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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现代,郊区仓库。

林澈站在工作台前,台上摆放着几种候选材料:一颗天然南洋金珠,数颗不同尺寸、光泽的养殖珍珠,几块切割精美的白欧泊(以其独特的变彩效应闻名),以及一小瓶实验室合成的高折射率玻璃微珠。

“鲛人泪”,传说中的宝物,描述不一。有的说其圆润如珠,光泽莹莹;有的说其能在暗室生光,宛如月华;更神乎其神的,说其蕴含水之精华,能感应情绪,遇悲则润,遇喜则辉。

林澈不需要复制所有神话,他只需要制造出一件足以让宋代皇室和顶级文士惊叹、信服的“奇物”。它必须足够美丽,足够罕见,并且带有一些“超乎寻常”的特性。

他首先排除了天然金珠和普通养殖珍珠,虽然珍贵,但在宋代并非绝无仅有,缺乏决定性的冲击力。白欧泊的变彩效应(在不同光线下呈现不同颜色)极为神奇,但其材质是蛋白石,硬度一般,且宋代已有“菩萨石”(即水晶或某些有光学效应的矿石)的记载,未必能形成碾压性优势。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瓶实验室合成的高折射率玻璃微珠上。

这些微珠直径约一厘米,本身无色透明,但其特殊的工艺使其具有极高的折射率和色散值(类似于钻石的火彩效应)。在光线下,它们能折射出比钻石更为璀璨、斑斓的光芒。更重要的是,林澈可以通过现代技术,在其中进行“微雕”和“注入”。

他选取了品相最好、最纯净的一颗微珠。首先,他使用超精密激光雕刻设备,在微珠内部,以微米级的精度,雕刻了一幅极其微缩的、依据《八十七神仙卷》中一位仙女形象创作的飞天图案。这图案在正常光线下肉眼几乎不可见,但在强光手电(他准备一同带去)的特定角度照射下,会通过内部折射,在微珠核心形成一个清晰而梦幻的光影,宛如仙女被封存于泪滴之中!

接着,他找到一家专业的化学实验室(通过韩老板的渠道,匿名合作),要求他们在微珠内部注入一种特殊的蓄光型稀土夜光材料。这种材料吸收光线后,能在黑暗中自行发出柔和的、持续时间很长的浅蓝色荧光,完美模拟“夜明”特性。

最后,他定制了一个紫檀木的精致小盒,内衬黑色天鹅绒,将这颗改造后的“琉璃珠”安置其中。

当盒子在黑暗的仓库中打开时,那颗“鲛人泪”静静地躺在天鹅绒上,内部仿佛蕴藏着一条微缩的星河,散发着静谧而神秘的浅蓝色辉光。而当林澈用强光手电以特定角度照射时,核心那尊微缩的“飞天”光影骤然显现,流光溢彩,仙气氤氲,美得令人窒息!

即便是见识过无数珍宝的林澈,也被这结合了现代科技与古典审美的造物所震撼。

【人造奇物:‘幻彩飞天鲛人泪’完成。】

【虽无历史道韵,但蕴含‘巧思之力’与‘光学幻魅’,足以在特定时代背景下以假乱真,触发高等级因果纠缠。】

“就是它了!”林澈满意地合上盒子。

解决了“鲛人泪”的问题,林澈开始准备应对蔡攸和皇城司的“底牌”。他订购了两件特种材料制作的防刺背心,轻薄如常服,却足以抵挡这个时代的刀剑。又准备了几枚强光爆震弹和烟雾弹(以“海外火器”为借口,关键时用于制造混乱脱身)。最后,他将那件得自鬼市、蕴含“死气”的玉璧也带上了,这阴邪之物,或许在特定场合能有奇效。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提升自身。持续的精神力锻炼和对李清照手稿“才情道韵”的进一步消化,让他的“物质透视”能力再次精进,现在已能初步穿透一些密度较低的金属,持续时间也延长到了二十分钟。

一切准备就绪,能量充盈。

林澈再次启动了穿越。

……

汴京客店。

林澈回归的瞬间,便察觉到一丝异样。房间内有被轻微翻动过的痕迹,虽然对方很小心,但逃不过他如今敏锐的感知和精神力扫描。

“果然贼心不死。”林澈冷笑。他不动声色,首先去柜中取出苏轼归还的《淳化阁帖》拓本,感受到其中磅礴的能量,小心收纳回体内。这是他的根本之一,绝不能有失。

随后,他唤来沈文。

“公子,您回来了!”沈文面色凝重,“您离开这几日,蔡攸的人又来探查过,而且……皇城司的王勾当,前日以搜查江洋大盗为名,将附近几条街都梳理了一遍,我们的人有几个被盘问许久,似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林澈点头,看来对方已经有些不耐烦,开始加大搜索力度了。

“赵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汝南郡王病情似乎加重了,赵仲璲公子近日频繁出入太医局和各大药铺,颇为焦灼。”

时机刚好!林澈眼中精光一闪。他需要尽快完成与赵王府的交易,拿到《八十七神仙卷》摹本,然后视情况决定是暂时蛰伏,还是给蔡攸一个狠狠的教训后离开汴京暂避风头。

他修书一封,让沈文送往赵王府,言明“海外奇珍‘鲛人泪’已有眉目,不日便可奉上”,约赵仲璲三日后于苏府私下会面,以示郑重,也借苏轼的场地增加安全感。

信件送出后,林澈便开始闭门不出,实则利用透视能力,反复扫描自身周围环境,确认没有监视,并规划好了数条紧急撤离路线。

第三天傍晚,林澈提前来到苏府。苏轼知他今日与赵仲璲有要事相商,早已屏退左右,只在偏厅备好香茗。

赵仲璲如期而至,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和期待。

“林公子,信中所言当真?那‘鲛人泪’……”他顾不上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林澈微微一笑,取出那个紫檀木盒,置于桌上:“赵公子请看。”

赵仲璲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刹那间,偏厅内仿佛升起了一轮微型的蓝色月亮!那“鲛人泪”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散发着柔和而持续的蓝色荧光,静谧、神秘,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这光芒……”赵仲璲惊呆了。

苏轼也凑过来,眼中满是惊奇:“果真能夜明!如月华凝萃,秋水为神!”

林澈拿起准备好的强光手电(已事先解释为“海外聚光宝镜”),调整角度,对准“鲛人泪”一照——

“嗡!”仿佛有一声无声的仙乐响起。

璀璨夺目的七彩光芒从珠体内迸发出来,如同彩虹被收纳其中!更令人震撼的是,在光芒核心,一尊衣带飘飘、栩栩如生的飞天仙女光影,仿佛在琉璃泪滴中翩然起舞!

“仙……仙女!泪中有仙!”赵仲璲失声惊呼,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拜下去。就连见多识广的苏轼,也瞪大了眼睛,抚着长须,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超乎想象的神异景象,彻底征服了这位宗室子弟。

“神物!此真乃南海鲛人泪无疑!”赵仲璲紧紧捧着木盒,如同捧着绝世珍宝,对着林澈深深一揖,“林公子大恩,赵某没齿难忘!《八十七神仙卷》摹本,已是公子之物!此外,府库珍藏,公子可任选三件,以为酬谢!”

交易,成了!

然而,就在林澈心中石头落地,准备与赵仲璲详细交接时,雪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与呵斥声!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避让!”

“林澈!你的事发了!私通江洋大盗,倒卖禁物,还不束手就擒!”

偏厅的门被猛地撞开,只见那王勾当一脸阴冷地带着大批逻卒涌入,而他的身旁,赫然站着面带得意冷笑的——蔡攸!

他们竟敢直接闯到苏府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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