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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没落下。
面前的车窗已经迅速合上，像是多看我一眼都嫌脏。
一脚油门轰隆作响，淹没了我的声音。
我看着那辆黑色迈巴赫渐渐驶远，一点点消失在视野内。
只留下地上那只昂贵的腕表，泛着金属的光泽。
刺眼无比。
车上，顾西洲单手扶着方向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神色明显心不在焉。
“师父，夏夏姐还是不肯回你消息吗？”
苏晓晓坐在副驾上随口问道。
一提到我，顾西洲手指一顿，眼神更加晦涩难明。
刚才他似乎隐约听见我的声音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自从那次摩天轮直播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他带着苏晓晓亲自来找我，就是想当面把事说清楚。
可我不仅不肯出来，居然连酒店都换了。
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还是说，我真的是苏晓晓说的那样，因为自卑才不敢露面？
红绿灯路口，顾西洲停下来，闭了闭眼。
这几年来，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屏幕那头的我长什么样。
也许很普通，丢到人群里一秒钟就找不到了。
也许满脸雀斑痘痘。
又也许，我真的有什么严重面部缺陷。
唯独没有想过，当我真的站在了他面前，他居然认不出来。
顾西洲再一次瞥向后视镜。
那道纤细的人影已经再也看不到踪迹。
“师父~”苏晓晓又开始沾酸吃醋，“你不会还在想刚才那个小姐姐吧？”
“没有。”
顾西洲冷淡打断，却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说来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他总觉得那个女孩身上像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他的注意。
苏晓晓侧目盯着男人走神的样子，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顾西洲带苏晓晓回了公司。
因为苏晓晓说想来他工作的地方参观。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人来公司。
西洲科技的员工都炸开了锅。
私下开始八卦：
“那是顾总的女朋友？”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顾总的对象是网恋的，每次开完会，顾总都会跟人包电话粥，是个御姐音，才不是这种嗲里嗲气，做作的要死的。”
苏晓晓脸色难看。
“说够了没？”
“再被我发现在背后乱嚼舌根，我让顾总把你们全都辞退，信不信？！”
大家撇了撇嘴，纷纷散开。
顾西洲坐在办公室里，听苏晓晓抱怨完这件事，敷衍地安抚几句。
他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盯着电脑屏幕。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查到我的具体ip地址，甚至调取出我的身份信息也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他不想用这种手段。
顾西洲用虚拟号码拨通我的电话。
“夏夏。”他声线低沉。
我正要挂断。
他察觉到我的意图，连忙说：“先别挂，你听我说完！”
“不管怎么样，至少见一面吧。”
“八年了，总要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吧？”
我轻笑一声。
“见完了，然后呢？”
“要是发现我比你那个小徒弟好看，你是不是就要后悔了？”
苏晓晓在一旁暗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想开口说点什么，被顾西洲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她委屈咬唇。
顾西洲没再管她，握紧手机，声线低哑：“夏夏，我不是那种看脸的人。”
“如果你是因为晓晓才不肯见面，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嫌弃——”
我的声音带着讥讽，打断道：
“我们已经见过了，就在今天。”
顾西洲一愣。
“什么……时候？”
我正想告诉他实情，旁边苏晓晓突然娇声喊着头晕，摔倒在地。
无奈之下，顾西洲只能先送她去医院。
可偏偏就这么巧。
我刚包扎完腿上的擦伤。
就和顾西洲在医院走廊四目相对。
他彻底怔在原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