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火信号
凌晨四点的废城，还浸在浓稠的墨色里。断壁的阴影像蛰伏的巨兽，将街道啃噬得支离破碎。寒风卷着灰烬掠过街角，卷起几张献祭契约的残页，纸页上 “自愿献祭” 的字迹被风撕得粉碎，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坠入排水沟的积冰中。
叶霜站在地铁通风井的顶端，霜火义肢的光脉正顺着金属格栅蔓延。她的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碴，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成短暂的屏障，却挡不住她眼中跳动的火焰。身后的机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金属敲击声，像无数颗心脏在黑暗中搏动，那是凡人正在锻造属于自己的武器。
“准备好了吗？” 凌枫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刚检查完最后一批聚变电池，掌心还沾着电池漏出的电解液，泛着刺鼻的酸味。
叶霜低头看他，霜火义肢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等你这句话呢。” 她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能灌注于义肢，冰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暴涨，顺着手臂蔓延至肩膀，仿佛整只胳膊都化作了一柄燃烧的长矛。
“走！”
她猛地挥起义肢，冰蓝光矛拖着长长的焰尾，从通风井顶端直冲天际。光矛穿过低空的积云，在云层中炸开，化作 36 枚魂薪 —— 每一枚都像逆飞的流星，拖着金色的光轨，向全球各个角落坠落。光轨所过之处，暗潮潜伏的阴影纷纷退散，露出被遮蔽的星空。
魂薪炸开的瞬间，无数微小的光点从焰尾中飘散，那是 “凡人可仙” 的补丁包，用凌枫的铜哨代码加密，带着弑神者系统的开源协议，正顺着灵能网络的缝隙，钻进每个凡人的灵根里。
凌枫站在断楼顶端，胸口的铜哨与魂薪的闪烁频率完美同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全球各地的凡人灵根正在被激活，像沉睡的种子在春雨中破土 —— 北极冰原的科考站里，研究员的保温杯突然冒出金色的雾气；灵能长老会的囚牢中，奴隶的镣铐上浮现跳格子符文；甚至在长城裂口的献祭祭坛下，那些等待被收割的灵魂，也开始发出微弱的震颤。
“开源版本 0.1，上线倒计时 72 小时。” 铜哨的童声突然在公共频域里刷屏，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坚定。这不是广播，而是直接烙印在灵能网络里的宣言，每个接入网络的存在都能听见 —— 无论是凡人，还是躲在幕后的神明。
36 枚魂薪在全球的夜空里悬浮，像 36 颗不会熄灭的星辰。其中一枚恰好悬在废城的上空，光芒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巨大的光斑，光斑里流淌着金色的代码，照亮了机库大门上斑驳的字迹：“凡人不死，星火不灭”。
叶霜从通风井顶端跃下，落在凌枫身边。霜火义肢的光芒渐渐收敛，却依旧烫手：“灵能长老会那边有动静了，他们的灵能云正在向魂薪的方向聚集。”
凌枫抬头望着那枚悬在头顶的魂薪，赤金色的眼眸里映着光轨：“让他们来。正好让他们看看，凡人的星火，不是他们能掐灭的。”
断楼的阴影里，老马抱着改装过的步枪，枪身的霜火涂层在魂薪的光芒下微微发亮。他口袋里的照片被体温焐得温热，照片上的小女孩仿佛正对着他笑。
编号 “734” 的士兵靠在断墙上，机械义肢的关节滴着润滑油。他望着魂薪的方向，默默数着铜管上的名字 —— 还差 27 个，他要带着他们的份，一起走到长城裂口。
二、生产线
废弃的地铁机库，曾是灵能长老会储存献祭设备的仓库，如今却成了凡人的兵工厂。机库的穹顶被炸开一个大洞，魂薪的光芒从洞口倾泻而下，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柱，光柱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像被点燃的星尘。
凡兵零号站在机库中央，它的双臂已经化作 3D 打印喷头，左臂喷吐着霜蓝色的火焰，右臂射出钛合金熔浆。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在半空中相遇，瞬间冷却凝固，化作一具具银色的骨架 —— 那是凡兵的雏形，骨架的关节处预留着灵能接口，胸腔位置有一个凹槽，刚好能容纳聚变电池。
“滴 —— 钛合金纯度 92%，符合标准。” 零号的机械瞳扫描着刚成型的骨架，红光在骨架表面划过，“霜火涂层附着率 87%，需要二次喷涂。”
