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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澜侯先是走访了怡红院的老鸨和姑娘们。有人说牡丹嫁入李家后确实风光,但也隐约提到李泉脾气暴躁,酒后常与牡丹争吵。他又找到为牡丹诊治的郎中,郎中却支支吾吾,只称牡丹是“心悸暴毙”,药方也“不慎遗失”。显然,李泉已用钱财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更棘手的是,李泉凭借财力在官府打点,声称牡丹死因明确,拒绝开棺验尸。安澜侯试图从李泉的下人入手,却发现几个知情的仆人已被解雇,不知去向。调查一时陷入僵局,芍药看着安澜侯连日奔波却收效甚微,眼中满是焦虑:“侯爷,是不是我连累了你?李泉他……”

“无妨,”安澜侯打断她,目光坚定,“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关键线索:一支珠钗与隐秘的证人

转机出现在芍药整理牡丹遗物时。她在一个旧妆匣底层发现了一支断裂的珠钗——正是牡丹前日送她那支的另一支。珠钗断裂处沾着些许暗红色痕迹,像是血迹。芍药猛地想起,牡丹曾悄悄告诉她,李泉近日因生意亏损,常拿她撒气,甚至动手。

安澜侯立刻让人化验珠钗上的痕迹,果然是人体血液。同时,他通过暗线找到了一个被李泉解雇的丫鬟。丫鬟起初害怕,但在安澜侯承诺保护她的家人后,终于吐露实情:“那晚我听到老爷和夫人吵架,老爷骂夫人是‘青楼贱货’,还说‘打死你也没人管’……后来就没了声音,第二天老爷就说夫人病死了。”

有了人证和初步物证,安澜侯顶着压力奏请官府开棺验尸。仵作仔细查验后,发现牡丹尸骨上有多处陈旧性骨折,颅骨更有致命的钝器伤——绝非“心悸暴毙”。就在证据确凿,即将缉拿李泉时,李泉却狗急跳墙。

他得知安澜侯和芍药在搜集证据,竟纠集了一群打手埋伏在芍药回怡红院的路上。

夜色如墨,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摇曳。安澜侯与芍药刚从官府做完最后的笔录,并肩走在回侯府的路上。晚风带着些许凉意,芍药拢了拢披风,轻声道:“今日多谢侯爷,若不是你坚持,李泉恐怕还在逍遥法外。”

安澜侯侧头看她,眸光温和:“此事本就该查明真相,你不必多礼。”话音未落,巷口突然窜出几个蒙着面的黑影,手持短刀直扑过来。为首的歹徒嗓音粗哑:“安澜侯,拿命来!定是你坏了李泉老爷的好事!”

芍药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推开安澜侯,却被他一把护在身后。“躲到我后面!”安澜侯沉声喝道,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格挡。刀刃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歹徒人多势众,攻势凶狠,显然是有备而来。安澜侯虽武艺不俗,但为了护住身后的芍药,只能被动防御,一时难以脱身。

一个歹徒瞅准空隙,绕到安澜侯侧面猛地刺出一刀。安澜侯正挥剑挡开正面的攻击,不及回身,只觉后背一阵剧痛——冰冷的刀刃已深深嵌入皮肉。“侯爷!”芍药吓得脸色惨白,眼睁睁看着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色的衣袍。

安澜侯咬牙忍痛,反手一剑逼退歹徒,用尽最后力气将芍药推到墙角:“别出来!”他的后背还在淌血,动作却依旧沉稳,剑光霍霍间又逼退了两人。就在歹徒准备再次围攻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保护侯爷!”

侯府的护卫终于循声赶来,手持长刀冲入巷中,几下便将歹徒制服。为首的护卫看到安澜侯后背的伤口,大惊失色:“侯爷!您怎么样?”安澜侯摆摆手,踉跄着靠向墙壁,额角渗出冷汗,却先看向芍药:“你……没事吧?”

芍药早已泪流满面,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声音颤抖:“我没事……可是你伤得这么重……”安澜侯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因疼痛而顿住。护卫连忙上前扶住他:“快!立刻回府请大夫!”

护卫们抬着安澜侯,芍药紧紧跟在一旁,握着他冰凉的手,心中满是后怕与感激。她从未想过,为了保护自己,这个身份尊贵的侯爷竟能不顾生死。月光下,安澜侯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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