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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苏挽秋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继续说。
“你放心,你的恩师,也就是我们瑞金律所的创始合伙人,已经亲自跟瑞士那边打过招呼了。傅云洲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老先生早就看穿了。他让我转告你,专心处理你的事,家里有他。”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收回口袋。
我看向面如死灰的张教授,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份东西——一支录音笔和一叠厚厚的资料。
我按下播放键。
傅云洲和张教授的交易对话,清晰地流淌出来。
“……只要你拒绝给林清晚的外公做手术,这栋心脏研究中心,就是你的了……”
“……还有你几年前那篇核心期刊的论文,数据造假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压下去……”
我将那叠他学术造假的铁证,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张教授,医德败坏,学术不端。我想,比起去给谁做手术,你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跟纪检委和学术委员会解释这些东西。”
张教授双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我做完这一切,才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傅云洲和苏挽秋。
我一步一步,走到苏挽秋的面前。
她被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傅云洲的身后。
我看着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被傅云洲捧上神坛的脸。
“苏小姐,你知道吗?你那幅被傅总用一千万拍下,让你一举成名的画作《遥望》,我见过。”
我看着傅云洲,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个我本想为我母亲永远埋藏的秘密。
“因为那幅画,是我母亲林清许女士,在二十年前画着玩的一张废稿。她觉得构图和意境都不行,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把它翻出来的,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傅云洲。”
我转向他,“你用一千万买下的,不是什么天才画家的旷世杰作,也不是你对白月光的爱意永恒。”
“你买下的,不过是我母亲丢掉的垃圾。
我没有在仓库多留一秒。
身后是傅云洲和苏挽秋的崩溃。
第二天,我将那支录音笔和那叠厚厚的资料,一份递交给了纪检部门,另一份,匿名寄给了国内最敢说话的几家媒体。
风暴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心外科权威张教授涉嫌学术造假与巨额利益输送,已被停职调查。】
这条新闻在三天后引爆了整个社会。
傅氏集团作为利益输送的另一方,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坐在瑞金律所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傅氏集团那条断崖式下跌的绿色线条。
开盘即跌停。
第二天,继续跌停。
第三天,依然如此。
市场上哀鸿遍野,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在丑闻面前,脆弱得像座纸房子。
我的律师团队,在我发出指令后,正式向法院递交了诉状。
起诉傅云洲。
罪名包括但不限于:非法转移婚内共同财产、商业欺诈、以及教唆他人故意伤害。
傅云洲那些为了撇清绑架案关系而做的假账,此刻成了我手里最锋利的刀。
我精准地找到了他资金链条上最脆弱的一环,向监管部门提交了举报。
傅氏集团旗下最重要的几个地产项目,因涉嫌严重违规,被调查叫停。
银行开始抽贷。
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墙倒众人推。
至于苏挽秋,她的下场甚至不需要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