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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钱三一和妙妙经过了10多个长途飞行顺利抵达法国首都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安娜教授一行人迫不及待等着他们;妙妙和钱三一推着行李出来就看到了她们,捷克点点糖糖看到他们“爸爸妈妈…。”

妙妙和钱三一抱起扑过来的三个孩子“宝宝,想爸爸妈妈没有?”

捷克点点搂着钱三一的脖子点点头“嗯,…”

糖糖搂着妙妙的脖子“妈妈,糖糖想想…”

“哎哟,这才多久没见,我们家点点又长高了!”钱三一捏了捏捷克点点肉乎乎的脸蛋,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在法国有没有乖乖听安娜教授的话?”

捷克点点使劲点头,小奶音脆生生的:“听了!安娜奶奶教我们画铁塔,我画得可高了!”

糖糖不甘示弱,把手里的蜡笔画举到妙妙眼前:“妈妈看!糖糖画的爸爸妈妈,坐飞机回来的!”

画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儿挤在纸飞机里,旁边还画着三个更小的圆点,妙妙一看就笑了:“我们糖糖真厉害,连爸爸妈妈坐飞机都画出来了,这三个小点点是你们吗?”

“是呀!”糖糖搂着妙妙的脖子蹭了蹭,鼻尖在她颈窝里蹭出点痒意,“安娜奶奶说爸爸妈妈在飞机上睡觉,我们就乖乖不吵,等爸爸妈妈醒了就会回来啦。”

安娜教授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花:“林妙妙,钱三一,路上辛苦了。这三个小家伙天天数着日历,说‘爸爸妈妈明天就到’,说了足有半个月。”

妙妙直起身,把糖糖往怀里紧了紧,对安娜教授笑道:“真是麻烦您了,又让您替我们带孩子。”

“麻烦什么,”安娜教授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三个孩子身上满是慈爱,“他们可比实验室里的仪器有趣多了。捷克昨天还问我,为什么飞机不能像小鸟一样扇翅膀,差点把我问住。”

被点名的捷克立刻从钱三一怀里探出头:“爸爸,飞机为什么没有翅膀?小鸟有翅膀才能飞。”

钱三一失笑,掂了掂怀里的小家伙:“飞机有翅膀啊,你看窗外那些大飞机,两边长长的机翼就是翅膀,只是它们不用扇动,靠发动机就能飞。”

“发动机是什么?”捷克追着问,小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

“这个问题啊,”钱三一故意拖长了调子,“等我们回公寓,爸爸给你看飞机模型,给你讲发动机的原理,好不好?”

捷克立刻欢呼起来:“好!”

糖糖也跟着喊:“我也要看!我要看会飞的模型!”

点点在一旁补充:“还要给模型画漂亮的颜色!”

安娜教授的助理露西笑着走上前,指了指不远处的行李车:“教授,车已经备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孩子们说想让爸爸妈妈看看他们在幼儿园种的向日葵。”

“对对!向日葵长高了!”点点拍着小手,“比糖糖还高!”

糖糖不服气地噘嘴:“才没有!我比它高!”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夏尔·戴高乐机场的广播里传来法语播报,妙妙侧耳听了听,对钱三一小声说:“刚才好像说有航班延误,还好我们这班准点到了。”

“我查过天气,今天巴黎这边是晴天,应该不会有问题。”钱三一推着行李车,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妙妙和孩子们,“安娜教授说公寓就在十五区,离她的实验室不远,周边有个小公园,正好能带孩子们去散步。”

妙妙点头:“挺好的,只要离孩子们上学的地方近就行。对了,他们的法语怎么样了?我还担心他们听不懂老师说话。”

“进步可快了,”安娜教授走在旁边,接过话茬,“捷克现在能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吵架了,虽然用词颠三倒四,但气势很足。”

钱三一忍不住笑:“这股子劲儿,跟他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

妙妙瞪了他一眼:“我小时候可没跟人吵架。”

“是没吵架,”钱三一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但你把同桌的作业本画成小老虎,逼得人家哭着找老师,这事总没忘吧?”

妙妙的脸腾地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钱三一,你再提这事,今晚睡沙发!”

