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千万不要点开任何关于‘味来科技’中央厨房的新闻。我怕您老人家心脏受不了。”### **第13章：情绪的价值**
黑色商务车如同一只沉默的夜行动物，悄无声息地滑回了废弃的红星纺织厂。
林舟将车停在巨大的厂房阴影下，熄了火。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钱老爷子。这位做了一辈子面的老师傅，此刻正襟危坐，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紧张和一种即将见证历史的亢奋。
“钱老，您确定要留下来观摩？”林舟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怕接下来的场面，会颠覆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钱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老头子我活了七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我就想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把那个欺师灭祖的‘味来科技’，连根拔起的！”
“如您所愿。”林舟耸了耸肩，推门下车。
当他领着钱老爷子走进那个宛如末日基地的地下二层时，周逸正像一头孤独的蜘蛛，盘踞在他那由六块屏幕组成的控制台中央。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林舟用怨气值兑换的普通运动服，骨折的手掌也被更专业的医用固定夹板妥善安置。
看到林舟身后跟着一个陌生老头，周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充满了“你他妈把无关人员带进核心区域是想死吗”的质问。
【叮！来自周逸的鄙夷与不解，怨气值+60！】
“介绍一下。”林舟完全无视了周逸的怨气，热情地为双方引荐，“这位，是我们的第一位天使投资人兼客户，云鼎轩的掌门人，钱大海，钱老先生。这位，是我的首席技术官兼‘上帝之手’，周逸，小周。”
“天使投资人？”周逸的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钱老爷子则被“上帝之手”这个称谓唬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着周逸面前那些闪烁着无数代码的屏幕，不明觉厉，客气地拱了拱手：“周……周先生，有劳了。”
“好了，叙旧时间结束。”林舟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小周，‘天降正义’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目标已锁定。”周逸的声音冷得像块冰，“云城卫视的晚间黄金档美食节目《食在云城》，直播，还有三分钟开始。他们的主服务器防火墙，在我眼里，就像一层窗户纸。我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随时接管他们的信号源。”
“很好。”林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拖过来一把椅子，让钱老爷子坐下，然后指着其中一块屏幕说道，“钱老，看这里。这是‘味来科技’集团CEO，魏江的办公室实时监控。也是小周的杰作。”
屏幕上，一个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志得意满地靠在他的真皮老板椅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着墙上巨大的电视屏幕。电视上，正是即将开始的《食在云城》。
“这个王八蛋！”钱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魏江，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收购我店不成，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别急，让他再得意两分钟。”林舟的目光转向周逸，下达了最后的指令，“我们的目标，不是单纯地放出黑料，那太粗暴，缺乏艺术感。我要的是一场完美的‘公开处刑’。在节目主持人介绍完‘味来科技’那款标榜着‘健康、安全、便捷’的最新料理包，在魏江的笑容达到最灿烂的那一刻，把我们准备的‘惊喜’，送给全云城的观众。”
三分钟后，《食在云城》准时开播。
魏江的办公室里，他举起酒杯，对着屏幕遥遥一敬，脸上洋溢着成功者的傲慢。他甚至能想象到，节目播出后，他公司的股价将再次飙升，而那个不识时务的云鼎轩，将在他的商业铁蹄下被碾得粉碎。
也就在这一刻，周逸的指尖，在回车键上轻轻一按。
“动手。”
刹那间，云城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播放着精美料理包广告片的画面，瞬间被一段粗糙、昏暗、摇晃的偷拍视频所取代！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一个灯光昏黄、污水横流的巨大厨房。一只硕大的老鼠，正旁若无人地爬过一堆开着封的、散发着异味的所谓“澳洲进口牛腩”。镜头一转，一个穿着肮脏工作服的工人，正用他刚抠完脚的手，直接伸进一大桶酱料里搅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更远处，几名工人正将已经发绿的蔬菜切掉腐烂的部分，然后和新鲜蔬菜混在一起，扔进轰鸣的绞碎机。
画面的右上角，一个血红色的logo格外刺眼——正是“味来科技”。
整个切换过程，不到半秒。
