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顾明川发动车子，吐出三个字，“死装货。”
颜希：“……”
她突然回神，“顾总，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喜欢他？”顾明川嗤笑出声：“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十六岁？
年少无知，难怪会被骗。
颜希垂下头，“可是他看不出来，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顾明川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不解她为什么在感情上这么迟钝。
周云深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他去吃屎！
“要不要我帮你勾引他？”
“顾总，您说什么？”颜希惊讶转头，瞳孔震动。
“我是男人，最懂男人。”顾明川手搭在方向盘上，“如果你很喜欢他，我可以帮你追。”
确定他是认真的，颜希思考片刻还是摇头。
“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在一起，而且，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顾明川眉头微蹙，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当然要想方设法和她在一起。
他淡淡开口：“有未婚妻怎么了？又没有结婚？”
颜希：“……您道德水准还挺低的。”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颜希赶紧摇头。
方向盘上属于颜希的手白皙修长，顾明川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调转方向盘，直接开往市中心的珠宝店。
“顾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买戒指。”顾明川言简意赅，率先走进店里。
“女士，您需要什么？”店员热情地迎上来。
“婚戒。”
店员瞟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颜希，心里有了数。
“女士这边请。”
她拿出几款限量版对戒，顾明川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款设计简约但镶嵌着硕大主钻的戒指，“试试这个。”
店员立刻取出来，想替他戴上，被他躲开。
“我自己来。”
“好的女士。”
顾明川朝颜希招手，“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店员露出暧昧的笑容，眼前的男女相貌出众，穿着低调但难掩贵气。
这位冷艳逼人的“女士”显然占据主导，看重的还是店里最贵的一款戒指。
如果买下来……店员的笑容更大了些。
颜希在店员灼灼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上前，接过那枚男戒试戴。
尺寸刚好，但是瞥见标签上惊人的价格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贵了，”她压低声音对顾明川说，“没必要买这么贵的。”
店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先生看着气度不凡，没想到在婚戒上这么小气。
顾明川把戴着女戒的手往她面前一放，“你就说好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呢？
颜希的手本来就很好看。
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钻戒恰到好处的圈在无名指上，主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整只手衬托得更加精致贵气。
“很配。”顾明川淡淡地评价，直接对店员说：“就这款，买单吧。”
“好的女士。”
店员赶紧拿出POS机，放到颜希面前。
顾明川拿出卡，“刷我的。”
“好的。”店员接过卡，脸上保持着职业微笑，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位先生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吃软饭的。
“女士，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不用。”顾明川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心里舒服了很多。
两人回到车上，颜希忍不住问他：“顾总，您怎么突然想买戒指？”
顾明川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你的这具身体力量太小，戴上戒指打人比较痛。”
颜希：“……”
果然不指望他能有什么贴心的想法。
第二天，两人在高尔夫球场应付完李总的应酬，晚上就收到了颜素云的消息。
让他们明天晚上抽空一起回一趟周家。
顾明川爽快地答应，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不如趁早解决。
颜希觉得有些抱歉，顾明川的家人通情达理，而自己这边却麻烦不断。
这对顾明川有些不公平。
为了稍微“补偿”一下这点不公平，她决定学着自己刮胡子。
但是……
顾明川发现颜希一大早就捂着下巴，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颜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没什么。”
顾明川不由分说地拉开她的手，她的下巴和颈部赫然横着两道明显的血痕，其中一道还在微微渗血。
“怎么回事？”顾明川眉头紧锁。
颜希小声解释：“我想学着自己刮胡子，但是角度没掌握好……”
顾明川都被气笑了，“你这技术，没把喉咙割破算你运气好。”
他找出医药箱，拿出消毒棉片和创口贴。
回到颜希面前时，语气虽然带着责备，动作却十分轻柔。
“抬头。”
颜希乖乖扬起脸，顾明川拿出消毒棉片小心地清理伤口。
“不是说好你给我吹头发，我给你剃胡子？”
他的呼吸拂过颜希的脖颈处，带来一丝痒意。
颜希的喉结动了动，“总是麻烦您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明天我肯定能学会。”
顾明川垂眸，手上的动作没停。
这句话他听过很多次。
颜希刚毕业就被招到顾氏的总裁办，第二年就晋升到总裁办的首席秘书。
虽然不排除总裁办的员工流动快的因素，但是颜希的优秀有目共睹。
任何错误都绝对不会犯第二次，她一直是说到了，也做到了。
但是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好像没那么动听。
顾明川仔细贴上创口贴，指腹轻轻按压让它服帖。
“以后胡子还是我来刮，”他抬眼和颜希对视，“毕竟这张脸，破相了吃亏的是我。”
颜希咬唇，被他下意识用拇指抡开。
两人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
他的拇指还停留在颜希的唇边，指尖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颜希微微后仰，躲开他的手。
“谢谢顾总。”
“嗯。”顾明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整理医药箱，没有注意到颜希的耳根微微泛红。
他背对着她，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今晚去周家，要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