三个孩子不明所以,只听见妈妈说“睡沙发”,糖糖立刻问:“爸爸要睡沙发吗?为什么呀?爸爸做错事了吗?”

钱三一赶紧投降:“爸爸没做错事,是跟妈妈开玩笑呢。”

到了停车场,露西把车开了过来,是一辆宽敞的七座车。钱三一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转身抱孩子们上车。捷克非要自己爬,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被钱三一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

“慢点,”钱三一捏了捏他的后颈,“等你长到爸爸这么高,再自己上车也不迟。”

捷克捂着后脑勺,小声嘟囔:“我很快就会长高的。”

车开上高速后,妙妙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忍不住感叹:“上次来巴黎还是跟你度蜜月,一晃都这么多年了,还带了三个小尾巴。”

“可不是嘛,”钱三一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那时候你说想在塞纳河边喂鸽子,结果面包刚拿出来,就被一群鸽子追着跑,鞋跟都差点崴掉。”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帮我!”妙妙不服气,“你就站在旁边笑,还说‘林妙妙,原来你怕鸽子啊’。”

安娜教授在前排听得直乐:“看来你们俩的故事不少啊。我跟我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总在卢森堡公园吵架,吵完了又手拉手去吃冰淇淋。”

露西也笑着说:“教授现在还总说,当年先生追她的时候,在埃菲尔铁塔下用蹩脚的法语念情诗,念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车厢里的气氛越发轻松,三个孩子起初还兴奋地看着窗外,没过多久就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糖糖的小脑袋歪在妙妙肩上,口水差点流到她的衣服上,妙妙赶紧找了块纸巾垫在她下巴下。

“这一路折腾,他们也累坏了。”妙妙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孩子们。

钱三一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你也累了,靠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妙妙确实有些困,往椅背上靠了靠,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钱三一悄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安娜教授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对钱三一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车子大概开了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公寓楼下。钱三一先把妙妙叫醒,又轻手轻脚地把三个孩子抱下车。捷克睡得最沉,被抱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爸爸”。

“这公寓是学校租的,两室一厅,家具都齐全,”安娜教授用钥匙打开门,“你们住主卧,孩子们住隔壁的房间,里面有张上下铺,还有张单人床,正好够他们上下睡。”

妙妙走进房间,打量着四周,客厅的窗户正对着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种着几株绣球花,开得正艳。孩子们的房间里果然摆着一张蓝色的上下铺,下铺的墙上贴满了他们的涂鸦,有太阳,有月亮,还有几个分不清是猫还是狗的小动物。

“他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妙妙笑着说,伸手摸了摸墙上的涂鸦,指尖能摸到蜡笔留下的凹凸感。

“可不是嘛,”露西把带来的行李搬进房间,“捷克说要给墙壁‘穿花衣服’,安娜教授特意去买了可水洗的蜡笔,说等你们来了,让你们自己收拾。”

钱三一刚把孩子们放在床上,捷克就醒了,揉着眼睛问:“爸爸,到了吗?我的飞机模型呢?”

“刚到,先让妈妈给你洗把脸,咱们吃点东西,下午再玩模型好不好?”钱三一摸了摸他的头。

捷克想了想,乖乖点头:“好。”

安娜教授看他们安顿得差不多,就起身告辞:“你们先休息倒倒时差,晚上我来接你们去吃晚饭,就去附近那家米其林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妙妙连忙挽留:“就在家里吃吧,我随便做几个菜就行。”

“第一次来巴黎,怎么能吃家常菜呢?”安娜教授笑着摆手,“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我准时来接你们。”

送走安娜教授和露西,公寓里终于安静下来。妙妙去厨房烧了点热水,钱三一则在给孩子们洗脸洗手。糖糖还没完全醒透,被温水一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妙妙的腿不肯撒手。

“怎么了这是?”妙妙蹲下来哄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糖糖抽抽噎噎地说:“梦……梦见妈妈又坐飞机走了,糖糖追不上……”

妙妙心里一酸,把她抱起来:“妈妈不走了,妈妈和爸爸就在这里陪着糖糖,陪着点点,陪着捷克,好不好?”