云城，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无数正在吃饭的家庭，瞬间停下了筷子，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恶心。
云城卫视的导播间里，导演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怎么回事！谁他妈切错信号了！快给我切回来！！”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操作，那段如同地狱巡礼般的视频，都像一块无法移除的牛皮癣，死死地霸占着信号源。
而在魏江的办公室里，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手中的高脚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殷红的酒液和碎玻璃溅了一地。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吼，疯了一样地去砸桌上的电话，“公关部！公关部死哪儿去了！！”
同一时间，废弃的纺织厂地下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钱老爷子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地狱景象，他想起了林舟的警告，一股后怕和庆幸涌上心头，让他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
周逸则像一个欣赏自己杰作的艺术家，冷静地看着屏幕上自己引发的滔天巨浪，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唯有林舟，他没有看任何一块屏幕。
他只是闭着眼睛，靠在他那张舒服的按摩老板椅上，像是在聆听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一场情绪的盛宴，正在上演。
以云城为中心的巨大地图上，无数个微小的、代表着“恶心”与“愤怒”的红色光点，如同被点燃的星火，瞬间燎原！这些光点虽然单个微弱，但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庞大磅礴的情绪洪流，涌入他的系统。
【叮！检测到来自云城市民A的恶心，怨气值+1！】
【叮！检测到来自云城市民B的愤怒，怨气值+2！】
怨气值的数字，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滚雪球般的速度疯狂跳动着，从不到五千的余额，转眼间就突破了一万、两万、三万！
但林舟的注意力，并不在这片“沙砾”之上。
他将感知的焦点，精准地锁定在了那个代表着魏江的、巨大的情绪光团上。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而又璀璨的光团。它最初是因计划成功而产生的、明亮的金色“得意”；在视频播出的瞬间，这金色瞬间被代表“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惨白所取代；紧接着，是因谎言被戳穿而产生的、如同墨汁般浓郁的紫色“羞辱”；最后，这一切都化作了因恐惧和绝望而产生的、剧烈燃烧的黑红色！
这一个光团所爆发出的能量，比成千上万个普通市民的情绪总和，还要强烈百倍！
【叮！检测到来自‘味来科技’CEO魏江的极致恐惧，怨气值+2888！】
【叮！检测到来自魏江的滔天羞辱与怨毒，怨气值+3555！】
【叮！检测到来自‘味来科技’众高管的恐慌与愤怒，怨气值+8760！】
林舟的身体，因为这股庞大而精纯的负面情绪的涌入，甚至微微战栗了一下。那感觉，就像一个饥饿了许久的人，突然饱餐了一顿顶级盛宴。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情绪，是有“价值”的。
普通人的愤怒，就像是路边的沙砾，虽然量大，但质地粗糙，价值有限。
而一个强者的崩溃，一个身居高位、自命不凡者的社会性死亡，他们那被撕碎的尊严、被践踏的骄傲、从云端跌落的恐惧与绝望……这些情绪，才是真正的钻石！
一颗钻石的价值，胜过一整片沙漠！
“小周。”林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周逸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看到了吗？”林舟指了指屏幕上那个已经状若疯魔的魏江，“普通人的愤怒是沙，而一个强者的崩溃，才是钻石。”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在他的搅动下已然暗流汹涌的城市。
“我们的目标，是开一座钻石矿。”
他的目光，穿过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城那些隐藏在光鲜亮丽之下的一位位“大人物”——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商界巨鳄、那些不可一世的法则行者、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
在林舟的眼中，他们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们，只是一个个尚未被开采的、闪闪发光的……怨气值宝藏。
而他，林，林舟，将是唯一的矿主。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精光如同一闪而过的宇宙射线，深邃而冰冷。在他面前，巨大的屏幕上，魏江已经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云城卫视的信号早已被切断，换上了一脸惊慌失措的主持人，正结结巴巴地念着道歉稿。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钱老，”林舟的声音将陷入巨大震惊中的钱老爷子唤醒，“您看到了。您的冤屈，洗清了。您的对手，毁灭了。”
