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悬疑灵异小说《废柴道士和他的戏精鬼室友》,张一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骑蜗牛的猪哥”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99251字,本书连载。喜欢看悬疑灵异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废柴道士和他的戏精鬼室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初三的月亮像枚被啃过的银盘,斜斜挂在城西废园的断墙之上。这片待建工地荒草丛生,半截钢筋从混凝土里戳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白骨。
“这地方阴气重得能拧出水。”僵叔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攥紧了腰间的铜铃,“白先生说这儿以前是乱葬岗,后来盖了工厂,十年前工厂失火,烧死了不少人,邪性得很。”
张一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红绳从刚才进园起就没消停过,微微发烫,显然周围藏着不少不干净的东西。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断壁残垣,照见墙根处蹲着几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仔细看去,竟是些用稻草扎的假人,身上套着破烂的黑袍,和破庙里见到的如出一辙。
“障眼法。”吊哥的声音透着不屑,“用阴气养着这些草人,故意引咱们往这边来。”
张一顺着红绳牵引的方向转身,手电光落在不远处一座半塌的厂房上。厂房铁门挂着把锈锁,门缝里却透出微弱的红光,还隐约传来诵经声,咿咿呀呀的,像是有几十个人在同时念咒。
“在那儿。”张一示意僵叔跟上,刚走到厂房门口,就见地上画着圈奇怪的符号,符号里嵌着七枚铜钱,铜钱边缘泛着黑,像是被血浸过。
“是锁魂阵。”吊哥沉声道,“他们在里面做的事见不得光,用这阵拦着外头的阴物,也防着人闯进去。”
僵叔从背包里摸出包糯米,往地上一撒,铜钱顿时“滋滋”响起来,冒出黑烟。“老子这糯米浸过朱砂,专破这种小把戏!”他一脚踹开铁门,铁锈簌簌往下掉。
门内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厂房中央搭着个石台,台上摆着个黑陶坛子,坛口插着七根香,香灰笔直不落。坛前跪着十几个黑袍人,正围着坛口念咒,他们的影子被墙上的火把拉得很长,在地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而石台下,竟绑着七个少年,和破庙里救下的那个一样,脸色惨白,手腕上都缠着渗血的布条,血顺着布条滴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流进坛底的凹槽里。
“又是活人献祭!”僵叔怒喝一声,抽出背后的桃木剑。黑袍人被惊动,纷纷回头,兜帽下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身形比旁人高大些,手里正捧着个木盒,盒盖敞开着,里面隐约能看见几张纸——正是《阴符经》剩下的残页!
“来得正好。”高个黑袍人声音沙哑,像磨砂纸擦过木头,“本就缺个懂行的祭品,你这带法器的小子,比这些凡童合用多了。”
他突然抬手,石台上的黑陶坛子“嗡”地一声,坛口喷出股黑雾,黑雾落地化作无数只手,抓向张一的脚踝!
“是枉死鬼的怨气!”吊哥急喊,“这坛子养着工厂失火时的冤魂!”
张一赶紧后退,桃木匕首划出道弧线,红光闪过,黑雾顿时溃散。但那些黑袍人已经扑了上来,手里都握着淬了毒的短刀,和破庙里那个如出一辙。
“小一,左边!”僵叔挥剑劈倒两个黑袍人,铜铃在他腕间叮当作响,铃声所及之处,黑袍人动作都慢了半拍。张一则借着红光护体,专挑黑袍人的手腕下手,桃木匕首碰到他们的皮肤,顿时冒出白烟,疼得他们惨叫连连。
混乱中,张一瞥见高个黑袍人正将残页往黑陶坛里塞,赶紧喊道:“别让他把残页放进坛里!”
僵叔会意,猛地将桃木剑掷过去,剑擦过高个黑袍人的胳膊,钉在坛口,黑陶坛顿时剧烈摇晃起来,里面传出凄厉的尖啸。高个黑袍人吃痛,却更疯狂地将最后几张残页塞进坛缝,嘶吼道:“只差最后一步!谁也拦不住!”
残页入坛的瞬间,整个厂房突然剧烈震动,石台上的香齐齐折断,七根香灰像蛇一样缠向石台下的少年!
“不好!他们要用七童的血激活全本《阴符经》!”吊哥的声音都变了调,“这坛里的冤魂一旦借到经咒之力,会变成无差别杀人的厉鬼!”
张一急得想去拔桃木剑,却被三个黑袍人缠住。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暴涨,红光化作道巨大的锁链,横扫整个厂房,黑袍人被锁链抽中,顿时像被点燃的纸人,纷纷倒地不起。
“区区养鬼坛,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吊哥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红光锁链猛地缠上黑陶坛,将坛子死死捆住。坛里的尖啸越来越响,坛身布满裂纹,眼看就要炸开。
高个黑袍人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狠狠砸在地上,瓶中流出墨绿色的液体,落地竟化作条小蛇,直扑张一的面门!
