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都市日常小说——《大海啊怀抱》!本书由“袁人”创作,以阮建树佟芳英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至第89章,总字数125178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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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啊怀抱》小说最新章节试读:这次他梁仲祥被赋予重任,说实话,也在他内心掀起了波澜。他仅仅小学二年级的文化底子,总是让他感到心虚。如果要让他写作材料等一些东西,他当然会为难。但好在他是以虚心为本,在实践中边学边干,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是能够弥补缺陷的。这次的这个工作组的成员当中,基本上是高中一级的文化水平,只有自己和副组长的王忠圣两人,都是军人出身,都是大老粗——说实在的,工作组的成员们还都敬重他俩丰富的
《大海啊怀抱》精彩章节赏析
阮建树以他凡夫俗子的天份,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些怪事。何况他眼下还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呢!
他心存疑虑,更心生嫌隙……
郑春根的一家却在这个时候从县城恋江镇下放到了斗米坪。因为年龄相仿,他的到来,自然是为他阮建树增添了几位小伙伴。
他郑春根一家是属于县城无业家庭的那一类。一家兄弟六个,加上爹娘八个人,生活来源只依靠他们父亲的一门手艺——打砻,可是打砻不可能天天有生意,由此可想而知,他们家的窘况,八个人的嘴巴加起来,有一尺多宽,整日嗷嗷待哺,由此被动员着下放来到农村自食其力赚饭吃——全部家当不足一担箩筐的搬家,也算是利索。
初来乍到,生产队长阮春华带他们来找阮建树的父母亲,要求父母亲把那个土坯房给他们家的人居住。父母亲知道,现在全村人的住房都很紧巴,自己的哪栋歪七八倒的土坯房因为闲在哪里,总被人惦记,成为了应急的东西,不好不答应:一来是收福,二来是空着的房子,有人住着也不会发霉。于是应承了下来。
阮建树于此是和郑春根家熟络起来。
“这本什么书?”阮建树在郑春根家发现一本厚厚的却无封面的书,不禁好奇地询问郑春根。
“小说书,《红岩》,很好看!我大哥买的。”
“能借给我看看吗?”
“好!”
这是阮建树第一次看这么厚的书。他对于什么叫小说书,一时还不知道得那么清楚,但他看过之后,发现很有趣味,里面的故事,引人入胜,叫他欲罢不能。书中的余新江、成岗、陈松林、许云峰、江姐以及那个《挺进报》,在他心里清晰、明朗起来……
阮建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纯粹的作田人家,在他读书之前,家里找不到片纸只字,那里能够想象到他现在捧着厚厚的书本——汉字在洞开他阮建树心头的那扇窗户……
秋天的时候,阮建树忽然听到一阵阵的锣鼓声响,以为是哪里来了马戏班子,便放下正在吃饭的碗筷,追赶而去。
晒场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其中以小孩子居多,大人们也许因为那些是熟悉的面孔,不好意思前来观看吧?阮建树居于他的小伙伴们其中,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绝对不会想到的是,眼前的这支队伍,真是奇了怪:
这支队伍全部是由所谓的地(富)、反、坏、右四类分子组成。他们每人的头上,戴着用竹片扎成并且糊着毛边纸的名为高帽的帽子。高帽子上用墨汁写着各人的名字,并在名字上用红墨水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特别突出的有两个:其中的一个,两只手被墨汁全部涂黑,谓之为“黑手”;另一个的头上,戴着一棵刚刚从田里面拔起来的禾苗,禾苗根上的稀泥巴,顺着汗水流淌下来,遮盖了那个人的整个面孔,让人无法认出他是谁了……
队伍沿着巷道或者村庄里面的小路彳亍而行。而且每人手里须要持着一件响器:或锣、或鼓、或钹、或镫,或锅铲、或破碎的锨、断了的犁铧等等,只要敲了会响就行。
他们头上的帽子摇摇摆摆,手中的响器铛铛作响,嘴巴里却是念念有词:
“我罪该万死!”
“我不得好死!”
“我有罪!”
“我剥削有罪!”
……
这个游行的队伍,走完了全村之后,便集中在晒场上,跪跪拜拜地围成了一圈,脱下自己的鞋子,举着拍打着前面那个人的脊背。形成了你打我、我打他的一个循环。
阮建树突发奇想:如果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拍打的程度或轻或重呢?会产生什么效果?他想:要不大家心有灵犀小心翼翼地做个样子,要不大家都往死里打,谁也别放过谁。恐怕小心翼翼行不通,因为旁边就站着戴着红衫袖的红卫兵呢!红卫兵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
忽然,阮建树发现自己村里的阮兆喜和阮兆才两个人,也在那个队伍之中。清楚他们底细的人们低声解释说,他们在解放前,曾经在乡公所当过乡丁,也算是沾上了边。
太阳烤灸着大地,也在烤灸这个奇怪的队伍。突然,其中的一个昏倒在地,可能是中暑了吧?
