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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

作者:何时至少

字数:127318字

2025-10-22 18:38:55 连载

简介

喜欢年代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何时至少”的这本《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本书以林秀兰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连载,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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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被血染红的纽扣,像王淑芬同志亲手给秀兰的“认命通知书”,红得刺眼,烫得她心慌。

“挂红?喜庆?”秀兰心里的小人儿翻了个白眼,差点表演个原地螺旋升天,“妈,您这强行洗脑的技术,比厂里那台老掉牙的宣传广播都牛!再喜庆,那也是血啊!”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她妈苍白的脸,一会儿是李科长那张“我对你是真心的”正经脸,还有陈默那句“不要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就轻易放弃能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

“狗屁的牺牲!老娘的幸福凭什么要拿去换安心?”秀兰越想越憋屈,那股子邪火蹭蹭往上冒。她突然想起了床板底下,那个装着她卑微梦想的小木盒。

【夜校招生简章】、【深圳特区报】、【陈默叠的纸飞机】、【那条红纱巾】……

这些东西,像是一把把小锤子,狠狠砸在她那快要认命的心巴上。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嫁了!我林秀兰的剧本,不能是‘为母牺牲之怨种媳妇’!”

一种强烈的冲动,像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从头爽到脚,驱使着她。

她猛地站起来,冲到床边,一把抽出那个小木盒,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秀兰!你个死丫头!饭都快好了,你拿个破盒子干啥去?!”王淑芬同志在后面喊,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强势和不解。

秀兰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妈,我出去溜达溜达,消化一下您今天的‘惊喜’!”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家门,【砰】的一声,把王淑芬同志的后半句话给关在了门里。

刚出筒子楼,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我去!老天爷,您这是失恋了还是便秘了?这雨下得比我妈的催婚令还猛!”秀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里吐槽,脚下却没停。

她只有一个念头:去厂里!

去厂里干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找陈默?他已经走了。找答案?什么答案?

也许,她只是想去那个承载了她青春,也困住了她未来的地方,再看一眼,然后……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蒙蒙的水帘洞。秀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厂区跑,头发湿透了,紧紧贴在脸上,身上的确良衬衫也湿哒哒地裹着,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形。

她感觉自己像个参加铁人三项的选手,只不过别人是游泳自行车跑步,她是暴雨泥地障碍跑。

“林秀兰啊林秀兰,你可真是个狼狈的‘追梦人’!”她自嘲。

好不容易冲到厂区门口,【哗啦啦】的雨声里夹杂着人声和金属碰撞声。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老师傅正带着年轻工人,用油布和塑料薄膜抢盖露天堆放的棉纱和布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鬼天气!说下就下,比厂长翻脸还快!”

“都利索点!那边的【变压器】要是进了水,整个厂都得歇菜!”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

秀兰循声望去,只见李科长穿着雨衣,正站在厂区中心那个高大的变压器旁边,指挥着几个电工用帆布紧急加固防雨棚。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帽檐往下淌,他却浑然不顾,嗓门洪亮,条理清晰。

此刻的李科长,没有了平日里那副端着的“文化人”架子,头发被雨水打湿,几缕不羁地贴在额前,脸上是少见的焦急和果决。和平时那个送【进口奶粉】、【羊绒围巾】的“优质相亲对象”判若两人。

“嘿,别说,这李扒皮…哦不,李科长,关键时刻还真有两把刷子。”秀兰心里嘀咕,“这算不算灾难片里的高光男主时刻?可惜了,姐姐我不想当你的女主角。”

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过去打个招呼,或者……求助?

“拉倒吧林秀兰!指望他?他只会劝我赶紧回家,别耽误了明天跟他去民政局领证!”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死了。

她抱着小木盒,悄悄绕过那片忙碌的区域,继续往厂区深处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颊和身体。

也许,她是想找个地方,确认一下自己那点可怜的念想,是不是真的值得她如此狼狈。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厂区熟悉的景物在雨中都变了样。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排高大的梧桐树下。

雨点打在宽大的梧桐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然后,她看见了。

在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静静地停着一辆自行车。

是陈默的那辆,旧旧的二八大杠,车座上积了一层雨水。

秀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是走了吗?

她慢慢走近,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车把的右边,那个曾经挂着清脆铃铛的地方,此刻系着一朵小小的,已经完全干枯的槐花。

那朵槐花,在瓢泼大雨中,被雨水打得湿透,花瓣紧紧地缩在一起,颜色暗沉,却固执地挂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叹息。

秀兰记得,那是初夏的时候,厂区路两旁的槐树开满了花,风一吹,香气能飘出二里地。陈默的自行车铃铛上,就曾经挂着这么一朵,新鲜的,带着露珠的槐花。

他说:“顺手摘的,比厂里发的香皂好闻。”

那时候,她还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学小姑娘戴花。

现在,这朵干枯的槐花,像一枚小小的、尖锐的钉子,【笃】的一下,钉进了秀兰的心里。

陈默人走了,却把这一点点念想,留在了这里。

李科长在不远处,在暴雨中指挥抢险,身影在某些角度看过去,确实有那么点“中流砥柱”的意思,代表着一种稳定和秩序。

而陈默,人已远去,只留下这辆破旧的自行车和一朵干枯的槐花,在风雨中飘摇,代表着未知和远方。

秀兰站在雨中,看看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又看看眼前这朵被雨水浸透的槐花。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大声,雨水混着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

“去他妈的稳定!去他妈的认命!”

她紧了紧怀里的小木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秀兰转身,不再看那辆自行车,也不再看那个雨中的“英雄”,朝着厂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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