点点和捷克也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妙妙的胳膊:“妈妈不走,爸爸也不走。”

钱三一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暖又涩。这次来法国做项目,原本只打算待半年,结果因为实验数据出了点问题,硬生生拖到了一年半。每次跟孩子们视频,他们都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他和妙妙总是说“快了快了”,却一次次食言。

“都怪爸爸,”钱三一走过去,把三个孩子都搂进怀里,“是爸爸不好,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以后爸爸保证,去哪里都带着你们,再也不分开了。”

捷克似懂非懂地问:“真的吗?爸爸要带我们去实验室吗?安娜奶奶说爸爸的实验室里有好多瓶瓶罐罐。”

“当然可以,”钱三一笑着点头,“等你们再长大点,爸爸教你们做实验,不过现在只能在外面看看,不能碰那些仪器,知道吗?”

“知道!”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中午简单吃了点三明治和水果,孩子们精力又恢复了,拉着钱三一非要去看飞机模型。钱三一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拆开包装的波音747模型,是他特意在机场免税店买的。

“哇!好大!”捷克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摸,又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

钱三一把模型组装好,放在桌子上:“你们看,这就是飞机的翅膀,叫机翼,上面还有发动机……”他一边说,一边转动模型,给孩子们讲解各个部件的名字和作用。

妙妙坐在旁边看着,忽然发现钱三一讲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跟他当年在学校做实验报告时一模一样。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照片里钱三一低着头,耐心地给孩子们比划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妈妈也来!”糖糖拉着妙妙的手,把她拽到桌子边,“妈妈也要看翅膀!”

妙妙笑着凑过去,和孩子们一起听钱三一讲解。窗外的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来庭院里绣球花的香气,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下午四点多,孩子们终于困了,妙妙把他们哄睡着,才有空收拾自己的行李。钱三一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累不累?”

“还好,”妙妙转过身,环住他的腰,“就是有点不真实,好像昨天还在国内跟你收拾行李,今天就已经在巴黎的公寓里了。”

“我也觉得像做梦,”钱三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过这个梦是甜的。”

妙妙被他逗笑:“钱三一,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

“跟你学的,”钱三一挑眉,“当年是谁在我的笔记本上写‘钱三一,我喜欢你,比喜欢冰淇淋还喜欢’?”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妙妙的脸又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两人正闹着,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是点点醒了。妙妙赶紧跑过去,只见点点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哭:“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在这儿呢,”妙妙把他抱起来,“是不是做噩梦了?”

点点摇摇头,指着窗外:“天黑了……爸爸妈妈会不会又走了?”

妙妙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抱着点点走到客厅,指了指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你看,天黑了就要睡觉,睡醒了爸爸妈妈还在。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钱三一也走过来,握住点点的小手:“爸爸向你保证,明天早上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爸爸妈妈,好不好?”

点点看着钱三一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抽噎着说:“好……”

妙妙把点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孩子们,再也不让他们承受这种分离的恐惧。

七点整,安娜教授准时来了。孩子们已经醒了,换上了妙妙带来的新衣服,捷克穿了件蓝色的条纹衬衫,点点是绿色的T恤,糖糖则穿了条粉色的连衣裙,像个小天使。

“真漂亮!”安娜教授笑着夸道,“我们糖糖就像巴黎春天里的玫瑰。”

糖糖听不懂“玫瑰”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是在夸她,害羞地躲到妙妙身后。

餐厅离公寓不远,走路大概十分钟。傍晚的巴黎街头很热闹,有街头艺人在拉小提琴,有情侣手牵着手散步,还有孩子在广场上追逐嬉戏。

“这里的节奏好像比国内慢很多,”妙妙看着路边喝咖啡的人们,“感觉他们永远都有时间坐下来慢慢聊。”

“法国人就是这样,”安娜教授笑着说,“他们可以花两个小时吃一顿饭,聊聊天,看看街景,觉得这才是生活。”

钱三一牵着捷克的手,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个孩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埃菲尔铁塔在夜色中闪着光,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阵闪烁,像撒了一把星星。

“哇!是铁塔!”糖糖兴奋地跳起来,“跟我画的一样!”

