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窈窈打开手机一看都快9点了,各朝代的天幕也随之亮起。
等窈窈洗漱完毕下楼一看爷爷奶奶都不在家,想着应该是在后山忙农活,她快步走向后门。
后门的木栓 “吱呀” 一声被拉开,带着晨露的风立刻涌了进来,混着新翻泥土的腥甜和草叶的清苦,那是窈窈从小闻到大的味道。
她沿着屋后的小径往前走,小径两侧是各种成熟的绿叶菜。窈窈脚边的野草上还挂着露水,蹭得裤脚微微发潮。
前方是一棵巨大的花椒树,在花椒树下转个弯窈窈就看到了爷爷奶奶忙碌的身影。
爷爷正弯着腰给玉米培土,奶奶则蹲在豆角架旁摘着什么,竹篮里已经堆了小半篮翠绿的豆角。晨光照在他们斑白的头发上,像镀了层暖金。
“爷爷奶奶!” 窈窈扬声喊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窈窈起床啦,想吃什么奶奶去给你做。”
“不用啦,我自己去下点面条就好啦,你们先忙,等我吃完也来帮你们。”窈窈欢快的说。
窈窈趿着拖鞋走进厨房,土灶台上的铁锅还带着余温。前几年老家也通了天然气,现在做饭方便了许多,但是有些菜还得是用农村土灶烧出来才香。
她踮脚够下橱柜里的细面,塑料袋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水缸里的水泛着清冽的光,她舀了几瓢倒进锅里,手腕一转,天然气灶火光就冒了出来。等水冒泡的功夫,她打开碗柜翻出昨天吃剩下的回锅肉,倒在碗里当做臊子,想了想还打开猪油罐子舀了一勺猪油。
面煮得刚刚好,她捧着碗坐在门槛上,身后鸡圈里的老母鸡正低头啄食着稻壳和剩饭,远处传来爷爷在菜园里咳嗽的声音。
田埂上的老农拄着锄头直起腰,望着天幕里那片油亮的菜地,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光来,“乖乖!这菜长得比咱精耕细作的还旺实!” 他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指着那爬满架的豆角,“你看那豆角和藤蔓,密得能遮着太阳,怕是亩产要比咱家多收三成!”
范仲淹望着那片望不到边的绿意,“若天下的田地都能长出这般作物,百姓何愁温饱?天下何愁不宁?这天幕所示,怕是古往今来农人的终极念想啊。”
“我的娘哎!” 一农妇捂着嘴直吸气,“没见着劈柴点火,那铁疙瘩底下就窜出火来,莫不是招惹了火神爷?”
老汉蹲在石磨旁,“老天爷!” 他胡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茅草,“那细条条的,莫不是把白面揉了又揉、拉了又拉?咱过年才舍得用半斤白面掺三斤玉米面蒸馍,这竟用纯白面做这般吃食…..” 话没说完,浑浊的眼睛里已蒙上水汽。
油坊的老掌柜正用布巾擦着油锤,猛地瞥见天幕里那勺亮晶晶的东西落进面碗,手里的布巾“啪”地掉在油槽里。“那是…… 猪油?”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嗓门劈得像破锣,“乖乖!竟有这么白净的猪油!还往面汤里扔?”
村口的老猎户正啃着干硬的麦饼,眼角余光瞥见天幕里鸡群啄食的景象,猛地停了嘴,饼渣从嘴角簌簌掉下来,“他娘的!这鸡吃的竟比人还强?” 他粗声喊道,指着画面里散落的谷粒,“那分明是精米,咱寻常人家过年才能吃上几口,倒给畜牲当饲料!”
众人望着天幕里那碗浮着油花的面条,有人咽着口水,有人红了眼眶,还有人对着太阳直叹气。
吃完早饭的窈窈帮着爷爷奶奶做了一些农活。
奶奶背着喷雾器给田里的庄稼撒着药,“窈窈,刚刚奶奶摘了豆角,昨天你爷爷还钓了条大黑鱼炒着吃咋样?”
窈窈在旁边帮着爷爷搭丝瓜架子,“好呀,我记得之前爷爷也钓到过,那个黑鱼可难钓了是吧,爷爷?”
爷爷手上忙活的不停,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那是。”
天幕下的众人对着窈窈奶奶身后的东西议论纷纷。
“那是啥怪物?背在身上喷云吐雾的,莫不是仙家法器?”
朱棣目光死死锁在天幕里那个背着铁皮物件的身影上,“那是何物?”
身旁的内侍总管连忙躬身:“奴才瞧着像是某种喷洒器具,那白雾许是特制的除虫药粉。”
“高效!太高效了!你看它片刻功夫便扫过半亩菜地,如此精巧却不繁复,连寻常农人都能驾驭…… 若推广开来,每年能省下多少劳力?传朕旨意!命工部即刻仿制此器!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务必造出。”
而此时各朝代工部官员都在奋笔疾书,心里想着那管子的角度、箱子的构造、喷雾的粗细…… 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窈窈看着爷爷从大水缸捞出蛇鱼,案板上的刀 “笃笃”切着,蛇鱼背上的肉就被均匀的片了下来,骨头则是分开装在另外一个碗里留着下次熬汤。
裹上淀粉抓匀,滑溜溜的肉片在掌心泛着光。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得冒烟,爷爷把菜籽油倒进去,油星子 “滋啦” 炸开,混着呛人的烟火气漫开来。
坛子里的泡红椒早被奶奶切得细碎,此刻随着姜丝蒜末一起下锅,酸辣味瞬间涌了上来。爷爷手腕一抖,蛇鱼肉片滑落进锅里,铁铲翻搅得飞快,雪白的肉片渐渐染上酱色,裹着红亮的泡椒汁在锅里跳着。
铁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窈窈鼻尖萦绕着泡椒的酸辣、肉片的鲜醇,还有柴火熏出的烟火气。
祖孙三人围坐在桌边,桌上摆着清炒豆角,酸辣蛇鱼肉片。窈窈迫不及待筷子夹起一片,肉片细嫩得几乎入口即化,泡椒的酸辣在舌尖炸开,辣得人直吸气。
“好吃吧?”
“爷爷的手艺,没的说!”窈窈一只手拿着筷子,另外一只手竖起大拇指。
穿补丁短打的农妇抱着刚挖的野菜,“我的老天爷……” 她声音发颤,“去年娃他爹过生日,我攒了三个月的鸡蛋换了一勺油,炒了盘青菜,娃舔着碗边说香。这人家炒菜,油跟不要钱似的,连汤里都飘着油花……” 她抹了把眼角,想起家里灶台上那只空油壶,喉间涩得发疼:“要是能让娃尝口这么油润的菜,我就是少活两年都愿意。”
靠窗的酒肆老板看着天幕上那红亮的汤汁裹着卷曲的蛇鱼肉片,手中写着做法的纸条都快写满了。
他望着天幕里窈窈吃得直点头的模样,心里已经盘算起生意:“等学会这手艺,就给菜起名‘金钩泡椒龙片’,装在细瓷碗里。那些达官贵人,保准抢着来!到时候咱这酒肆,定能挤破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