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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顾浩一改餐厅里的慌乱，声音低沉而诚恳，“音音，你相信我，我接近林悦真的是为了我们。”
我故意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什么意思？”
“你知道现在体制内晋升有多难吗？”
他凑近我，低声道：“林厅长手里握着明年副处级的名额，只要我能得到林悦的好感…”
“所以你是在利用她？”
我眨了眨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
顾浩伸手想摸上我的脸，我假装低头整理头发躲开了，“那个大小姐脾气差得很，昨天就因为侍者上菜慢了一点，直接把红酒泼在人家身上。”
我差点没忍住冷笑出声。
这谎扯得也太离谱了。
“你知道我每天要忍受多少吗？”
他继续表演，眼神痛苦而隐忍，“但一想到以后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这些委屈我都忍了。”
上楼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音音，你才是我最爱的人。”
“等我拿到晋升名额，立刻就和那个大小姐断绝来往，好不好？”
我强忍着恶心，轻轻点头：“…嗯。”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快去休息吧，我还得回单位加班。”
关上门后，我掏出手机，给林悦发了条消息。
【明天提前一小时见面，有东西给你看。】
隔天，半岛咖啡厅的包厢里，林悦听完我的录音，笑得前仰后合：“我泼服务员红酒？哈哈哈，这编剧能力不去写电视剧真是屈才了。”
我递过手机：“再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顾浩昨晚发给我的长信，声泪俱下地描述他是如何“忍辱负重”，甚至编造林悦对他动手的细节。
“精彩。”
林悦吹了个口哨，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看他是怎么形容你的。”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段顾浩发给林悦的微信。
【那个乡下妹一直纠缠我，我怕直接拒绝她会想不开…她家境不好，又没什么朋友，挺可怜的。】
“乡下妹？”
我气笑了，“我大学就和他同校，计算机系专业第一毕业的乡下妹？”
林悦托着腮，饶有兴趣地观察我的反应：“看来我们顾科长很擅长角色扮演啊。对你他是忍辱负重的痴情男友，对我是被前任纠缠的无奈绅士。”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多了去了。”
林悦掰着手指数，“比如你死缠烂打追了他三年，比如你为了监视他经常去单位闹事，最离谱的是…”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他说你有轻微精神分裂，所以不敢直接提分手。”
我深吸一口气，“林小姐，有兴趣合作吗？”
林悦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端起咖啡杯和我轻轻一碰。
“叫我悦悦吧，说真的，我等你这个提议等好久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交换了所有掌握的信息。
顾浩不知道的是，林悦早就从她父亲那里看过他的档案。
包括他大学时期同时交往三个女友的黑历史。
“对了，这个给你。”
临走时，林悦塞给我一个U盘，“里面有他这半个月来给我发的所有肉麻信息，还有…”
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偷偷录的他吐槽领导们的音频。”
我握紧U盘，突然觉得阳光格外明媚：“悦悦，你说顾浩这么会演，是不是该帮他报名个奥斯卡？”
“那多麻烦。”
林悦挎上包包，冲我嫣然一笑，“我们直接送他上社会性死亡头条不是更痛快？”
我俩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