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都市日常小说追校花成笑柄?可她是我未婚妻讲述了云逸轩江泠曦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往生堂北辰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追校花成笑柄?可她是我未婚妻》以388872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追校花成笑柄?可她是我未婚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落在云逸轩脸上。
云逸轩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羽绒枕里。身下这张据说能躺下五个人的豪华大床,柔软得像是云朵,却没能给他带来半点安宁。
天花板上那盏闪瞎人眼的水晶吊灯,据陈伯说镶了几百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此刻在云逸轩眼里只觉得浮夸又碍眼。
脑子里像卡带的录像机,反复重播着昨晚街角暮色中的惊鸿一瞥。那股撞入他呼吸的清冽栀子香,怀里那温软又带着冲击力的触感,那双在昏黄路灯下含着水汽、眼尾泛红、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眸……还有她像受惊小鹿般仓皇逃离时,踉跄的背影。
“仙女……”云逸轩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傻乎乎的弧度。
什么天文数字的存款,什么镶了半圈钻的马桶想到这个云逸轩嘴角就抽搐,统统被那张在暮色中惊鸿一现的脸庞挤到了记忆的角落。
至于那个过几天就要空降、名字叫江泠曦的未婚妻?
云逸轩猛地坐起身,眼神里充满嫌弃:“狗都不娶!”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管家陈伯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实木门传来,恭敬平稳,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少爷,老爷请您到餐厅用早餐,并…开始今天的礼仪课程。”
礼仪?云逸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见鬼的礼仪!不就是为那个素未谋面的江泠曦做准备吗?一股强烈的逆反心理瞬间冲上头顶。一个大胆又“绝妙”的计划在他脑子里迅速成型:
当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嚣张跋扈、粗俗无礼、败家透顶!让江家看看,他云逸轩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最好当场震怒,直接把这该死的指腹为婚给退了!这样他就能毫无负担、全心全意去寻找他的“仙女”了!
对!就这么干!云逸轩眼中燃起熊熊的叛逆火焰。当纨绔?这还不简单?不就是败家、嚣张、不学无术吗?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走向那个比他以前整个家客厅还大的餐厅。
云霆已经端坐在长餐桌的主位。他穿着深灰色丝绒晨袍,质地考究,一丝褶皱也无。手里慢条斯理地用银质刀叉切割着一块边缘焦黄完美的煎蛋,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餐桌对面,坐着一位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得如同中世纪修道院嬷嬷的中年女士。她的目光锐利如鹰,从云逸轩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牢牢锁定了他。
“逸轩,”云霆放下刀叉,拿起雪白的亚麻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这位是林静女士,国内顶尖的礼仪顾问。从今天起,由她负责教导你必要的社交礼仪和规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儿子那明显带着“搞事情”意图的脸,“一周后,江泠曦小姐回国。届时,你必须以最得体的姿态出现,明白吗?”
云逸轩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故意拉长了脸。他拉开沉重的雕花餐椅,故意弄出刺耳的摩擦声,“哐当”一声把自己砸进椅子里。身体歪歪斜斜地靠着椅背,一条腿还大剌剌地伸到过道上,坐相全无。
云逸轩看也没看那位林女士,直接冲着侍立一旁的佣人扬了扬下巴,用自认为最痞气的腔调喊道:
“喂!给我来份煎饼果子!加俩蛋!一根火腿肠!多刷酱!酱要厚!懂吗?”声音在空旷奢华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空气瞬间凝固。
云霆的眉头狠狠拧成一个川字,握着餐巾的手微微收紧。佣人端着银质咖啡壶的手僵在半空,一脸惊恐加茫然,求助地看向陈伯。陈伯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唯有林静女士,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她甚至微微侧头,对陈伯颔首示意,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陈管家,请满足少爷的要求。加两个蛋,一根火腿肠,多刷酱。务必精确执行。”她特意强调了“精确”二字。
“呃…是,林老师。”陈伯立刻转身吩咐下去,背影都透着一股无奈。
云逸轩有点懵。这剧本不对啊!这老师不应该拍案而起,怒斥他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吗?她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还强调“精确执行”,反而让他这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难受。
很快,一份热气腾腾、裹满了浓郁酱料、散发着街头烟火气的“豪华版”煎饼果子,被装在了一个异常精美的骨瓷盘里,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云逸轩面前。这荒诞的组合——金贵的骨瓷盘盛着市井的煎饼——与餐桌上精致的法式吐司、剔透的鱼子酱、散发着昂贵松露香气的炒蛋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
云逸轩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在父亲冰冷的目光和林女士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审视下,伸出“爪子”,抓起那和他气质“相得益彰”的煎饼果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酱汁立刻沾满了他的嘴角和手指。他故意咂咂嘴,发出响亮的“吧唧”声,还故意用手背在嘴上用力一抹,留下一道更宽的酱痕。
“少爷,”林静女士适时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满足口腹之欲是人之常情。然而,绅士的风度在于,无论身处何种环境,享用何种食物,都应保持基本的体面。”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云逸轩沾着酱汁的手背和嘴角,“比如,善用您手边的餐巾。”她示意了一下那折叠得如同艺术品般的亚麻餐巾。
云逸轩:“……” 他感觉脸上有点烧,悻悻地扯过餐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动作粗鲁。
“擦拭时,用餐巾的一角,轻轻按压吸附污渍即可。动作应轻柔、隐蔽,体现对自身仪容的尊重,而非……”林女士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而非进行一场与污渍的角力。”
云逸轩动作彻底僵住,感觉自己像个在聚光灯下表演滑稽剧的小丑。这跟他想象的嚣张跋扈完全背道而驰!怎么当个纨绔还得学怎么优雅地擦嘴?!
