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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桶将军谭斯林仙儿小说免费阅读

八桶将军

作者:五合真人

字数:203577字

2025-08-17 18:19:40 连载

简介

备受瞩目的历史古代小说,八桶将军,由才华横溢的作者“五合真人”创作,以谭斯林仙儿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历史古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赶快来一读为快吧!

八桶将军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油灯的光芒在帐篷布壁上投下谭斯巨大而凝滞的身影。他双脚分开,略宽于肩,脚趾如同铁铸般紧扣着冰凉的地面,试图将那股“老树盘根”的意念深深扎入地下。双手虚握,一前一后环抱于身前,姿势严格按照赵振所授。左臂因伤口未愈,无法完全伸展,只能微微弯曲着虚扶在前,带来一丝别扭的不平衡感。

“抱元守一…” 谭斯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如同念诵经文。他努力调整呼吸,按照赵振教导的节奏:吸气深长,似要将大地之力从脚底吸入;呼气缓慢,意图将那股无形的力量沉入丹田,再缓缓导引向四肢百骸。

然而,想象中那股“沉稳如山”、“劲力内蕴”的感觉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各处传来的、越来越强烈的酸麻胀痛!

首先是双腿。仅仅站了半炷香的时间,大腿前侧的肌肉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膝盖关节发出轻微的呻吟,脚踝也感到沉重的压力。这姿势看似简单,实则对下盘的稳固要求极高,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双腿之上。

接着是腰背。为了维持那“怀抱巨石”的意念,腰背必须挺直,不能有丝毫松懈。很快,后腰的肌肉便如同被拉紧的弓弦,酸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最难受的是虚抱的双臂。右臂还好,只是持续的悬空用力,带来肌肉的疲劳。但左臂那尚未痊愈的伤处,每一次细微的牵扯,都如同钝刀子割肉,阵阵钻心的痛楚混合着麻痒,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脖颈淌下,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稳住…呼吸…感受…” 谭斯咬紧牙关,在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他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抗议,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和那“抱元守一”的意念上。但身体的痛苦是如此真实而强烈,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意志。脑海中杂念丛生:一会儿是赵振演示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会儿是那二百斤石锁举重若轻的感觉,一会儿又闪过张黑子扭曲的头颅和金兵狞笑的脸…心猿意马,难以收束!

“噗通!” 一声闷响。

谭斯终究没能撑住,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向前扑倒,右手下意识撑住地面,才避免了摔个结实。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滴落在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左臂伤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失败了。

第一次站桩,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下来。而且姿势僵硬,呼吸混乱,意念更是飘忽不定。

谭斯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挫败。赵振演示时那举重若轻、气定神闲的境界,仿佛遥不可及。这“磐石劲”的根基,竟比他想象中要难上百倍!身体的痛苦尚可忍耐,但那种心神无法凝聚、意念无法贯通的无力感,更让他烦躁。

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左臂的疼痛,再次摆开架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杂念,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更短。身体的疲惫和左臂的伤痛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撕扯着他的专注力。

倒下。

再站起。

再倒下…

帐篷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汗水滴落的声音,以及一次次摔倒又爬起的闷响。油灯的光芒将他倔强而狼狈的身影拉长、扭曲,映照在帐篷壁上,如同一个不屈的囚徒在与无形的枷锁搏斗。

天光微亮,操练的号角声尚未响起。谭斯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瘫坐在铺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夜苦熬,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又重新组装了一遍,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左臂的伤口更是隐隐作痛,提醒他不可操之过急。

“磐石…磐石…”谭斯看着帐篷顶,喃喃自语。磐石是死的,是静的。而他的身体,他的力量,他的心,却充满了躁动的火和奔腾的血。要让这火与血,凝练成一块不动的磐石?何其艰难!

接下来的几天,谭斯的生活陷入了单调而痛苦的循环。白日里,他依旧去操场“看”操练,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更深层次的思考,他观察士兵们如何在一板一眼的动作中保持长久的耐力,如何在疲惫时依旧绷紧那根弦。下午,他继续与二百斤的石锁“交流”,但重点不再是力量的大小,而是尝试在举放之间,融入一丝昨夜站桩时追求的“稳”意——哪怕只有一瞬间的沉凝感。

而夜晚,则是与“抱元守一”桩的死磕。他不再奢求一次站满两个时辰,而是将目标分解。第一次,目标一炷香。咬牙坚持到极限倒下,休息片刻,再站,目标还是一炷香…如此反复,直到筋疲力尽。他如同一个最笨拙的匠人,用最原始的方法,一锤一锤地敲打着自己这块顽铁。

身体的痛苦依旧强烈,但谭斯发现,当他将全部意志集中在对抗痛苦、维持姿势、调整呼吸时,那些纷乱的杂念(仇恨、杀戮、张黑子的脸)反而被暂时压制了。痛苦,竟成了一种另类的“专注”训练?

