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都市日常类型的小说,那么《柏林苍穹下》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爱吃荔枝红茶的方平”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林墨艾莉卡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87120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柏林苍穹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林墨的“新生活”在莱茵金属-博尔西希试验场附属设计办公室那间小小的储物间里开始了。说是储物间,其实更像一个宽敞的壁橱,塞满了过时的蓝图卷、旧手册和满是灰尘的模型零件。他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清理出一块能支开行军床的空地,以及一个摇摇晃晃的小桌子。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但对于林墨而言,这已是他在1936年柏林拥有的第一个“家”,安全感油然而生。周薪35马克,在当时也算不上高,但足够他支付艾莉卡垫付的旧衣费(他坚持还了),并在厂区食堂解决一日三餐——主要是土豆、黑面包、香肠和卷心菜,口味单调,但热量管够。他开始刻意学习德语,抓住一切机会听和说,笔记本上记满了技术词汇和生活用语,进步飞快。
他的正式工作是技术绘图员兼翻译。最初几天,霍夫曼并没有给他什么“重要任务”,而是丢给他一大堆积压的、近乎废弃的旧图纸,让他重新誊画、归档,或者将一些缴获的英法技术文档(主要是些过时的卡车或拖拉机资料)翻译成德文摘要。工作枯燥繁琐,极其考验耐心。设计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大多是些沉默寡言、专注于技术的中年人,他们对林墨这个突然出现的、德语磕磕绊绊的东方人感到好奇,但仅限于礼貌的点头问候,很少深谈。林墨乐得如此,低调地埋头工作。他很快发现,这里的绘图标准和要求确实与后世不同,更加依赖手工精度和经验。他不得不边学边做,小心翼翼,避免出错。好在底子扎实,适应起来还算快。翻译工作则相对轻松,那些英文技术资料在他看来浅显易懂。日子仿佛就这样平静地流淌下去。白天埋头于图纸和文件,晚上回到储物间,就着昏暗的灯光学习德语,偶尔在脑海里梳理着未来的关键节点和可能的机会。艾莉卡来看过他一次,对他这简陋的处境表示同情,但对他能顺利安顿下来也松了口气。林墨则再三感谢她的帮助。
转机发生在他入职一周后。办公室接到一个临时任务:对一批刚从西班牙内战战场运回来的、受损的苏联制T-26轻型坦克的残骸进行测绘和分析,并尽快提交一份初步评估报告。这批残骸状况很差,被反坦克炮、燃烧瓶甚至飞机机枪打得千疮百孔,但也正因如此,暴露出了很多内部结构。整个办公室都忙碌起来,霍夫曼亲自带队。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人手明显不足。林墨也被临时抽调过去帮忙进行外部测绘和拍照记录。
当真正站在那辆被炸开了炮塔、车体焦黑的T-26面前时,林墨还是感到一种历史的冲击感。这是苏联基于英国“维克斯”坦克发展而来的早期作品,在西班牙战场上,它那45毫米炮和15-25毫米的装甲,对德意支持的佛朗哥军队早期的一号坦克和意大利CV33小豆坦克形成了压倒性优势,给德军观摩团留下了深刻印象。同事们围着坦克,主要是记录损伤情况,评估对方火炮的威力和自身装甲的薄弱点。一位老工程师看着T-26那铆接结构的车体,被炮弹击中后铆钉如同致命弹雨在内壁飞溅的惨状,摇头叹息:“该死的铆接!如果是我们,肯定会用焊接技术,强度更好,也不会产生二次杀伤。”另一个年轻些的技术员则对那门45毫米炮心有余悸:“它的穿甲能力比我们预想的要强,一号坦克的正面装甲根本挡不住。”林墨一边按照要求测量着弹孔孔径和深度,一边听着同事们的讨论。他知道,历史上德国人正是从T-26和BT系列坦克上看到了中型坦克的必要性,加速了三号、四号坦克的研发。这是一个绝佳的、不动声色地施加影响的机会。在进行内部勘察时(尽管大部分内部设备已烧毁),霍夫曼指着扭曲的炮塔座圈和狭窄的战斗室,对林墨抱怨道:“看这布局!装填手几乎转不开身!炮塔转向也很笨拙!我们的设计必须避免这些问题!”林墨停下手中的卷尺,看似随意地接话道:“是的,霍夫曼先生。我认为未来坦克的设计,需要优先考虑三点:三人炮塔(车长、炮手、装填手分工明确)、电液或电力助力的炮塔驱动(确保快速平稳转向),以及尽可能大的炮塔座圈直径(为未来换装更大口径火炮预留空间)。否则,火力升级会非常困难。”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总结眼前的教训,但每一个词都戳中了未来坦克发展的关键。三人炮塔意味着更高的作战效率,动力驱动炮塔是趋势,而大座圈——则是为未来安装长身管75毫米甚至88毫米炮埋下伏笔!霍夫曼猛地转过头,盯着林墨,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看穿。他周围几个正在忙碌的同事也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闷头画图的中国人。这些概念,尤其是如此明确地提出“三人炮塔”和“动力驱动”,在此刻的德军装甲兵建设讨论中,也属于相当前沿甚至有些激进的想法!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霍夫曼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绕着T-26的残骸走了半圈,又看了看自家那些还在图纸上或者仅存在于概念中的新坦克方案,眉头紧锁。“三人炮塔…动力驱动…大座圈…”他喃喃自语,然后猛地看向林墨,“林先生,把你的这些想法,还有之前关于悬挂系统的草图思路,整理一下,写一份简短的…嗯…‘关于未来坦克设计的若干建议’,不需要太详细,突出重点即可。明天早上放在我桌子上。”
“好的,霍夫曼先生。”林墨心中暗喜,但脸上保持平静。他知道,他的价值正在被看到。接下来的半天,林墨明显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好奇或疏远,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和…隐约的重视。休息时,甚至有人开始主动用简单的英语和他讨论技术问题。下班后,林墨没有直接回他的“储物间”,而是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就着昏黄的灯光开始撰写那份“建议”。他写得非常谨慎,只提出概念性的方向,避免涉及具体超越时代的技术参数,并尽量引用T-26的教训和已知的德军现有技术瓶颈作为佐证。
当他终于写完最后一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时,窗外已是繁星满天。他看着桌上那几张写满了未来知识的纸,心情复杂。他知道,这份东西交上去,很可能真的会引起一些波澜。霍夫曼要这份东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作为技术参考,还是另有用意?这份超越时代的“建议”,会成为他晋升的阶梯,还是也会像T-26的残骸一样,暴露在危险的审视之下,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甚至麻烦?明天,当霍夫曼看到这份报告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是机遇的大门进一步敞开,还是未知风险悄然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