一顿早餐吃得云逸轩如坐针毡,感觉自己精心策划的“纨绔首秀”被这位林女士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于无形,还顺带被教育了一顿。
早餐结束,战场转移到被临时布置成教室的巨大书房。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开一半,阳光洒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地板上。林静女士站在中央,身姿挺拔,云逸轩像个被押上刑场的囚犯,不情不愿地杵在她对面。
“第一课,站姿。”林女士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请站好。挺胸,收腹,下颌微收,肩部放松下沉,双臂自然垂落于身体两侧。目光平视前方,焦点落在远处一个虚拟的点上。想象你的头顶被一根无形的丝线优雅地向上牵引。”
她亲自示范,动作流畅自然,瞬间透出一种刻入骨髓的优雅与力量感,仿佛一株临风的玉树。
云逸轩努力模仿,但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自在”三个大字。他习惯性地想塌肩膀,眼神总忍不住飘忽,手脚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以前在小巷口等煎饼,他要么歪靠着墙抖腿,要么蹲着玩蚂蚁,哪受过这种罪?
“少爷,”林女士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侧,手中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细长的、光洁的黑檀木教尺,云逸轩觉得那玩意儿像凶器。
教尺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胛骨,“这里,过于僵硬了。放松,但核心的力量不能散。想象你的脊椎是一条垂直的线。”
教尺又移到他后腰,“这里,收紧。不是让你撅屁股,是保持一种内在的支撑。”
最后,教尺虚点了一下他的眉心,“还有您的眼神,请收敛起那份…嗯…‘睥睨众生’的锋芒。绅士的目光应当是平和、专注且带着尊重的,即使内心翻江倒海。”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
云逸轩内心疯狂咆哮:平和尊重?我现在只想把这根破尺子掰断塞你嘴里!
“接下来,坐姿。”林女士走向旁边一张线条流畅的现代风格扶手椅,“入座时,身体微侧,靠近椅子,然后从容坐下,只坐椅面的前三分之二。背部自然挺直,不可紧贴椅背,保持一种蓄势待发的优雅感。双腿自然并拢,或小腿交叠,但膝盖需朝向同一方向,脚尖自然下垂指向地面。双手可轻搭于腿上或扶手之上。”她缓缓坐下,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从容不迫的贵气。
云逸轩憋着一股气,大步走过去,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咚”地一声,重重地将自己摔进椅子里,坐得满满当当,整个后背都陷进柔软的靠垫。接着,他挑衅地翘起二郎腿,左脚踝搭在右膝盖上,脚尖还得意地、有节奏地晃悠起来,眼神斜睨着林女士,就差把“老子不爽”写在脸上。
“少爷,”林女士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点评天气,“您这种坐姿,在顶级社交场合,会被解读为极度的傲慢与无礼,甚至是刻意对在场所有人的轻蔑与挑衅。除非,”她微微停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云逸轩晃动的脚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您拥有足以碾压全场、让所有人俯首的绝对权势,否则,这种‘帝王姿态’只会徒增笑柄。”
她的目光在他那因晃动而绷紧的小腿肌肉线条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地补充道,“而且,恕我直言,以您目前的小腿肌肉线条和跟腱长度,并不足以完美支撑这种姿态的视觉美感。”
云逸轩:“!!!” 他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仅说他坐姿是找死,还嫌弃他的小腿长得不够好看?!一股热血“噌”地冲上头顶,他下意识就想把腿放下来,但强烈的叛逆心又让他僵住,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脸憋得通红。
“好了,现在练习行走。”林女士仿佛没看到他的窘态,踱步到书房空旷的另一端,“步幅适中,约等于肩宽。步伐稳健有力,脚跟先着地,过渡到脚尖。身体保持平稳,重心随步伐自然移动,避免上下或左右晃动。目光保持平视前方,焦点在远处,不要四处乱瞟,也不要盯着自己的鞋尖。想象你行走在一条无形的、笔直的红毯之上。”
云逸轩深吸一口气,开始走。他努力想走出那种“六亲不认”、“老子最屌”的纨绔步伐,结果身体极度不协调。要么是同手同脚,像个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要么是步子迈得太大,身体前倾,差点把自己绊个狗吃屎;要么就是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天花板的水晶灯,一会儿又忍不住瞄向林女士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活像个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少爷,”林女士的声音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目中无人’是一种需要底蕴支撑的气质,并非让您真的不看路。
您再这样走下去,恐怕在见到江小姐之前,我需要先为您预约一位经验丰富的骨科专家,以及一位专业的物理康复师。”她的毒舌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云逸轩猛地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喘着粗气,瞪着林女士,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够了!我不学了!学这些破玩意儿有什么用?!我又不想当什么狗屁绅士!我就想当个…当个逍遥快活的纨绔子弟不行吗?!”
