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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清浅晃着杯底的碎冰,声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不跟我领证,他这辈子就只能是件玩意儿。”

金鳞点头,把骰子往桌上一磕,逻辑分明地接下去:“对。只要名分一落,时大少爷就不敢动‘白家女婿’——动他就是动白家的脸。

可要是没名没分,他不过是你大小姐养的小玩意儿,时家继承人轮不到他,时大少也懒得撕破脸。

最怕的是挂着‘男朋友’三个字——没婚书,却想上桌分蛋糕,那就是明抢继承权,时大少不拼命才怪。”

豪门里长大的,哪来真傻的。

白清浅晃着杯子,笑里带冰:“是啊,都知道我稀罕他。可他偏要把自己当玩意,那我就按玩意的规矩来。”

金鳞嗤笑,抬手一挥:“得了,别嘴硬。你就是想保他的命。接着奏乐,接着舞!”

男模与公主推门而入,灯光骤亮,笑声、骰声、音乐声瞬间填满包厢。

众人一直闹到凌晨一点半才三三两两离开。

而另一端,时野那句“那姐姐少喝点”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始终没被新消息顶起,像投进深井的石子,再无回声。

屏幕冷光映在时野脸上。

他点开那条九宫格,照片一张张放大——

灯球碎成银屑,男模的肩线、公主的长腿,像一把把刀,乱插进眼。直到停在中间那张。

白清浅懒懒靠在沙发,指间烟被身后的人点燃,半跪的人正俯身倒酒。

她谁都没碰,却像把空气都染成别人的味道。时野盯了足有半分钟,喉结滚了滚,最终长按保存。

“拍得真好。”他自嘲似的低骂一句,把烟咬在齿间,点火的手却抖了一下。

他更睡不着了。

原来她也会出去“野”,

两年间,虽然他们几乎没照面,可白清浅每晚都在,且很少晚归。

昨天和今天——

时野半梦半醒间,好似听见有人唤他——“时野,帮我吹头发。”

他掀被起身,赤脚踩过微凉的地板,鬼使神差地推开那扇从未进过的门。

门轴发出极轻的“咔嗒”,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暗黄的落地灯。

白清浅蜷在沙发里,湿发垂落,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地毯。

她似乎睡着了,时野放轻脚步,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

回来时,他半蹲到她面前,掌心覆在她肩头,声音低得像是怕惊动夜色:“姐姐,坐好,我给你吹头发。”

白清浅没睁眼,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像回应,又像梦呓。

时野把风调到中档,指尖穿过湿发,热风裹着水汽,一点点蒸散。

白清浅依旧闭着眼,呼吸却像带着薄酒的风,一下一下掠过他的脸。

温热的,微甜的,带着她特有的冷冽后调。

时野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

“姐姐,头发吹好了,上床睡。”

白清浅懒懒地蜷在沙发里,今晚的酒意顺着血液慢慢涌上头。她抬起指尖,在空中晃了晃,像撒娇又像命令:“抱我。”

时野低低地吐了口气,俯身。

他单手穿过她膝弯,像抱孩子似的,一把将她竖抱起来。白清浅短促地“啊”了一声,本能地环住他脖颈,指尖陷进他发尾。

卧室灯光昏暖。

时野俯身把她放到床上,她却忘记了松手。

重心失衡的瞬间,他整个人跌下去——呼吸滚烫地交叠,唇与唇猝不及防地相遇。

空气像被拉紧的弓弦,两秒后骤然断裂。

时野的掌心贴上白清浅的后脑,指节微颤,却固执地把她压向自己——那是一个生涩的吻,齿关磕磕碰碰,呼吸乱得毫无章法。白清浅仰起下巴,同样笨拙地回应,像两个第一次学游泳的人,同时跌进同一片涟漪。睡袍的系带在他指间一扯即散,衣襟滑过肩线,落在暗处。

他的吻沿着唇角向下游移,指尖却先一步探入她睡裙的裙摆。就在那一瞬,白清浅睁开眼,酒意褪得干净。

她按住时野的手背,掌心冰凉。

空气里只剩下凌乱的心跳,和再也收不回去的吻。

“姐姐?”

时野的声音低哑,带着未散的潮热,像夜色里最后一缕不肯熄的风。白清浅抬手,掌心覆住他的眼,轻轻一推——没有迟疑,也没有解释。

时野立在床沿,额发投下的阴影掩住泛红的眼角。

他低低地唤:“姐姐……”

很轻,却像带着钩子,把尾音拖得委屈又黏人。

白清浅指间夹着燃到一半的烟,朝地面点了点:“跪下。”烟灰无声坠落。

一室的潮热与暧昧,被这两个字碾得粉碎。

时野眼中的雾气一点点散去。

膝盖触地时,木地板发出极轻的“咚”声。

白清浅又吸了两口,把剩下的半支烟碾灭在玻璃缸里。

她俯身,唇瓣擦过时野的嘴角——一触即分。“睡觉。”

伸手扣住时野的手腕,把人拉到床上。

随即松开,自己翻身钻进被窝。

房间沉入黑暗,只剩心跳还在暗处,一下一下,学着她的节奏,慢慢归于平稳。

时野指尖在唇角停了一秒,像要把那一点薄荷与烟草的余味捻进皮肤里。

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自嘲,也带着认输。

掀开被子躺进去,犹豫片刻,他还是伸手,从后面把白清浅圈进怀里。

时野的聪明从来不需要言语佐证。

今晚白清浅那一记点到为止的吻、一句冷淡的“跪下”,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她在告诉他:

你选了扩张,而不是寻人;

你选了报仇,而不是尊严;

你选了这条路,就别再回头喊疼。时野把怀里的白清浅又收拢半寸,像收拢自己最后一点退路。

黑暗里,他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自嘲也罢,认命也罢,总之,他懂。

时野比谁都清楚:

放肆的吻、带着侵占的喘息、把对方拆吃入腹的理直气壮——那是留给“丈夫”的名分。

他从未想过要给白清浅一纸婚书。

所以她才会在情动到最顶峰时,仍能瞬间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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