这天傍晚,谭斯正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伙房。苟老三远远看到他,立刻从粥桶里舀出最稠厚的一勺,又特意多夹了些咸菜。当谭斯走近时,苟老三左右看看无人注意,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进谭斯手里,低声道:“谭…谭什长…拿着…补补身子…” 布包里是两个还温热的煮鸡蛋。

谭斯一愣,看着苟老三那关切又有些局促的眼神,点了点头:“谢了,苟师傅。”

苟老三憨厚地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仿佛送出的是稀世珍宝。

谭斯端着粥盆和鸡蛋,走到角落。刚坐下,就看到老兵李虎(非赵振亲兵)和两个同伴也端着碗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李虎瞥了一眼谭斯盆里厚实的粥和那两个显眼的鸡蛋,又看了看谭斯疲惫的脸色和吊着的左臂,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八桶什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夜里…操劳过度了?”李虎故意拉长了调子,引来同伴一阵暧昧的哄笑。

“就是,听说什长夜里总在自己帐篷里折腾到很晚,动静不小啊!”另一个士兵挤眉弄眼。

“该不会是练那石锁…把自己练虚了吧?哈哈!”李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衅。

他们并不知道谭斯在修炼功法,只看到他夜里帐篷亮灯,隐约有动静,白天又格外疲惫,便想当然地出言讥讽,想找回点场子。

若是以前,谭斯或许会沉默以对,或者眼中泛起冰冷的怒意。但此刻,他心中却异常平静。身体的疲惫是真实的,但心神在昨夜那一次次对抗痛苦、强行凝聚意念的折磨中,似乎被磨砺得坚韧了一些。这些无聊的嘲讽,如同蚊蝇嗡鸣,竟无法再轻易点燃他心中的戾气。

他端起粥盆,喝了一大口浓稠的粟米粥,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暖意和能量。然后,他拿起一个鸡蛋,在木桌边缘轻轻一磕,慢条斯理地剥开蛋壳,露出里面光滑洁白的蛋白。他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仿佛在品味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李虎等人一眼,也没有回应一句。他的沉默,不再是隐忍,而是一种彻底的漠视。仿佛他们说的话,不过是拂过耳边的风。

李虎几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预想中的愤怒、窘迫或者争辩都没有出现。谭斯那专注进食、完全无视他们的姿态,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头上,让他们感觉自己像几个跳梁小丑。一股莫名的憋闷和尴尬涌上心头。

“哼!装什么蒜!”李虎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低头猛扒自己碗里稀薄的粥,再也没了挑衅的兴致。

谭斯吃完鸡蛋,将蛋壳仔细地收拢在一边。他又看向那二百斤石锁的方向。身体的疲惫依旧,但心中那股因修炼受挫而产生的烦躁,似乎被刚才那口热粥和鸡蛋抚平了一些,也被李虎那无谓的挑衅衬托得更加微不足道。

他站起身,没有立刻回帐篷,而是走向那石锁。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伸出右手,稳稳抓住冰冷的把手。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举起。而是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昨夜站桩时,双脚扎根大地、腰背挺直如松、双手虚抱守元的那种“稳”意。尽管在站桩时这种“稳”意如同昙花一现,难以持久,但此刻,他试图将这种感觉,短暂地融入到握持石锁的动作中。

起!

石锁离地,动作依旧沉稳。

但就在石锁被提至腰腹高度时,谭斯心中那股刻意凝聚的“稳”意,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瞬间被石锁沉重的惯性冲散!手臂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摇晃!

谭斯眼神一凝,没有强行稳住,也没有放弃。他顺应着那丝摇晃,腰身微沉,如同在站桩时对抗双腿的颤抖一般,用整个身体去化解那股失衡的力量。同时,他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将散乱的气息重新收束。

石锁最终还是被他举过了头顶,也稳稳放了下来。动作不如之前流畅,中间还出现了摇晃。但在那短暂的失衡与调整中,谭斯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感觉——当他的意念试图去“稳”住身体和力量时,身体内部,仿佛有某种沉睡的东西,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那感觉转瞬即逝,如同幻觉。但谭斯的心头,却猛地一跳!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坚实的大地。赵振所说的“感受大地之力”、“劲力内蕴”…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夜,再次降临。谭斯的小帐篷里,油灯的光芒摇曳。他再次摆开了“抱元守一”的桩架。这一次,身体的痛苦依旧,心神凝聚依旧艰难。但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探索。他不再仅仅是为了“站住”而站,而是开始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颤抖、每一次意念的凝聚与溃散中,努力去捕捉那一闪而逝的、如同游丝般的奇异感觉。

他隐约觉得,那或许就是叩开“磐石劲”真正门径的第一缕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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