他终于把心底的“伟大计划”吼了出来。
一直坐在角落沙发里默默观察的云霆,此刻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猛地站起身:“胡闹!你以为纨绔子弟是那么好当的?那也需要资本和脑子!不是光会撒泼打滚丢人现眼!”
“资本?”云逸轩像是抓住了把柄,梗着脖子顶回去,手伸进口袋,掏出那张沉甸甸、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无限额黑卡,“啪”地一声用力拍在旁边价值不菲的红木书案上。
“咱家不是有的是钱吗?要多少有多少!随便花!至于脑子…”他嗤笑一声,带着破罐破摔的蛮横,“纨绔需要什么脑子?会花钱!花大钱!往死里花!不就是败家吗?谁不会啊!”他想起陈伯昨天恭敬递上卡时说的话——“少爷,这张卡,没有额度限制”。
“哦?”林静女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少爷认为,挥霍无度、举止粗鄙就是纨绔?”
“不然呢?”云逸轩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
林女士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那么,请少爷现场演示一下,您打算如何‘纨绔’地挥霍这无上的资本?我很期待您的…创意。”她特意加重了“创意”二字。
云逸轩被架在了火上。他环顾四周,书房里除了满墙的精装书,就是一些他看不懂但感觉就很贵的艺术品和古董花瓶。总不能真砸东西吧?那也太低级了,而且他爹肯定得揍他。他眼珠急转,目光扫过自己还残留着一点煎饼酱味道的手指,灵光乍现!
他抓起桌上的黑卡,学着港片里暴发户的样子,用指关节用力敲了敲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远不如他想象的“啪”声有气势,昂起下巴,用自认为最嚣张最欠揍的语气对陈伯命令道。
“陈伯!听着!去!立刻!马上!给我把小区东门拐角,老张头那个煎饼摊子买下来!以后那摊子,连同老张头,都姓云了!少爷我什么时候想吃煎饼,他就得什么时候出摊!我想加十个蛋!他就不能只加九个!懂?!”
书房里陷入了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落针可闻。
云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用手重重地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陈伯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嘴角和眼角同时疯狂抽搐,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用尽全力憋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
唯有林静女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还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分析一个商业案例:“嗯,买断源头,垄断供给,从根源上保障个性化需求的即时满足。商业逻辑上…倒也勉强成立。虽然标的物的选择…”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非常具有生活气息,且投资回报率…嗯…值得商榷。”
“少爷,”陈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强忍着喉咙里的笑意,努力维持着专业管家的腔调,“买下老张头的煎饼摊,包括他那个用了十几年的旧鏊子和所有家当,预估…大概只需要三到五万块。而您这张卡的额度…”
他停顿了一下,,“足够您买下这座城市…不,或许可以买下周边几个省份所有连锁、非连锁、甚至还在规划中的煎饼果子品牌,以及他们未来十年的加盟权了。”
云逸轩:“……” 他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五万块?他以前一个月生活费才几百!买下整个煎饼摊在他有限的想象力里已经是惊天动地的败家行为了!结果…就这?他感觉自己像个手握屠龙宝刀、气势汹汹要去砍蚂蚁的绝世高手,场面滑稽得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那…”云逸轩被噎得满脸通红,穷了十八年的思维惯性死死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上限,他急中生智,梗着脖子喊道:“那就…那就给我专门定制一个!纯金的!24K足金!煎饼鏊子!要这么大!”他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圆,“还有那刮煎饼的铲子!也要纯金的!手柄给我镶钻!要最闪的那种!BlingBling的!这才叫排面!”
这一次,林静女士终于没忍住。一声极其轻微、短促的、带着明显气音的嗤笑从她鼻子里哼了出来。虽然她立刻就用拳头抵住嘴唇,恢复了严肃,但那丝笑意还是清晰地落入了云逸轩眼中。
她清了清嗓子,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看待“珍稀物种”的探究:“少爷,容我提醒您几点:第一,纯金质地过于柔软,导热性极差,且密度极大,沉重无比。用它来摊煎饼,恐怕您刚把面糊倒上去,它就会因为受热不均而变形,或者因为过于沉重而压垮灶台。第二,镶钻的铲子手柄?”