“是尸蛊!”张一赶紧偏头,蛊蛇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却被红光锁链拦腰抽断,落地化作一滩黑水。高个黑袍人趁机扑向石台,想将手伸进坛口,仿佛要从中掏出什么。
“他想拿坛里的东西!”张一挣脱束缚,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倒,桃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说!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补全《阴符经》?”
高个黑袍人喘着粗气,突然扯掉兜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额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狰狞可怖。“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他盯着张一,眼睛里满是怨毒,“你只需要知道,沈家欠我们的,欠苏家的,今天都要还!”
“苏家?”张一愣住,“你认识阿文?”
“认识?”高个黑袍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是他亲哥!苏明!当年若不是沈青禾那个女人贪生怕死,把《阴符经》的下落告诉了黑袍老鬼,阿文怎么会被活活烧死在废园里!”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张一脑子里一片空白。沈青禾的信里明明说阿文是走了,怎么会被烧死在这儿?
“你胡说!”张一厉声反驳,“青禾为了保护残叶,连命都丢了,她怎么可能出卖阿文?”
“保护?”苏明笑得更疯了,“她那是怕黑袍老鬼杀她!我亲眼看见她把阿文藏残页的地方画给了老鬼!若不是我装死躲过一劫,连阿文最后被挫骨扬灰的样子都看不见!”
他猛地挣脱张一的束缚,一头撞向黑陶坛:“今天我就让这坛厉鬼,替阿文讨回公道!”
“不可!”张一想去拉,却已经晚了。苏明的头撞上布满裂纹的坛子,黑陶坛“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里面的冤魂瞬间化作黑烟,冲天而起,厂房的屋顶被掀出个大洞,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烟中无数扭曲的人脸。
而那些散落在地的《阴符经》残页,被冤魂的黑气一裹,竟在半空中拼合成了完整的经卷,经卷上的字迹发出血红色的光,仿佛活了过来。
“完了……”僵叔瘫坐在地上,“经咒成了……”
张一望着半空中的血光经卷,又看了眼倒在坛边气绝的苏明,突然想起沈青禾信里的话——“阿文,你会懂的”。他不信那个愿意为了守护残页而死的姑娘,会是苏明口中的告密者。
烟中的厉鬼已经开始嘶吼着扑向石台下的少年,张一咬咬牙,突然掏出沈青禾的日记,对着血光经卷念起里面的驱邪段落。日记上的金光与经卷的血光相撞,竟硬生生逼退了几分黑气。
“有用!”张一精神一振,继续念诵。吊哥也催动红光锁链,死死缠住血光经卷,不让它再扩大半分。
就在这时,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清越,像初春的融雪,带着股温柔却坚定的力量,飘进厂房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笛声响起,半空中的血光经卷竟开始剧烈颤抖,黑气渐渐消退,连那些厉鬼的嘶吼都变得微弱了。张一抬头望去,只见厂房门口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手里握着支青竹笛,笛尾的“苏”字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那身影吹着笛,慢慢走向石台,经过苏明的尸体时,停顿了片刻,笛声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哀伤。
“是阿文……”张一喃喃道,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笛声越来越响,金光从日记里涌出,与笛声相融,化作道温暖的光流,包裹住整个血光经卷。经卷上的血光迅速褪去,最后化作漫天飞灰,飘散无踪。那些厉鬼失去了经咒的支撑,也渐渐消散在月光里。
笛声停了。阿文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透明,他回头望了张一一眼,嘴角似乎带着笑意,然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那支青竹笛,轻轻落在沈青禾的日记旁。
张一捡起竹笛,笛身上的“苏”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禾”字,像是有人用指尖轻轻刻上去的。
石台下的少年们渐渐苏醒,僵叔赶紧过去解开他们的绳索。厂房里一片狼藉,只剩下满地黑袍人的尸体和碎裂的陶片。
张一翻开沈青禾的日记,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几行淡淡的字迹,像是用灵力写就的:
“阿文,我没说。他们逼我画地图时,我故意标错了方向。你藏残页的那棵老梅树,我替你守到了最后。
火起时,我好像听见你在吹笛了。
梅花落了,我来找你了。”
字迹旁边,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与信上的一模一样。
张一合上书,将青竹笛放进背包。月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他身上,带着种尘埃落定的温柔。
“结束了?”僵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一点点头,又摇摇头。苏明的怨恨,阿文与青禾跨越生死的守护,还有那些被卷入阴谋的无辜者……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恩怨,终于在今夜有了结局。
但他知道,这世间总有藏在阴影里的邪祟,总有需要被揭开的秘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吊哥打了个哈欠:“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下次再碰到这种事,可得加钱。”
张一笑了笑,拎起背包,和僵叔一起走出残破的厂房。月光洒在废园的断墙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晨鸟的啼鸣,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