到浑身发抖,却没有哭,而是死死搂住张秋宛的肩膀,显然是被吓到了。
张秋宛更加痛恨起今晚闯入家里的几个人,同时也更加温柔地说:“宝珠乖乖,妈妈在,明天妈妈给你买肉吃。”
她用尽全身的耐心看,宝珠终于不再发抖,反而还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妈妈,宝珠不怕。”
宝珠说着还想拍拍自己的小胸膛。
比起害怕,宝珠此时此刻并不想让妈妈担心。
张秋宛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发。
今晚实在是太险了,要是她晚上没出去,反而是在屋子里睡觉。
那下场实在是难以想象。
还好,还好。
她不担心自己会出事,但她却担心宝珠会受伤。
张秋宛抱着宝珠,心里油然生出几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