“比画的好看!”捷克补充道。

安娜教授笑着说:“等周末有空,我们带他们去铁塔上看看,从上面能看到整个巴黎的夜景。”

“好耶!”孩子们欢呼起来。

到了餐厅,侍者把他们领到预订的位置,是个靠窗的座位,能看到街景。菜单是法语的,妙妙看得一头雾水,安娜教授耐心地给他们翻译:“这个是香煎鹅肝,配无花果酱,钱三一应该会喜欢。这个是法式焗蜗牛,林妙妙要不要试试?”

妙妙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怕吃不惯。”

钱三一笑着说:“给她点一份牛排吧,要五分熟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牛排?”妙妙挑眉。

“因为你每次出国,第一顿饭都要吃牛排,说要尝尝当地的牛肉跟国内的有什么不一样。”钱三一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妙妙心里一暖,原来他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记得。

孩子们对菜单上的甜点更感兴趣,指着图片上的马卡龙和巧克力慕斯,吵着要吃。安娜教授让侍者每种都上一点,笑着说:“小孩子就该多吃点甜的,长蛀牙了我负责。”

上菜的时候,三个孩子好奇地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捷克指着鹅肝问:“爸爸,这是什么?像巧克力一样。”

“这是鹅肝,很好吃的,你尝尝?”钱三一用叉子叉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

捷克犹豫了一下,张嘴咬了下去,眼睛立刻亮了:“好吃!像冰淇淋!”

点点和糖糖也纷纷要尝,盘子里的鹅肝很快就被他们分食完了。

主菜上来后,妙妙切了一小块牛排,尝了尝,对钱三一说:“确实比国内的嫩,而且没有那么重的调料味,挺好吃的。”

“喜欢就多吃点,”钱三一给她切了一大块,放在她盘子里,“不够再点。”

安娜教授看着他们互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还是在大学里,钱三一总跟在你身后,你说东他不往西,现在还是这样。”

妙妙不好意思地笑了:“他那时候是怕我闯祸。”

“现在也怕,”钱三一接话,“不过心甘情愿。”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走出餐厅时,夜色已经深了。街头的小提琴手还在拉着悠扬的曲子,钱三一掏出钱包,给了他一些小费。

“爸爸,他拉得真好听,”糖糖仰着头说,“比幼儿园的钢琴好听。”

“等回去了,爸爸也给你报个小提琴班好不好?”钱三一问。

糖糖摇摇头:“不要,我要学画画,画更多的铁塔和爸爸妈妈。”

回到公寓,孩子们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白天玩得太疯,又吃了不少甜点。妙妙和钱三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一点微光。

钱三一搂着妙妙“安娜教授说你的婚纱展览下周开展,接下来我们一起筹备展览馆;可惜的是爷爷奶奶爸妈他们来不了,但可以现场直播。”

妙往钱三一怀里缩了缩,指尖划过沙发扶手上的纹路:“爸妈说国内项目脱不开身,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折腾,能直播看看也挺好的。不过……婚纱展览的细节我还没捋顺呢,比如展区怎么划分,要不要加些互动装置?”

钱三一低头看着她,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跟安娜教授的助理沟通过,她推荐了个本地策展团队,明天让他们过来聊聊?你负责把控整体风格,技术层面的事交给他们。”

“好啊,”妙妙眼睛亮了亮,“我还想在入口处放个时光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穿的校服,到拍婚纱照时的礼服,再到这次特意设计的‘巴黎系列’,一步步串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太懂我了,”钱三一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正想说,把你当年在画室里画的那些婚纱草稿也放进去,还有我给你写的那些信,虽然字丑,但也算见证。”

妙妙笑着捶他一下:“谁要放你的信!不过草稿可以考虑,那些画现在看简直惨不忍睹。”

“在我眼里都是宝贝,”钱三一握住她的手,“对了,安娜教授说她认识法国婚纱设计师Vera,问要不要请她来当特邀嘉宾?”

“Vera?!”妙妙猛地坐直,“就是那个以‘自然褶皱’闻名的设计师?她愿意来?”

“安娜教授说她很欣赏你的设计理念,”钱三一点头,“不过要等我们把展品清单发过去,她看过之后再定。”

妙妙立刻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整理清单!”

