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知短信看了足足三分钟，直到林小雨一把抢过手机。
“真的假的？张导的戏？女三号？”林小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就凭你刚才那个消防桶表演？”
“系统提示：经纪人震惊值+30，当前沙雕值：115。”机械音在苏暖脑海中响起。
苏暖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系统提示音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她清了清嗓子：”小雨，这叫解放天性，张导肯定是被我的临场发挥能力打动了。”
林小雨翻了个白眼：”解放到把消防桶扣头上？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叫你’铁锅妹妹’了？”
她点开微博热搜榜，只见#铁锅妹妹#赫然排在第十八位，下面还跟着#试镜现场迷惑行为大赏#的话题。
苏暖凑过去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视频里她头顶红色消防桶，双手做炒菜状，嘴里喊着”我是最鲜美的崽”，活像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患者。评论区更是精彩：
“这姐们儿是来试镜喜剧片的吧？”
“建议直接保送《欢乐喜剧人》总决赛”
“只有我觉得她好可爱吗？想抱回家炖了”
“完了完了，公司肯定要骂死我们。”林小雨急得直跺脚，”王总最讨厌艺人搞这种幺蛾子了。”
苏暖却盯着不断上涨的转发量，眼睛越来越亮。前世她规规矩矩试镜了三年才勉强混上一个小配角，现在一段沙雕视频就让她拿到了张导戏的女三号，还莫名其妙涨了两万粉丝。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心态转变，奖励’厚脸皮’技能初级版。”
苏暖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技能？”
“在娱乐圈混，脸皮不厚怎么行？”系统理直气壮，”该技能可帮助宿主免疫80%的网络暴力。”
正说着，林小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煞白：”是…是王总…”
苏暖深吸一口气，抢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王总好！”
“苏暖！你脑子进水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雷霆般的咆哮，”公司培养你是让你去当网红的吗？张导的戏是正剧！正剧！你顶着个消防桶像什么样子？！”
“系统提示：老板愤怒值爆表，转化为沙雕值+50。”
苏暖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王总，您听我解释，这是张导出的即兴考题！题目就是’用最夸张的方式表现自信’！张导还夸我领悟力强呢！”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林小雨瞪大眼睛，用口型说：”你撒谎！”
苏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胡诌：”张导说现在演员太拘谨了，需要我这种放得开的。他还特意问我是哪个公司的，说我们公司培养演员有方呢！”
“真…真的？”王总的语气明显软化了。
“千真万确！不然张导怎么会直接定我当女三号？”苏暖脸不红心不跳，”王总，我觉得这是个宣传点啊，您看现在网上讨论度多高？”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估计王总在看热搜。片刻后，他的语气完全变了：”小苏啊，你这个思路…很有创意嘛！公司会全力支持你，我这就让宣传部跟进。对了，记得发条微博感谢张导的赏识！”
挂断电话，林小雨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苏暖：”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系统奖励的技能，叫’厚脸皮’。”苏暖咧嘴一笑，”走，我请你吃火锅庆祝！”
“等等，”林小雨拉住她，”剧组要求明天上午签约，后天就开始剧本围读，大后天是开机仪式和全组聚餐。”
苏暖脚步一顿：”聚餐？”
“叮！新任务发布：在首次剧组聚餐时表演’面条舞’，基础奖励：肢体协调能力+20%。附加条件：必须使用意大利面作为道具。”
苏暖差点一头栽倒：”面条舞是什么鬼？！”
“就是边吃面条边跳舞啊，”系统欢快地解释，”建议参考《功夫》里的斧头帮舞蹈，但要把斧头换成面条。”
林小雨看着苏暖突然僵住的表情，担忧地问：”你又怎么了？该不会在想什么新的沙雕点子吧？”
“怎么会呢！”苏暖干笑两声，心里已经把系统骂了一百遍。
第二天签约异常顺利。让苏暖意外的是，张导对她的态度格外亲切。
“我就喜欢你这种放得开的演员，”张导拍着她的肩膀说，”现在的年轻人太端着了，演戏就要有这种豁出去的劲头！”
苏暖只能尴尬地点头微笑。离开时，她听到副导演小声嘀咕：”张导该不会是看上这姑娘了吧？”
“胡说什么！”张导笑骂，”我闺女天天刷那个’铁锅妹妹’的视频，非让我给她个角色不可。”
苏暖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
签约当晚，公司紧急召开会议讨论苏暖的”人设转型”。
“现在网友都喜欢真实、接地气的明星，”宣传总监兴奋地指着数据图，”苏暖这段视频的传播效果比我们花百万做的营销都好！”
王总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以后苏暖就走’天然呆萌’路线。”
苏暖弱弱举手：”王总，我觉得’沙雕美人’可能更贴切…”
会议室瞬间安静。
“系统提示：全员震惊值+100，当前沙雕值：265。恭喜宿主解锁’表情管理’初级技能。”
王总扶了扶眼镜：”小苏啊，你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嘛。”
就这样，苏暖莫名其妙成了公司力推的”沙雕系”艺人。当天晚上，公司官微发布了她的”铁锅炖自己”高清版视频，配文：”我家艺人就是这么real~”
转发量瞬间破万。
第三天剧本围读，苏暖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让她意外的是，女主角程雪儿已经到了，正优雅地喝着咖啡。
程雪儿是当红一线女星，前世和苏暖有过几次合作，表面温柔体贴，背地里没少使绊子。苏暖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这位”老熟人”，心情复杂。
“你就是’铁锅妹妹’吧？”程雪儿微笑着招手，”快来坐我旁边。”
苏暖刚要走过去，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目标人物虚假友善度高达90%，建议宿主保持距离。”
苏暖脚步一顿，假装没听见程雪儿的话，径直走向角落的位置：”谢谢程老师，我坐这儿就行，方便记笔记。”
程雪儿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完美：”真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呢。”
其他演员陆续到达，几乎每个人都会先看苏暖一眼，然后忍俊不禁。一个年轻男演员甚至直接走过来问：”苏老师，今天带消防桶了吗？”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苏暖也不恼，从包里掏出一包干脆面：”今天改吃零食了，要一起吗？”
众人笑得更欢了。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震惊值+10，+20…”
张导最后进来，看到热闹的场面很是满意：”看来大家相处得不错啊！苏暖，你这种活跃气氛的能力很好，剧组就需要你这样的开心果。”
程雪儿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围读进行得很顺利，苏暖凭借系统给的初级演技技能，把女三号林小雨这个叛逆少女的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几次获得张导的称赞。
“明天开机仪式后是全组聚餐，”散会时张导宣布，”就在影视城旁边的意大利餐厅，大家一定要到齐啊！”
意大利餐厅？苏暖心里咯噔一下。
“系统，你该不会是早就知道…”
“本系统无所不知，”机械音得意洋洋，”宿主请准备好明天的表演服装，建议选择能旋转的裙子。”
苏暖眼前一黑，已经预见到自己社会性死亡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