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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陛下——”

外头的郑顺意拎着拂尘进来,和往常一样有事禀告陛下,但没想到殿内气氛竟出奇的……温情。

那个他未曾见过的女子,竟伸手去摸陛下的脸。

陛下没有阻止,甚至,目光还有些……惬意?

郑顺意顿住脚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该退,他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戛然而止。

那边的温姝玉发现了他以后,赶忙收回右手,佯装若无其事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李尧安没太在意自己被人摸脸还被太监看到。

看到郑顺意失态的样子,反而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今日种种行为,都实在怪异。可郑顺意不敢胡乱猜测两人的关系,赶忙行礼请安,“陛下,宰相在殿外求见。”

宰相?李尧安皱了皱眉。

此人可不像户部尚书那般,看见女子出现在金銮殿会三缄其口,说不准还会立刻要求李尧安将人赶出去。

李尧安还没给温姝玉安排好身份,这点子平白被指责的亏和委屈,自然不想温姝玉受。但宰相有国事求见,他也不能贸然让人回去。

李尧安看了温姝玉一眼,发现温姝玉似在出神,便喊了她一声,“母……”

他顿了顿,才说,“你先去里面休息会儿,喝喝茶吃吃糕点,可好?”

温姝玉知道他这么安排自有他的原因,点点头。

但脚步动了动,想起原书对宰相的记载,心里不放心,又回头叮嘱道:“若是宰相进来,有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答应。”

李尧安一愣,虽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应了声好。

等她进去后,李尧安才让人宣宰相进来。

赵辛范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可连张凳子都没给他搬,脸色有些不好看。郑顺意连连朝他致歉,此人很受陛下看重,郑顺意是半分不敢怠慢。

赵辛范却没顺着台阶下,反而还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甩袖进了金銮殿。

郑顺意的徒弟小声在郑顺意的耳边说着:“师傅,这赵宰相眼睛真是长到天上去了。”

郑顺意眼底有晦色,不少大臣都瞧不起阉人,这赵辛范就是其中一个。

人人都尊称他郑顺意一声“郑总管”,只有他,从来都直呼他“郑公公”。说话时也总是仰着头,用鼻子哼出冷气,好像他郑顺意是什么下等人一样。

可惜赵宰相位高权重,他一直逮不到机会给他使绊子。只是不知道现下他找陛下能有什么事……

殿内。

赵辛范踏进去后,左右环顾了一圈,眼睛几不可察地眯了眯。他方才在殿外分明听见了女子的声音。但此时殿内空空荡荡,只有皇帝一人。

赵辛范压下心里的疑惑,拱手简单行了个礼,对李尧安说道:“启禀陛下,臣刚刚接到快报,沧州突发天灾。有几座山体滑坡,岩石将周围的村庄都压垮了。据驿使来报,约莫死了一百来人,重伤有近千人,还有几千个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李尧安的视线从奏折上抬起,“竟有如此祸事!?”

赵辛范一脸悲痛,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急迫,“沧州本就依着众多山脉,沧州的官员猜测,是冬日时节积雪太多,雪化了才引发的山体滑坡。”

听到这天灾竟如此严重,李尧安皱了皱眉,心里都在担心百姓,已然将温姝玉刚刚的嘱托抛在了脑后。

赵辛范还在一旁催促道:“恳请陛下即刻下旨,为沧州百姓开仓赈粮,并拨款让沧州百姓重建房舍,否则夏日降至,百姓若无房屋遮阳,恐怕天热了会晒死不少人。”

这种突发的灾情确实耽搁不得。

不管是拨款还是开仓,若是耽搁个一天半天的,恐怕又得有好几条人命赔进去。

李尧安略一思索后,便迅速地拿起笔,在圣旨上写下往沧州拨款和开仓的旨意,只是那玉玺刚刚拿起,还未盖下,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像是什么陶制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殿内三人,虽心思各异,但目光都齐刷刷地往屏风处望去。

站得最近的郑顺意心里一紧,心道不知陛下会不会生气,若是往常,这在金銮殿内毛手毛脚的小太监,少说也要打个二十大板……

正想着,忽然察觉到陛下向自己投来目光,那眼神,郑顺意瞬间就懂了。

他恭敬地往外走了几步,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陛下说道:“定是小德子下午收拾东西时,将花瓶放歪了。奴才待会儿一定重重罚他!”

李尧安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李尧安的动作。他捏着玉玺,顿了顿,又收回手,对赵辛范说道:“此事朕会安排人去开仓,宰相先回去吧。”

赵辛范一愣,他还在想着屏风后是何人,不料皇帝却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尧安的手,可李尧安并没有在圣旨上盖章,还将玉玺放回了原处。

明明,只差了一点。

那声音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为何坏他好事!?

赵辛范恨恨地看了屏风后一眼,直觉告诉他,不止是花瓶掉了这么简单。

可皇帝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能赖着不走。

“那微臣先行告退。此事微臣会命人准备快马,等陛下下了指令后,臣便让人即刻启程。”

这是在催促皇帝快点颁发圣旨的意思。

李尧安生出几分不耐,冷冷地看了赵辛范一眼。

赵辛范收回视线不敢再逗留,躬身退下了。

退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第一次和殿外的太监搭起话来。

“今日陛下是一个人在殿内吗?”

被问到话的太监正是郑顺意的徒弟,小德子。

他没想到宰相会主动地、好声好气地和自己说话,正要开口,殿内出来一人,抢着答道:“是的。”

赵辛范转过身去,看着郑顺意,又问:“本官听说今日萧以宗行刑时被一女子拦下了,那女子被陛下带进了宫里?可有此事?”

他根本不信郑顺意刚刚那套说辞,甚至怀疑那名女子,就被皇帝藏在了屏风后。

一旁的郑顺意抖了抖拂尘,笑道:“确实是被一女子拦下了。”

这是百姓们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情,赵辛范会知道也正常。

但后半句……

郑顺意笑意加深,“至于是否带进宫里一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赵辛范深深地看了郑顺意一眼,知道这狗奴才是在报复自己呢,这宫里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赵辛范不再多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德子后怕地问郑顺意,“师傅,你这么得罪了他,不怕他日后找您麻烦?”

郑顺意回头看了一眼金銮殿的屏风处,回想起刚刚陛下的态度,对小德子说道:“师傅有种预感,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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