钱三一拉住她:“别急,明天再说。你今天飞了十几个小时,先休息。”

“睡不着,一想到要办展览就兴奋,”妙妙挣开他的手,跑到行李箱边翻出设计册,“你看这件‘塞纳河’,我特意用了淡蓝色的欧根纱,裙摆上绣了水波纹,灯光打上去应该像波光粼粼的河面。”

钱三一凑过去,看着画册上的设计图:“领口这里的珍珠链会不会太重?你之前说想让婚纱轻便些,方便新娘活动。”

“我也在纠结这个,”妙妙皱起眉,“换成细链条的碎钻怎么样?既闪又不压肩。”

“我觉得可行,”钱三一拿出手机,“我记下来,明天让工坊调整。”

两人对着设计册讨论到后半夜,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一早,策展团队就来了,领头的是个叫皮埃尔的法国男人,中文说得磕磕绊绊,却很懂妙妙的想法。

“林小姐的‘时光轴’想法非常棒,”皮埃尔指着展厅平面图,“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个弧形展台,婚纱挂在中间,四周用投影播放老照片,观众走进去就像穿越时空。”

妙妙点头:“我还想在互动区放台缝纫机,让观众试试亲手缝颗珍珠,体验一下婚纱制作的过程。”

“这个主意很有趣!”皮埃尔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准备不同颜色的线和珠子,最后把大家的作品拼成一幅画,展览结束后送给你当礼物。”

钱三一在旁边补充:“安保方面要注意,尤其是那件‘初雪’,上面镶了三百颗碎钻,是妙妙的毕业设计,很有纪念意义。”

“放心,”皮埃尔拍胸脯,“我们会安排24小时监控,每个展区都有保安。”

正说着,安娜教授带着Vera来了。Vera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看到妙妙立刻伸出手:“林小姐,你的‘巴黎系列’草图我看过了,尤其是‘铁塔光影’那件,用几何剪裁模拟铁塔轮廓,很有新意。”

妙妙受宠若惊地握手:“Vera女士,您能来我太荣幸了!其实我借鉴了您在2018年那场秀里的褶皱手法。”

“艺术本就是互相启发,”Vera笑着说,“我带了件我的代表作,想放在你的展区当呼应,一件用100朵真丝玫瑰缝制的婚纱,希望你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妙妙激动得说不出话,“能和您的作品同展,是我的荣幸。”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妙妙每天泡在工坊里,盯着工匠们调整细节;钱三一负责对接直播设备,一遍遍测试信号;皮埃尔团队则在展厅里搭建展台,调试灯光。三个孩子被送到安娜教授家,请她帮忙照看,捷克天天打电话问:“妈妈,我的小西装准备好了吗?我要在展览上给你当模特!”

“早就准备好了,”妙妙笑着说,“是你最喜欢的蓝色,还有银色的纽扣。”

开展前一天,所有展品终于就位。妙妙穿着白大褂,最后检查每件婚纱的细节,看到“初雪”的领口歪了点,立刻叫来裁缝调整。钱三一拿着相机,把每件婚纱都拍了照片,发给国内的家人。

“爸妈说‘塞纳河’那件最好看,”钱三一把手机递给妙妙,“奶奶问能不能给她留件同款的红色旗袍,说等我们补办婚礼时穿。”

妙妙眼眶一热:“告诉奶奶,我一定给她做,还要绣上凤凰图案。”

傍晚时分,展厅里的灯光全部亮起,二十件婚纱在聚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Vera站在“铁塔光影”前,对妙妙说:“你把建筑的硬朗和婚纱的柔美结合得很好,这才是有灵魂的设计。”

妙妙看着自己的作品,忽然觉得眼眶发潮:“其实这些婚纱都在说一个故事,关于爱和等待。”

钱三一从背后抱住她:“故事还没结束,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写。”

开展当天,展厅门口排起了长队。妙妙穿着钱三一特意为她挑的香槟色礼服,站在入口处迎接客人。安娜教授带着一群学生来了,学生们看到婚纱纷纷惊叹:“林老师,这件‘紫藤’的刺绣太精致了,每朵花都不一样!”

