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殿下？殿下？”
有道轻柔的嗓音轻轻唤我。
我一个晃神，眩晕感褪去。
屋内富丽堂皇，贴身侍女正为我端来一杯清茶。
狂喜感涌上心头！
我竟真的回来了！
我定了定神，问道：“现在是何时辰？”
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侍女垂眉回复：“回殿下，是辰时。”
这是每日何辞等人需要问安的时辰。
顷刻后，守在门口的侍女禀报。
“殿下，驸马一家好生奇怪，好端端在花园走着，突然就开始往大门口跑，模样慌慌张张的，侍卫起疑，就把他们给拦住了。”
我扬手，“带上来。”
侍女领命离去。
不多时，何辞一家被侍卫带上来。
他们跪在我面前，面色惶恐，惴惴不安。
我品了一口茶，轻笑一声。
“何辞，也该到了本宫跟你们一家清账的时候了。”
杀意毫不掩饰，自我身上骤现。
何辞被我的眼神骇到。
他跪地匍匐到我脚边，惊慌求饶。
“楚……不，公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原谅我，我保证会痛改全非！
一心一意对您好，真的，求求您相信我这一次，相信我！”
我弯腰，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他以为我心软，抓住我的手指放在脸旁，桃花眼深情款款。
“公主，我在现代学了很多新姿势，今晚我服侍您，保管让您舒服……”
何辞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
他缓慢低下头。
腹部，血流不止。
我噙着笑，左手又将匕首转了一圈，在看到他痛苦苍白的面色时，心中郁气才算是出了几分。
“放心，我现在不杀你们，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更痛苦。”
“毕竟，古代的刑法，可比现代多多了，不是么？”
我将匕首拔出，用何辞的官服擦了擦。
“只不过，实在看你太不顺眼了，先收点利息。”
我起身，将何辞踢到一旁。
他如死狗一样，呼痛求救。
无人理会。
整个公主府，都只忠于我。
何柔等人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何柔，”我把玩着匕首，踱步到她面前。
“你逼我当马阶，当舞姬时，可曾想过今日？我们恢复各自身份，我是君。”
我用匕首拍她的脸颊。
“而你，呵，你连臣都算不上。”
“你只是，最低贱的，商户之女啊！”
身份鸿沟，一直是何柔最在意的地方，她眸子闪现不甘，被她很快掩饰下去。
“我……草民知罪，求公主殿下，饶恕草民！”
我薄唇轻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本宫过去良善，却是喂出了几头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在现代时，寒冬腊月，你让本宫将手浸泡在冰块中，炎热暑日，你又随便找个由头，命本宫将手心贴于滚烫地面。”
“本宫有次偷听到缘由，”
我望着因为穿越回来，已经恢复娇嫩的柔荑。
“你自幼跟随父母走街串巷，摆摊售卖，风吹日晒，手背手心粗糙不堪，便嫉恨本宫的手，想要毁之。”
何柔目光闪躲，“草民不敢，求公主殿下放过草民！公主殿下素来有仁和的名声，草民是驸马的亲妹妹，若是公主殿下对草民……”
我懒得听她多费唇舌。
起身从侍卫手中抽过佩刀，寒光闪过。
血影四溅。
何柔的手指头齐齐断掉。
她发出尖锐惨叫：“啊！我的手！”
我将刀扔回给侍卫。
“现在好了，你不必跟本宫比手了，不是么？”
何柔捂住还在飙血的手，蜷缩在地上打滚。
“好痛，好痛，你个贱……”
向来爱护何柔的陈桂花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疯了吗？她是楚国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
“对公主大不敬，是会诛灭九族的啊！”
我并不意外。
陈桂花虽大字不识几个，但却是整个何家最会察言观色的。
初入公主府时，她在我面前处处讨好。
我招驸马后，她平日里对我体贴备至。
到了现代，身份一变，她才露出了恶婆婆的真面目。
动辄打骂，关黑屋断水断食。
“将陈桂花拖下去，饿个三天三夜。”
何父是穿越后瘫痪的，现在恢复了正常。
“将何通茂拉下去杖责，打瘫为止！”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楚清浅，你太过分了吧！”
何辞今日带回来的徐琳，站在门口，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