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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泽瞬间僵在了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灵魂。
我看着他眼眶止不住涌出的泪水，神色怔怔。
原来知道我死了，他也会难过。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工作人员的声音让江尚泽回过神来，他浑身颤抖，疯了一样冲出了墓地。
他一路飞驰，车都来不及停稳，踉跄着冲到我的出租屋前砸门，痛哭流涕：
“纪凝伊，你别闹了，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不想替苏婉婉顶罪，那我不逼你了，你别装死。”
“你怎么会死呢？你不可能死……”
他瘫坐在门前，满脸绝望，声嘶力竭的喊着。
房东一脸烦躁的走出来，看到来人是他，立刻拉下了脸：“小伙子，我说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这姑娘死了，这房子也空了几个月了，你怎么又过来闹？”
“她没死！”江尚泽猛地抬眼瞪她，眼眶猩红，“我不准她死！”
房东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害怕的后退两步。
可下一秒，江尚泽又痛哭流涕起来。
听见江尚泽的抽泣声，房东紧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低声呢喃：“都说了死了，你不准有什么用？现在知道难过了，早干嘛去了。”
“那姑娘当时死的多惨啊，那个杀人犯突然冲过来，把她身上打的那叫一个惨啊，还直接下了脑死亡的药……造孽啊……”
听见房东的话，江尚泽捂住脸，颤抖着身体无声地呜咽。
房东看着他那副样子，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这房子死了人，租也租不出去，我也不敢进去，你要是想看，就进去看看吧。”
说完，房东叹着气离开。
江尚泽握着那把钥匙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却在插近锁孔的时候停住。
他跌落在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更没有勇气看到我死的场景。
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我看着他，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我和江尚泽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
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江尚泽和苏婉婉的事，没人看好我们的婚姻。
但我喜欢他，所以还是不停地讨好他，一日三餐，亲自下厨，每次他要出门，我都会提前准备好所有行李。
时间久了，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也会为我担心，为我吃醋，做一个完美的丈夫。
所以……他是在为我对他的好而愧疚，还是因为爱我难过？
我不知道答案。
我根本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过爱。
“江尚泽！你到底在做什么！”
苏婉婉踩着高跟鞋，呼吸急促的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的光：“你是在为她难过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就该赶紧找到她替我顶罪！”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那个妹妹，居然偷偷录音！她把我们的对话全发在了网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婆是为我顶罪了！”
“你是想逼死我吗！”
苏婉婉越说越急，全身紧绷。
可江尚泽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甚至笑了出来：
“苏婉婉，你想死就去死，和我没关系……”
“抄袭本来就是你自己干的，你不该被骂吗？为什么要让我老婆替你顶罪？”
“她帮不了你了，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