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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日早晨门铃响起,门外站着25岁的陈静。

>她提着水果感谢我昨夜救了她弟弟陈坤——那个差点被云台会大佬云巍山废掉的年轻人。

>淡蓝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马尾辫下那双曾让我魂牵梦萦的眼睛依然清澈。

>可听着她真诚的感激,我内心却一片平静。

>重活一世才懂,执念不过是自己画的牢。

>这一回,我只想做个率性而活的俗人。

星期天的早晨,阳光懒洋洋地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在客厅地板上切出一块斜斜的、晃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静谧得能听见墙上挂钟指针均匀的“咔哒”声。这难得的安宁被一阵突兀的“叮咚”门铃声撕得粉碎。

我正陷在沙发里,手里捏着半块冷掉的馒头,被这声音惊得一哆嗦。抬眼朝卧室方向瞟了瞟,幸好,门缝里没传来小宝被吵醒的哼唧。胡乱抹了把嘴角的馒头渣,趿拉着拖鞋,我挪到门边,带着点被打扰的烦躁,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光线有些晃眼,一个窈窕的身影逆光站着,轮廓清晰。待眼睛适应了那亮度,看清了来人的脸,我的心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又在下一秒被重重地抛落回原地,只余下空洞的回响。

陈静。

她手里提着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只红艳艳的苹果和一把黄澄澄的香蕉,分量不轻,坠得她纤细的手指微微泛白。她就站在那里,背对着楼道窗口倾泻进来的晨光,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是她。二十五岁的陈静。不再是隔着单位走廊、隔着无数个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时那个模糊又灼热的影子,而是真切地站在了我家门外,带着清晨微凉的露气。

“王……大哥?”她似乎也被我骤然开门弄得有点局促,声音清亮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眼睛飞快地眨了眨,“没……没打扰你休息吧?”

我下意识地侧了侧身,让开门框的空间,喉咙有点发干:“没,刚起。进来吧,陈静。”

她这才像是得了许可,微微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来。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清冽的香气飘散开,是干净的皂角混合着阳光晒过衣物的味道,和她这个人一样,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桑蚕丝连衣裙,料子轻薄柔软,贴合着她年轻身体的曲线,流畅地从肩头滑落到膝盖上方。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皮肤白皙,在室内略显暗淡的光线下,竟有种温润如玉的光泽。

那根标志性的马尾辫依旧高高束在脑后,乌黑油亮,随着她轻巧的脚步在颈后微微晃动。她的脸转向我,带着真诚的感激,那双眼睛——不大不小,形状很好,眼珠是浅褐色的,像浸在清泉里的琥珀——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这双眼睛,曾几何时,是我在无数个平庸日子里唯一能抓住的星光,让我患得患失,辗转反侧。

“王大哥,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了!”她把那袋水果小心地放在玄关柜上,双手有些无措地交叠在身前,指尖相互绞着,泄露着内心的激动,“我弟弟陈坤,他昨晚……昨晚要不是你……”她的话语急切,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爸妈都快急疯了!那个云巍山……云台会的云巍山!他……”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切的恐惧和后怕,似乎光是提起这个名字,就让她浑身发冷。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着,还在说着什么,大约是“下手太狠”、“道上混的”、“救命之恩”之类的感激之词。声音清亮,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那种泉水般的质地,敲击着我的耳膜。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话语,清晰地传进来,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最初荡开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沉没下去,再无波澜。

我看着她。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曾经让我神魂颠倒、此刻盈满感激和劫后余生动容的眼睛,看着她因为紧张而轻轻抿起的唇线……心底深处,那片本该为她翻涌起惊涛骇浪的海域,此刻却平静得像结了冰。

没有预想中的悸动,没有久别重逢的酸楚,更没有前世那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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