“这是我用了三个月才绣完的,”妙妙笑着说,“每根线都要染色五次,才能做出渐变效果。”

皮埃尔带着一位白发老人走过来:“林小姐,这位是法国婚纱协会的会长,他特意来参观你的展览。”

会长握住妙妙的手:“你的设计让我看到了东方美学的细腻,尤其是‘云锦’那件,用中国传统面料做出了现代感,了不起。”

妙妙刚想道谢,就看到三个小家伙穿着礼服跑过来,捷克穿着蓝色小西装,点点是白色马甲,糖糖则穿了件迷你版的“塞纳河”婚纱,像个小天使。

“妈妈!我们来啦!”糖糖扑进妙妙怀里,“安娜奶奶说我们可以给客人当向导!”

“那你们要记住每件婚纱的名字哦,”妙妙蹲下来整理糖糖的裙摆,“比如这件叫‘初遇’,是妈妈根据第一次见爸爸时的心情设计的。”

钱三一笑着补充:“那天她穿了条白裙子,站在图书馆的阳光下,像……”

“像个稻草人!”妙妙抢过话头,引得周围人都笑了。

正热闹时,直播设备调试好了,屏幕上出现了爸妈和爷爷奶奶的脸。奶奶举着放大镜,对着屏幕里的婚纱仔细看:“若若,那件带珍珠的真好看,回头给我重孙女留着!”

“奶奶!”妙妙脸一红,“您想得太远了!”

妈妈在屏幕里说:“别害羞,你爸刚才还说,看到这些婚纱就想起你小时候偷穿我的裙子,摔了个大马趴。”

展厅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钱三一趁机对镜头说:“叔叔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妙妙,就像保护这些婚纱一样用心。”

中午时分,Vera的粉丝们涌了进来,看到她的代表作纷纷拍照。Vera拉着妙妙站在作品中间,对记者说:“林妙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设计师,她的作品里有温度,这是很多设计师缺少的。”

一位法国记者问妙妙:“您接下来会在法国开工作室吗?”

妙妙看了钱三一一眼,笑着说:“我和我的先生打算在中法两国都设工作室,把东方的刺绣工艺和西方的剪裁结合起来,做出更多有故事的婚纱。”

下午,互动区排起了长队,孩子们最感兴趣,纷纷抢着缝珠子。捷克缝了颗歪歪扭扭的蓝珠子,举起来给妙妙看:“妈妈,这个像不像塞纳河的水滴?”

“像!我们捷克是小设计师!”妙妙亲了亲他的额头。

钱三一在旁边给国内的同事视频,同事们对着屏幕里的婚纱啧啧称奇:“三一,没想到嫂子不仅会摄影,设计也这么厉害,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钱三一嘴角的笑意藏不住:“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妻子。”

傍晚时分,人流渐渐少了。妙妙坐在休息区,看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婚纱,忽然觉得很恍惚。钱三一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在想什么?”

“在想十年前,我第一次在速写本上画婚纱,你凑过来看,说‘画得不错,就是裙摆太宽,走路不方便’,”妙妙靠在他肩上,“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我们会在巴黎办婚纱展。”

“我想到了,”钱三一低头吻她的发顶,“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十年。”

正说着,皮埃尔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幅拼贴画:“林小姐,您看,这是大家缝的珠子拼成的,像不像一颗心?”

画纸上,五颜六色的珠子拼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中间是三颗小珠子,像三个孩子。妙妙接过来,眼眶一热:“太珍贵了,我要把它挂在卧室里。”

闭馆前,Vera走到妙妙身边:“我工作室有个项目,想请你合作设计一系列婚纱,主题是‘跨越国界的爱’,你愿意吗?”

妙妙惊喜地看着钱三一,钱三一笑着点头:“当然愿意。”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展厅里终于安静下来。三个孩子累得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糖糖的小手还攥着一颗没缝完的珠子。妙妙和钱三一坐在地上,看着满室的婚纱,忽然笑了。

“钱三一,”妙妙轻声说,“谢谢你陪我做这么多疯狂的事。”

“傻瓜,”钱三一握住她的手,“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初雪”婚纱的裙摆上,碎钻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光。远处传来埃菲尔铁塔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在心上,温柔而坚定。

第二天,巴黎的报纸报道了这场展览,标题是“东方婚纱里的爱与诗”。妙妙看着报纸上自己和钱三一的照片,忽然觉得,最好的设计不是婚纱,而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筹备展览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像一串珍珠,每一颗都闪着幸福的光。而未来,还有更多的珍珠等着他们去串,串成一条长长的项链,戴在岁月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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