机库的两侧，少年少女们正忙着给骨架装配零件。他们大多是废城的孤儿，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只有十岁，却动作娴熟得像老手。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踮着脚尖，把从废墟拆下的聚变电池塞进骨架的胸腔，电池表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电池上的灰尘：“这是王大叔昨天从长老会的运输车下抢来的，据说能撑三天三夜。”
旁边的男孩负责给骨架刷灵能导热涂层，他手里的刷子是用自己的头发做的 —— 三个月前，他的头发因为灵能辐射全部脱落，如今却用这种方式，为凡兵添上最后一道防线。“左边的接口多刷点，上次就是这里散热不够，炸了三个兄弟。”
没有流水线，没有传送带，只有一种默契的节奏 ——“滴 —— 答 ——” 铜哨每跳动一次，就有一台凡兵完成组装，从机库的传送带上滑下，落入等待激活的队列。那节奏不快，却异常稳定，像凡人的心跳，永远不会停歇。
机库的角落里，一个独臂的中年男人正把自己的断臂伸进打印区。零号的打印喷头在他的残肢上扫描片刻，开始喷吐钛合金熔浆。男人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汗珠砸在地上，却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几分钟后，一条银色的机械臂从他的残肢上 “长” 了出来，关节处的霜火涂层与他的灵能完美共鸣，他活动了一下新的手臂，抓起旁边的步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远处，一个失明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零号的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眼球取出，换上魂灯微光镜。镜片是用魂灯的碎片打磨而成，能让他看见灵能的流动。当微光镜启动的瞬间，老人突然 “哇” 地一声哭了 —— 他第一次看清了夜空中的灵能洪流，那些曾被灵能师垄断的力量，此刻在他眼中像奔腾的江河，触手可及。
“李爷爷，您看那边！” 扎马尾辫的女孩指着机库的穹顶，魂薪的光芒正透过洞口，在灵能洪流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
老人擦干眼泪，微光镜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看见了，看见了…… 那是我们凡人的路啊。”
凌枫和叶霜沿着传送带巡视，看着一台台凡兵从无到有，从冰冷的骨架变成充满力量的战士。叶霜的霜火义肢轻轻触碰一具刚下线的凡兵，义肢的光脉与凡兵胸腔的接口产生共鸣，冰蓝色的光芒顺着接口蔓延，激活了凡兵的核心程序。
“凡人编号 073，启动成功。” 凡兵的头部发出机械的提示音，眼部的红光闪烁了几下，最终定格为温暖的橙光 —— 那是被注入了凡人的情感代码。
“073，记住这个编号。” 叶霜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它曾属于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三个月前在献祭中被夺走了灵根。现在，你要带着他的份，好好战斗。”
凡兵 073 的头部微微倾斜，像是在点头。它伸出机械臂，轻轻碰了碰叶霜的义肢，动作笨拙却充满敬意。
凌枫看着这一幕，胸口的铜哨突然发出一阵轻响。他低头看向铜哨，表面的跳格子符文正在重组，形成一行新的代码 —— 那是母亲林岚的笔迹，她在代码后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妈，我们做到了。” 凌枫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凡人的耳中。
机库的角落里，独臂男人的机械臂举起步枪，对着穹顶的洞口敬礼；失明老人的微光镜里，灵能洪流中仿佛浮现出无数凡人的笑脸；扎马尾辫的女孩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凡兵 073 的胸口，旁边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星星。
“滴 —— 答 ——” 铜哨的节奏依旧，凡兵的队列越来越长，从机库一直延伸到地铁隧道的深处，像一条银色的长龙，蓄势待发。
三、燎原指令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进机库的穹顶时，凡兵的数量已经突破了一千台。它们整齐地排列在机库的空地上，胸口的聚变电池发出微弱的蓝光，眼部的橙光闪烁不定，像一群等待出征的士兵。