钱老爷子猛地回过神，他看着林舟，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他挣扎着站起身，对着林舟深深地鞠了一躬，那挺直了一辈子的腰杆，第一次弯得如此彻底。
“先生……不，林大师！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钱大海这条老命，还有云鼎轩，就都交给您了！”
【叮！检测到来自钱大海的极致敬佩与感激……该情绪非负面，无法转化。但可提升关联人物‘钱大海’的商业合作信赖度至：死心塌地。】
林舟微笑着扶起他：“钱老言重了。我们是商业合作，契约精神最重要。我期待着云鼎轩的第一笔分红。”
他没有久留，将后续的合同事宜交给一个用怨气值临时兑换出来的【AI律师（虚拟版）】通过邮件与钱老爷子对接后，便将这位激动得有些站不稳的老人送上了回家的车。
地下室里，只剩下林舟和周逸。
周逸坐在他的控制台前，沉默不语。他那双隐藏在厚厚镜片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关于“味来科技”崩盘的新闻和数据，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对自己能力的自傲，有对林舟手段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身为“同类”却被彻底碾压的屈辱。
【叮！来自周逸的屈辱与自我怀疑，怨气值+188！】
“感觉怎么样，小周？”林舟靠在他的老板椅上，按摩功能开到了最大档，舒服得像一只懒猫，“亲手导演一场商业帝国的覆灭，是不是比你之前偷偷摸摸虐几只猫，有成就感多了？”
周逸的身体一僵，没有回答。但他那瞬间变得更加浓郁的黑紫色情绪光晕，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舟也不在意，他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 林舟
**【等级：】** 2级（崭露头角）
**【怨气值：】** 41788
**【仆从：】** 周逸（忠诚度：-60）
四万一千多点！
这笔巨款，让林舟的心脏都忍不住多跳了两下。这比他过去两年加起来的工资，还要让他有安全感。
“系统，升到3级需要多少经验，也就是怨气值？”
【宿主等级提升至3级（声名鹊起），需要怨气值：100000点。并需达成前置条件：亲手击败或收服至少三名法则行者。】
十万点！还要干掉三个“同行”！
林舟的眉头挑了挑。果然，越往上，难度越大。系统这是在逼着他从一个“差评师”，彻底转型成一个“猎人”。
他将目光转向商城，一番搜寻后，又花了一万点怨气值，兑换了一套【工业级数据中心升级套件】和一套覆盖整个纺织厂的【电磁屏蔽与反侦察系统】。前者能让周逸的服务器性能翻倍，后者则能将这个基地彻底从物理和网络的双重层面“隐形”。
当周逸看到林舟像个圣诞老人一样，凭空掏出一堆他梦寐以求的顶级硬件时，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忠诚度：-60 -＞ -58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好东西真多……）】
林舟满意地看着忠诚度的细微变化。看来对于技术宅而言，再多的精神PUA，也不如一套顶配的硬件来得实在。
安顿好一切，林舟没有休息。他回到了那张老板椅上，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沉入【情绪感知】的浩瀚海洋。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那些零散的、普通的愤怒。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淘金客，自动忽略了那些沙砾，将所有的感知力，都集中在搜寻那些璀璨夺目的“钻石”上。
他的感知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以纺织厂为中心，向着整个云城铺开。他能“闻”到城东金融区某个CEO因为项目失败而产生的、带着苦涩味的“绝望”；他能“听”到城西富人区某个贵妇因为发现丈夫出轨而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嫉妒”；他甚至能“触摸”到市中心政务大楼里，某个官员因为晋升无望而散发出的、粘稠如沼泽的“不甘”。
这些，都是高质量的“矿脉”。
但还不够。
林舟要找的，是“矿脉”的交汇点。是“钻石”的巢穴。
他将精神力进一步凝聚，像一根探针，刺入云城更深层的“里世界”。
突然，他“看”到了。
在城市中心，一栋看似平平无奇的摩天大楼的顶层，一个巨大的、由各种复杂情绪交织而成的能量漩涡，正在缓缓旋转。
那不是单一的颜色。
其中有代表着贪婪与欲望的、油画般厚重的暗金色；有代表着警惕与杀意的、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的银灰色；有代表着傲慢与自负的、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紫色；甚至还有几股如同深渊般，连光线都能吞噬的纯粹黑色。
这些情绪光晕，每一个都比魏江崩溃时产生的能量还要精纯，还要强大！
它们泾渭分明，又互相吸引，像一群即将进入斗兽场的猛兽，彼此对峙，又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
“找到了……”林舟喃喃自语，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绝不是普通人的聚会。这是法则行者们的集会！
