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然后狠狠撕裂。
极致的痛楚让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狗窝里那个小小的、颤抖的身影。
还有她那声小猫一样，带着无尽委屈和希冀的“爸爸”。
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佳佳……”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她。
她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小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的心又被捅了一刀。
她怕我——我的女儿，竟然在害怕我！
“佳佳，别怕。”我蹲下身，朝她伸出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她看着我伸出的手，又看看我泪流满面的脸，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出的泪水。
“哇——”
她终于放声大哭，连滚带爬地扑进我的怀里。
“爸爸！爸爸！佳佳好想你！佳佳好疼！”
她小小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硌得我心口生疼。
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令人心碎的颤抖，眼泪决堤。
“对不起，佳佳，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回来晚了。”
“林默！”苏芮终于追了过来，她看着我怀里的孩子，脸色惨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
我抱着女儿，缓缓站起身，用淬了冰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苏芮，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陈旭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我眼中的杀意，吓得腿一软。
“阿默，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厉声打断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废了你。”
陈旭吓得立刻噤声，躲到了苏芮的身后。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抱着我失而复得的女儿，转身就走。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们未来的坟墓上。
“站住！”苏芮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你要把孩子带到哪儿去？！”
我回头，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你不能带走她！”苏芮死死地抓着我，“她也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把你的女儿养在狗窝里？让她吃馊掉的剩饭？苏芮，你也配当妈？”
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佳佳打的。”
苏芮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又反手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打我眼瞎了五年，爱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完，我再不理会她，抱着佳佳大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身后，传来苏芮气急败坏的怒吼和陈旭的叫喊。
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