叶霜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她的霜火义肢在晨光中泛着冰蓝色的光芒，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机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 无论是凡人，还是刚下线的凡兵，都在等待着那个指令。
“三个月前，灵能长老会说，凡兵计划是异端，是对神明的亵渎。” 叶霜的声音在机库里回荡，带着金属的质感，“他们烧毁了我们的实验室，处决了我们的研究员，把‘凡人可仙’的代码称作病毒。”
她举起霜火义肢，光脉在晨光中暴涨：“但今天，就在这里，我们用他们眼中的‘病毒’，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武器！我们证明了，凡人不需要向神明下跪，不需要用灵魂换取力量！”
“凡兵不需要灵根移植，只需要 Git 账号！” 叶霜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Fork 宇宙，Push 自己！” 众人齐声复诵，声音沿着灵能网络传遍全球。凡人的呐喊、凡兵的机械音、灵能洪流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撼动天地的力量。
下一瞬，悬在全球 36 座废城上空的魂薪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云层，在地上投下巨大的投影，每个投影里都跳动着相同的代码 —— 那是《凡人上升通道 V1.0》的核心协议，此刻正被全球的凡人灵根同步接收。
机库中的一千台凡兵胸口同时亮起冰蓝色的字符：“凡人编号 0001→∞，启动。” 字符闪烁了三下，最终定格，与魂薪的光芒完美同步。
凡兵 0001 是最早下线的一台，它的骨架是用弑神者・α 的指骨碎片熔铸的，胸口刻着 “林岚” 两个字。当字符亮起时，它的机械臂突然抬起，指向长城裂口的方向，眼部的橙光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凡兵 073 的胸口，扎马尾辫的女孩刻下的名字和星星在光芒中发亮。它走到女孩面前，机械臂轻轻碰了碰她的头顶，像是在告别。女孩忍住眼泪，把一块用霜火残片做的护身符塞进它的胸腔：“一定要回来。”
独臂男人的机械臂与凡兵 156 的接口对接，共享着灵能数据。他拍了拍 156 的肩膀：“老伙计，待会儿并肩作战。” 凡兵 156 的头部微微转动，发出一阵温和的嗡鸣，像是在回应。
叶霜从高台上跃下，落在凌枫身边。她的霜火义肢上沾着机油，却比任何灵根都亮：“准备好了吗？”
凌枫抬头望向机库外，晨光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长城方向的灵能云翻滚得更加剧烈，显然是感受到了这股燎原之势的威胁。他握紧胸口的铜哨，铜哨的童声与全球的凡兵代码产生共鸣，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随时可以出发。”
四、暗潮反扑
就在凡兵队列即将驶出机库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机库的穹顶 “咔嚓” 作响，裂缝从洞口蔓延至四周，落下无数碎石。扎马尾辫的女孩被碎石绊倒，凡兵 073 立刻转身，用机械臂护住她，碎石砸在它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小心！” 凌枫的赤金核心突然发出警报，弑神者系统的铠甲瞬间覆盖全身，“暗潮来了！”
话音未落，机库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黑影从裂缝中涌出，像喷泉一样喷向空中，最终凝成一张无脸巨口。巨口的边缘由无数暗潮触须交织而成，触须末端的吸盘吸附着献祭契约的残页，残页上 “自愿献祭” 的字迹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终于肯露面了。” 叶霜的霜火义肢爆发出冰蓝色的火焰，挡在凡兵队列前，“我还以为你们只会躲在长老会的屁股后面。”
无脸巨口没有回应，只是猛地张开，吐出无数献祭契约的残页。残页在空中展开，露出上面凡人的签名 —— 有的是被逼的，字迹潦草；有的是被骗的，笔画稚嫩；有的已经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模糊的泪痕。这些残页像无数只黑色的蝴蝶，扑向悬在机库上空的魂薪，试图把魂薪重新拖回祭坛。
“休想！” 老马举起改装步枪，扣动扳机。金色的灵能子弹射向残页，将其击得粉碎。但更多的残页涌来，很快就遮住了半个魂薪的光芒。
编号 “734” 的士兵用铜管横扫，霜火涂层在铜管表面燃烧，将靠近的残页烧成灰烬。他的机械义肢关节发出 “咯吱” 的响声，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太多了！它们想耗尽我们的灵能！”
