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航大出风头，红光满面，笑盈盈的看向角落里的顾长歌。
“能为公司做贡献，应该的。另外这个项目是顾组长的，我虽然能提供人脉，但签下合同的事还得靠顾组长啊。”
众人意外，陆远航居然打算把功劳让给顾长歌？
顾长歌一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觉得陆远航大度。
但陆远航不踩自己两脚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好心提供帮助？
果然，一直没说话的苏清就皱眉开口了。
“策划方案不代表就能拿下项目，远航你提供了人脉，最大的功劳在你。这个项目你有把握拿下，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说着，毫不犹豫的对顾长歌说：“长歌，这个项目就给远航了，我另外安排你其他的。”
顾长歌拳头握紧。瞳孔微微颤抖，即便知道苏清想着陆远航，他为未曾想到会这么过分！
她只用一句话，就将陆远航付出的努力抹去，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策划案，便便宜了陆远航。
会议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
谁都万万没想到，苏清居然没有犹豫的偏袒陆远航。
“苏总！”老秦忍不住打抱不平，“顾哥熬夜做的策划，就这么让陆助理捡漏了？
苏清捏着钢笔的手微微一顿。
她扫了眼老秦，又瞥向缩在角落的顾长歌，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但很快，她便说：“你说的不错，但长歌是我老公，我怎么会让他辛苦一场什么都没有呢？”
她柔和了语气，对顾长歌说：“老公，这个项目牵扯到公司的利益，远航比你更有希望签约下这个项目，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陆远航差点没气笑。
但若是真为了这件事生气，那自然不值得。
“当然不会，公司的利益才是重要的。”
他这么一说，老秦顿时恨铁不成钢。
而那边的陆远航也是露出一个假惺惺的表情：“对不起啊顾组长，我也不是故意抢你的项目的，但都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陆总，相信你也不会让公司亏损的。”
苏清微微点头，对这个“和谐”的画面很是满意。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项目花落陆远航之际，顾长歌却忽然道。
“但若是不想让公司亏损，那泰森比安海更适合合作。”
众人准备恭喜陆远航的动作一顿，全都愣住。
“怎么可能？”
“泰森只不过是国外一个刚起步没多久的公司，而安海是老牌企业，跟谁家合作不是明摆着吗？”
一群人觉得顾长歌是不甘心项目被抢走，在这里说胡话。
陆远航眼里隐隐露出讥讽之色。
他故意担忧：“顾组长，我知道你可能有点不甘心苏总把项目给我了，但你刚回来，对市场可能不太了解……”
“我对市场不太了解？”
顾长歌冷笑一声，他滑动此话安的动作很轻，但目光却像淬了火的刀，十分锐利。
众人不由自主的被他展露的强势给吸引，下意识看向PPT上的内容。
旋即，面色一变。
顾长歌的策划方案后面，居然带着几家公司的背调，泰森集团旁边的，赫然是安海集团。
这证明顾长歌在考虑合作公司的时候，也曾考虑过陆远航所说的安海集团。
只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安海集团？
陆远航有人坐不住了。
顾长歌看也没看他，只是冷冷的直视苏清，说。
“这上面是泰森和安海最近半年的情况。苏总你或许没注意到，泰森去年在西北新能源项目的故障率是0.7%，安海同期却高达2.3%。”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苏清的睫毛颤了颤，她压根没有想到顾长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调查了这么多的东西。
甚至对各家情况了如指掌到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
她不由的想到，半年前顾长歌做起项目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华的。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这般长远，让人有种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的挫败感。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够激光笔，询问更多的细节，却被顾长歌按住手腕。
顾长歌的掌心带着薄茧，是常年握笔磨出来的，温度透过衬衫袖口渗进来，烫得她指尖一跳。
“这个数据表明，即便安海是行业龙头，但在新能源这块领域，他们的技术并不成熟。”
顾长歌淡淡的说：“更何况，跟安海集团合作，利益方面我们属于被动方，这种大型企业虽然能够给我们保障，但也阻碍了我们的发展上限。”
“但泰森集团不一样。”顾长歌分析，“近年来泰森有意打入国内市场，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作者，而新能源技术就是他们的敲门砖。”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以苏清的头脑哪里还想不明白。
她微微收敛心神，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泰森的这个新能源技术含金量很高，在决定他们公司未来发展的同时，也会发给我们带来客观的收益。”
“没错，我们压一压，甚至可以直接买断他们的技术专利。市场未来三到五年之内，这项新能源技术问世必然家喻户晓，即便是安海集团也未必能与我们平分市场。”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大胆！
苏清眼睛微微闪烁，目光微微上移，刚好看到顾长歌优秀的下颌角。
这让她心神稍稍荡漾。
顾长歌在商场上野心角逐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似乎苏醒了……
“顾组长，你这个想法简直是在天方夜谭，你怎么确定未来几年会是新能源的市场？”
陆远航一看苏清的眼神不对，立马出言打断他：“你还想买下这项专利？要是公司买下这项专利结果亏损了，算谁的？”
“苏总，我认为还是跟安海集团合作更加保险，至少风险减半，还有保障，再怎样都不会有太大的亏损。”
他言辞切切，仿佛陆远航只是异想天开。
苏清顿时陷入犹豫。
顾长歌只说一句话：“风险与机遇并存，有时候就需要放手一把。”
“天真……”陆远航冷哼一声。
二人同时看向苏清，仿佛在问最终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