她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荒谬,“在高温油烟的熏烤和反复的物理摩擦下,钻石极易脱落丢失。您这是打算在享受美食的同时,还要玩一场昂贵的‘寻找遗失钻石’的游戏吗?”她摇了摇头,总结道,“您的‘纨绔’创意,充满了…嗯…想象力,但显然缺乏对材料科学、基础物理以及市场价值的基本认知。”
云逸轩的脸,彻底红成了煮熟的龙虾。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的小丑,所有自以为是的“嚣张”和“败家”在真正的行家都显得如此幼稚、愚蠢、漏洞百出!强烈的羞耻感和挫败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我…我…”他张着嘴,喉咙像是被堵住,憋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地爆发出来,声音都劈了叉:“我不知道!我穷惯了!我哪知道你们有钱人是怎么败家的!不学了!爱谁谁!那个什么江泠曦,谁爱见谁见去!老子不伺候了!”
吼完,云逸轩像一只被彻底激怒又无处发泄的困兽,带着满身的狼狈和无处安放的愤怒,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厚重的书房门,再“砰”地一声狠狠摔上!巨大的声响在豪宅里久久回荡。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云霆长长地、疲惫地叹了口气,重重坐回沙发里,揉着眉心:“家门不幸…让林老师见笑了。”
陈伯一脸无奈地摇头。
林静女士却看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房门,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转向云霆,平静地开口,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奇异的…欣赏?“云董,令公子…非常有意思。他的反抗很原始,很直接,甚至可以说…很纯粹。至少证明,十八年的‘平凡’生活,并未完全磨灭他内心的某些特质。
他还没学会用金钱堆砌的虚伪来伪装自己,愤怒和羞恼都写在脸上。这份…‘质朴’,在如今的圈子里,倒是少见。”她斟酌着用词,“只是,他显然对‘力量’,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的理解还停留在非常初级的阶段,对‘纨绔’的认知也过于肤浅和符号化。他还没找到正确表达叛逆的方式,或者说,还没真正触碰到那个圈层里‘游戏规则’的冰山一角。”
云霆苦笑:“林老师,一周时间,我也不指望他能脱胎换骨。只求到时候别把香槟当雪碧喷出来,别在米其林餐厅里嚷嚷着要打包辣椒酱就行。”
林静女士微微颔首:“我会尽力。不过,云董,”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或许比起填鸭式的礼仪灌输,让他先去‘纨绔’的世界里小小地碰个头破血流,亲身体验一下金钱游戏的真实规则和代价…效果会来得更深刻?纸上得来终觉浅。”
而冲回自己那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卧室的云逸轩,一头栽倒在柔软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床上,把脸深深埋进蓬松的羽绒被里。
“丢人…丢死人了…”他闷闷地哀嚎,声音带着浓浓的挫败感。什么镶钻金铲子,简直是脑残到家的发言!那个林老师最后那声嗤笑,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精心策划的“纨绔破坏计划”不仅没奏效,反而成了对方眼中的笑话!巨大的失败感和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昨晚路灯下那张惊心动魄、清冷又带着脆弱的脸庞,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心中的憋闷和挫败奇迹般地被一种更强烈的思念取代。
“仙女…你到底在哪儿啊…”他喃喃自语,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上那盏依旧闪瞎眼的吊灯,眼神却放空了。指尖无意识地探入口袋,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带着细微棱角的小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
是昨晚在女孩仓皇逃离的地方,他借着昏暗的路灯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摸索到的一枚发卡。小巧,精致,通体银色,造型独特,像两片相互缠绕的纤细藤叶,线条流畅而优雅。凑近鼻尖,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极淡极淡的、清冽的栀子花香,若有若无,却无比真实地证明着那场相遇并非幻梦。
云逸轩紧紧握住那枚微凉的藤叶发卡,仿佛抓住了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浮木,心中翻腾的怒火和羞耻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无比坚定的渴望。
“未婚妻?江泠曦?呵…”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不屑的弧度,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等着瞧吧。管你是哪路神仙,老子才不要当什么狗屁联姻的棋子!” 他低头凝视着掌心的发卡,声音低沉而充满决心,“纨绔不会当?老子就学!学怎么用这该死的钱,翻遍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我的仙女!”
这一刻,对那个“仙女”的执念,意外地、无比坚定地压倒了所有的混乱和抗拒,成为了他必须去学习如何驾驭那庞大财富和所谓“纨绔”身份的最原始、最强大的动力——尽管这个学习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快地摆脱另一个强加于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