无脸巨口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巨口内部浮现出灵能长老会的徽章。那些残页突然加速，在魂薪周围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魂薪的光芒开始减弱，金色的代码像被墨水污染一样，渐渐变得黯淡。
“不能让它们得逞！” 凌枫纵身跃起，赤金核心的光芒暴涨，他将铜哨塞进巨口的缝隙中，“童声防火墙，最大功率！”
“拒绝回滚！拒绝回滚！” 铜哨的童声突然爆闪，金色的音波从哨口涌出，化作千万行开源代码，顺着巨口的触须蔓延。代码所过之处，暗潮触须像冰雪遇骄阳般消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那些献祭契约的残页在代码中剧烈颤抖，残页上的签名开始扭曲、模糊，最终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魂薪的光芒中。凌枫能感觉到，那些被献祭的灵魂正在苏醒，他们的意志顺着代码流淌，成为对抗暗潮的力量。
巨口在代码的冲击下寸寸碎裂，黑色的碎片在空中散落，露出里面隐藏的影像 —— 那是母亲林岚的备份残像，她正坐在北极基地的实验室里，对着屏幕上的代码微笑。当她的目光与凌枫相遇时，她轻轻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继续 PR，别停。”
“妈！” 凌枫的眼眶瞬间红了，铜哨的音波更加剧烈，千万行代码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矛，从巨口的中心穿过，将其彻底撕裂。
暗潮的碎片在空中化作无数银色的数据流，被魂薪的光芒净化，最终融入灵能洪流中。机库的震颤停止了，裂缝中的黑影退去，只留下一地暗潮消融后的水渍，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扎马尾辫的女孩从凡兵 073 的怀里探出头，看着天空中重新亮起的魂薪，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凡兵 073 的机械臂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慰。
叶霜走到凌枫身边，看着他胸口剧烈跳动的铜哨，轻声说：“她一直在看着我们。”
凌枫点点头，将铜哨重新握紧。母亲的残像消失前，他看清了她屏幕上的代码 —— 那是《凡人上升通道 V2.0》的初稿，最后一行写着：“燎原之火，永不熄灭。”
五、燎原之火
日出前的最后一刻，机库的大门在爆炸声中轰然炸开。晨光顺着缺口涌入，照亮了门外的世界 —— 废城的街道上，残留的暗潮碎片正在消融，远处的断壁上，凡人用鲜血写下的 “自由” 二字在晨光中发亮。
上千台凡兵同时启动，霜火光刃在晨雾里拉出漫天火线。它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踩在灰烬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一首悲壮的战歌，从机库一直延伸到废城的出口。
它们不是军队，而是行走的火种。每一台凡兵的胸口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有的是牺牲的凡人，有的是失踪的同伴，有的是还未出生的孩子。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不屈的灵魂，此刻正随着凡兵的步伐，向长城裂口前进。
凡兵 0001走在队列的最前方，它胸口的 “林岚” 二字在晨光中泛着金光。每一步落下，钛合金脚掌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印记里很快就会钻出细小的青草芽 —— 那是母亲代码里隐藏的生机，此刻正随着凡兵的步伐，在废城的灰烬中蔓延。
凡兵 073 紧随其后，扎马尾辫的女孩刻下的星星在它胸口闪烁。它的机械臂上还沾着女孩塞给它的护身符粉末，每当遇到暗潮残留的黑影，那些粉末就会发出冰蓝色的光芒，将黑影驱散。它的步伐不快，却异常沉稳，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独臂男人与凡兵 156 并肩而行，他们的灵能通过接口共享，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男人时不时拍一拍 156 的肩膀，156 则会用机械臂帮他拂去肩上的灰尘。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就像一对相处了多年的老战友，无需言语，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老马跟在凡兵队列的侧面，改装步枪的枪口始终对准北方。他口袋里的照片被他摸得有些发白，照片上的小女孩仿佛正骑在凡兵的肩膀上，笑着对他喊 “爸爸快点”。他的脚步有些蹒跚，却从未停下，断口处的伤口早已麻木，只剩下前进的本能。
