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华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快要喘不过气来。
只要不是她死,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尊严,哪怕是给别人下跪。
如果李雅琴不帮忙,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月华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如此绝望,如此疯狂。
“雅琴,我求求你,我真的会死的……”李月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李月华抓住了李雅琴,跪着求李雅琴答应她,不然她会死的。
果然,李月华也知道,未婚先孕是会死的,但是只要不是她死,就没关系。
李雅琴为了脱身,连忙假意答应了她“好!”。
因为李大勇在一旁虎视眈眈。
李月华也不会放过,她这么一个大冤种和背锅侠。
但是,姐们不伺候了,去你的女主。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更加坚定,一定要走自私自利的路线。
心疼别人,倒霉一辈子。
对自己好就行,尊重他人选择和他人命运,绝不做背锅侠。
李大勇送她们回家,李雅琴倒了水,自己先喝。
还没开口,李月华发现李雅琴喝了没事,也给李大勇倒水喝。
实际上,水里下了双重迷药,一个是自己做的,但是怕不保险。
又和一个老大娘换的,理由就是睡不着,吃点好睡。
那大娘,就是睡不好,才有这个迷药。
李大勇和李月华喝下水后,十分钟后生效的。
他们会睡上一天一夜,这段时间足够她逃离这里,远走高飞了。
为了安全,父母一定会给李月华请大夫。
那么李月华怀孕的事情,便藏不住,呵!
至于李月华,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不仁,我不义。
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戏。
剩下的路,只能靠李雅琴自己走了。
反正她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也是塑料姐妹情。
李雅琴看似把水喝了,其实是收到了空间里。
她当然没事。
李雅琴回到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她已经写信联系过二哥和二嫂,西北军区的地址,已经拿到了。
所以决定,明天凌晨,就离开这个让她憋屈的地方。
她原本还对李月华抱有一丝希望。
但现在,她彻底死心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想活,就必须跑。
为什么不反抗,拜托,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情。
不论结果如何,都是问题。
干嘛要和渣男贱女扯皮。
实际上李雅琴也清楚。
以父母的偏心程度,她没有赢的可能。
既然知道既定结局,只能掀桌,先离开。
天刚蒙蒙亮,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纸,照射进屋内。
李雅琴睁开眼睛,轻轻地起了床。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换洗的衣服。
几样简单的日常用品,被她仔细地叠好,放进一个蓝布包裹里。
她从空间拿出介绍信和车票,紧紧地攥在手里,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和车票,紧紧地攥在手里,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介绍信是她之前偷偷去村长家,利用空间能力拿到的,盖好了公章。
车票一张是她哥哥之前寄来的。
一张是她之前,借口去县城置办东西,提前买好的,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
做了双重的准备,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门,走出了家门。
回头望了一眼,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丝凉意,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远处的村庄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近处,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叫声。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鸡鸣狗吠,在远处回荡。
她沿着熟悉的乡间小路,一步步地向村外走去。
脚步很轻,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村庄。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村口。
一辆牛车停在那里,车把式正靠在车辕上打盹,手里的鞭子垂落在地上。
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车把式的肩膀。
车把式惊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带着浓重的睡意问:“去哪儿啊?”
“去火车站。”她回答,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车把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扬起手中的鞭子。
轻轻地抽打在牛背上,牛车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
牛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乡间小路上行驶。
李雅琴坐在牛车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
还好自己早就利用空间,在村长家,拿了很多盖有公章的介绍信。
突然想起了李月华,想起了李月华那未出世的孩子,没有这个垫脚石,看看她如何脱身。
自己这一走,李月华她的孩子就只能自生自灭,可以预料到,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但是,李雅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不是圣母,没有义务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李月华的遭遇让她心寒,更让她清醒地认识到。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家庭,她必须为自己打算。
不能为了所谓的情谊,牺牲自己的一生。
要为自己而活,她可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原主。
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自私自利,才能过好。
尊重他人人生,不掺和他人因果,不然苦了自己。
她再也不是书里那个任人欺负,背锅侠—李雅琴。
她已经进化成,钮钴禄–琴。
牛车渐渐远去,她的身影也消失在路的尽头。
自己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崭新的生活。
李月华你自求多福吧!
姐可不陪你玩啦!
晨曦破晓,阳光洒进李家小院。
却驱不散笼罩在这里的阴霾。
李月华和李大勇像两截木头一样。
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任凭李家父母怎么呼唤,就是不醒。
这反常的模样,把老两口吓得够呛,连忙去请村里的大夫。
李母急得团团转,声音都带着哭腔:“大夫,你快给看看,这俩孩子咋回事啊?“
”叫也叫不醒,不会是……不会是中邪了吧?”
李母急得团团转,声音都带着哭腔,而且李大勇为什么在他们家?
真是造孽啊,李大勇不是结婚了么?
李父也是一脸愁容,紧紧地握着旱烟袋。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被唤作“他大夫”的老头,背着药箱,慢悠悠地走进屋里。
他先是给李月华把了把脉。
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接着又给李大勇检查了一番。
“他大夫,怎么样?他们这是得了啥病?”李母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大夫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
“从脉象上看,这男娃是睡得太沉了,没啥大毛病。但这丫头……”他大夫欲言又止,捋了捋胡须。
“睡得太沉了?”李母愣住了,“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咋还醒不过来呢?”
大夫沉吟片刻,又说道:“嗯……这丫头,好像是……有喜了。”
“啥?有喜了?”李母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李父也是一脸震惊,手里的旱烟袋都掉在了地上。
“他大夫,你……你没诊错吧?月华她……她还没出嫁呢,咋会有喜了?”
他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事儿……,造孽啊。”
“要不,你们还是再找个大夫看看吧。”说完,他收拾好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李家父母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