他猛地睁开眼，对着还在调试设备的周逸说道：“小周，停一下。帮我查个地方。”
“什么地方？”
“环球贸易中心，顶层，‘天际会所’。我要知道，今天晚上那里，到底在举行什么活动。用尽你一切办法，给我一份最详细的资料。”
周逸虽然不解，但【法则契约】的约束让他无法拒绝。他皱着眉，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无数的数据流在他的屏幕上瀑布般划过。
十分钟后，周逸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查……查不到。”他第一次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露出了挫败的神情，“这个‘天际会所’的安保系统，不是凡人做的。它的数据防护，是活的。我每一次尝试入侵，它都会立刻生成一套全新的、针对性的防火墙。这背后……绝对有另一个数据系的法则行者！”
“哦？”林舟反而更兴奋了，“也就是说，我们找对地方了。”
“你疯了？”周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明显是个陷阱，一个为我们‘同类’准备的龙潭虎穴！你一个新人，就想往里闯？”
“新人？”林舟笑了，“小周，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我不是去闯，我是去……进货。”
他站起身，走到周逸背后，看着那块被防御系统挡住的屏幕。
“既然常规手段进不去，那就换个思路。”林舟的眼睛微微眯起，“任何系统，都有后门。任何聚会，都需要服务人员。帮我查一下，今晚‘天际会所’的临时工名单。服务生、清洁工、安保……随便什么都行。我不信，他们的背景审查，能做到天衣无缝。”
周逸眼前一亮，仿佛被点醒了。攻击主系统是攻城，但寻找人事漏洞，却是最经典的社工学攻击！
这一次，只用了五分钟，周逸就有了发现。
“找到了！”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份人事资料，“一个叫李伟的临时服务生，今晚临时请病假了，但人事系统还没来得及更新。这是他的资料和照片。我们可以……替换掉。”
“不用替换。”林舟看着照片上那个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普通青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今晚，我就是李伟。”
他打开系统商城，迅速兑换了两样东西。
【完美伪装面具（24小时体验版）】：售价1000怨气值。可完美模拟目标人物的相貌、身形、声音，甚至是指纹和虹膜。
【高级演技精通（被动技能书，一次性灌输）】：售价1500怨气值。让宿主瞬间拥有影帝级的表演能力，能完美融入任何角色，不露丝毫破绽。
做完这一切，林舟的身形和相貌，在周逸惊骇的目光中，如同一团流动的液体，迅速变化。几秒钟后，一个与照片上“李伟”一模一样的青年，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脸上那几颗不起眼的雀斑，都分毫不差。
“基地交给你看管。”林舟活动了一下新的身体，声音也变成了略带沙哑的青年音，“记住，从现在起，我只是一个去打工的普通服务生。”
他转身走向电梯，留给周逸一个潇洒的背影。
周逸呆呆地看着林舟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份“李伟”的资料，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个男人，不仅实力深不可测，心思更是缜密到令人发指。他就像一个最顶级的猎手，为了捕猎，可以伪装成任何形态，混入任何环境。
环球贸易中心，云城的地标建筑。
当林舟穿着一身笔挺的服务生制服，从员工通道走进金碧辉煌的“天际会所”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空气中飘散着昂贵的熏香，脚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波斯地毯。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客人”，身上都散发着那种让他垂涎欲滴的、强大的情绪光晕。
一名领班模样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托盘。
“李伟是吧？手脚麻利点。今晚的客人，非富即贵，一个都得罪不起。”领班压低声音，严厉地警告道，“别乱看，别乱听，更别乱说话。做好你自己的事，明白吗？”
“明白，主管。”林舟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谦卑而又略带紧张的笑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初来乍到、有些怯场的临时工。
领班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进去。
林舟端着托盘，走进了那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金色大门。
大门之后，是一个宛如神殿般恢弘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拍卖台。四周，则是一圈圈阶梯式的座位，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有的穿着华服，有的则笼罩在兜帽和阴影下，看不清面容。
但林舟不需要用眼睛看。
他只需要“感受”。
在他踏入大厅的瞬间，数十股强大、内敛、却又充满了侵略性的情绪，如同实质的刀锋，从四面八方朝他刮来。
这里，就是云城里世界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