红衫袖走过来,指挥着其中的两个四类分子,抬走了昏倒的人,把他放到了阴凉处。
耍猴的戏继续着。看热闹的人们倒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渐渐地散去了……
阮建树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只沉重的高帽子也戴在自己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醒来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臂,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了。
早上放牛的时候,郑春根神秘地在阮建树的耳边悄悄地说:
“那个碾米间里,关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不知道!”
“我们去看看?”
“去呀!”
碾米间在斗米坪村庄的东南角的一间破旧的砖房里面。阮建树和郑春根俩个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铁锁。这是寻常不曾有过的现象,因为碾米间是全村人用来碾米的地方,经常是大门敞开。现在锁上了,说明里面一定是关了人。
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必须看看究竟。他们于是从门缝里面瞧,没有看到什么。他们想从窗户里面张望,却发现窗户太高,够不着。
郑春根转头看见旁边有把蓬柴,便试着搬它,可是因为太大太沉,挪不动它。阮建树意识到郑春根的用意,便过来一起帮忙搬蓬柴。在两人的努力下,终于将蓬柴移动到了窗户下面。
阮建树捷足先登,踩着蓬柴艰难地爬上了上去,趴在窗台上,张大眼睛向里面搜索。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阮建树不甘心,一阵过后,渐渐地依稀可辨了——刚才可能是室外光线的强烈,导致他看到里面是一片黑暗。
啊哈,阮建树心里一喜,瞪大眼睛,希翼发现敌情!
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从大门门缝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让他阮建树瞧见了地上趴着一个老头。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头发蓬乱,衣服脏兮兮的……
阮建树努力地辨认着……这不是深源村里的那个鄂才生吗?
他当然认识他鄂才生了,因为他鄂才生曾经为他阮建树看过病呢!
去年的时候,阮建树因为耳朵疼,父亲几次把他喊来,在阮建树的耳朵里面,灌了一种红色的药水。他鄂才生说阮建树的耳朵是患中耳炎。几次在他的用药之后,阮建树感觉耳朵倒是不疼了,但总感觉有些时候是听不清了。
鄂才生很会喝酒,也喜欢聊天。他每次为阮建树在耳朵里灌药,都在晚上前来,母亲届时会准备一些水酒和菜,在他为阮建树的耳朵里灌好药水后,让父亲陪他过酒瘾尽酒兴。
煤油灯下的他夸夸其谈,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半天才呷一口酒,吃一下菜,然后又放下筷子,又是滔滔不绝……让父亲陪着陪着,都有点不耐烦想睡觉了……
现在,他被关到斗米坪的碾米间里,但不知他犯了哪个天条?阮建树虽然知道他是富农,但富农也不止他一个呀?
鄂才生大概受伤了,看他匍匐在地的样子,应该是很严重了。
忽然,鄂才生的一个举动,让阮建树惊诧了:
鄂才生匍匐地去向旮旯的一只尿桶边,然后趴在尿桶的边沿上,把头伸向里面,从尿桶里面,“咕咕”地喝那个酽浓酽浓的尿……
阮建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发瞢了。在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之后,终于忍不住想呕吐起来:
“哇——”
阮建树从蓬柴上跌落下来。
“你干什么啊,看这么久?”郑春根嘟哝地埋怨。
郑春根也爬上了蓬柴,也看到了阮建树看到的那一幕,也从蓬柴上跌落下来。
“他在喝尿?”郑春根向阮建树证实。
阮建树点点头。
他们都不明白,也许是他太过干渴?或许他太过饥饿?都不得而知……
晚上晚饭后,当郑冬根来到阮建树家里串门的时候,阮建树将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叙述之后,郑冬根也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为什么呢?”
父亲阮兆祥猜测着:“他可能是为了治伤。”父亲分析着:“听人说,那个人尿是极好的跌打损伤药!你们不是看到他趴在地上吗,那就说明,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你想想,遭人拳打足踢,没有死就算是万幸了。”
“哪个那么狠?”郑冬根不是本地人,有些事情,当然是不明所以。
“我听人家说,怀疑他将落下一家人的儿子打死了,然后将尸体在小江的岩石上,用斧头锤烂并用水洗去,进行毁尸灭迹。”
“哦……但怀疑终归是怀疑,没有证据坐实,总归不是事……”郑冬根感叹着:“人啊,真是贱啊!可见人为了生存,那个顽强的劲头,真是倔强!”
阮建树在倾听着两个大人的闲聊——联想他鄂才生被怀疑杀人,联想他鄂才生被迫喝尿,联想到那些戴高帽的四类分子,……从心底里忽然涌出了两个字:
“残忍!”
阮建树象在做造句题目那样,此刻在斟酌那个切贴的词语:
“对!就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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