编号 “734” 的士兵拄着铜管，机械义肢的关节在行走中发出 “咔哒” 的声响。他数着铜管上的名字，每数一个，就喊一声 “跟上”，仿佛那些牺牲的战友就在身边，正跟着他一起向长城裂口进军。
凌枫和叶霜走在队列的中央，赤金核心与霜火义肢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带，笼罩着整个凡兵队列。凌枫的铜哨不断发出轻响，将全球各地的灵能数据同步到每个凡兵的核心程序里 —— 北极的科考站已经成功激活了 100 台凡兵，灵能长老会的囚牢里有 500 名奴隶挣脱了枷锁，长城裂口下的灵魂正在觉醒，他们的力量正顺着灵能网络，汇入这支燎原的队伍。
“还有 50 公里。” 叶霜看着手腕上的灵能地图，地图上代表长城裂口的红点正在不断扩大，“灵能长老会的主力应该就在前面等着我们了。”
凌枫抬头望向远方，长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灵能云在城墙上方翻滚，像一条巨大的血色围巾。他能感觉到，那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有愤怒，有恐惧，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茫然 —— 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这些被他们视为 “祭品” 的凡人，敢向神明举起武器。
“让他们等着。” 凌枫的赤金眼眸里闪烁着火焰，“我们会让他们知道，凡人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
凡兵队列穿过一片废墟时，遇到了一群被困的平民。他们大多是老人和孩子，蜷缩在断壁的角落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凡兵 073 立刻走上前，机械臂轻轻掀开一块压在孩子腿上的石板，冰蓝色的光芒从它掌心涌出，治愈着孩子的伤口。
“跟我们走吧。” 独臂男人对平民们说，他的机械臂指向长城的方向，“那里有我们的同胞，有属于我们的未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整齐的凡兵队列，又看了看远方的长城，突然老泪纵横：“我们…… 我们还能回去吗？”
“能。” 凌枫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我们拆了那座祭坛，你们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家了。”
平民们互相搀扶着，加入了凡兵的队列。孩子们好奇地摸着凡兵的金属外壳，老人则帮着士兵们检查武器，整个队伍的气氛变得更加温暖，也更加坚定。
当太阳升到头顶时，凡兵队列来到了一条大河前。河面已经结冰，但冰层很薄，显然无法承受上千台凡兵的重量。叶霜走到河边，霜火义肢轻轻触碰冰面，冰蓝色的光脉顺着河面蔓延，瞬间将整条河冻结成了一座坚固的冰桥。
“走！” 凌枫一声令下，凡兵队列踏上冰桥，钛合金脚掌踩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冰桥下方，河水在冰层下奔腾，像无数凡人的呐喊，在为他们助威。
过了河，长城已经近在眼前。暗红色的灵能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城墙的表面刻满了献祭的符文，符文的缝隙中渗出黑色的血液，那是无数凡人的生命换来的 “神明恩赐”。
城墙下，灵能长老会的军队已经列好了阵形。他们穿着华丽的灵能铠甲，手中的武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凡兵们简陋的装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长老站在阵前，看着凡兵队列，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一群蝼蚁，也敢挑战神明的威严？”
凡兵队列停下脚步，凌枫和叶霜走到最前方。凌枫的赤金核心与叶霜的霜火义肢同时亮起，金色与冰蓝色的光芒在他们身前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屏障。
“蝼蚁？” 凌枫的声音透过屏障传出，带着铜哨的童声，在天地间回荡，“今天，我们这些蝼蚁，就要掀翻你们的神坛！”
金色铠甲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举起手中的权杖，指向凡兵队列：“不知死活！给我杀！”
灵能长老会的军队发起了冲锋，华丽的灵能武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轨迹。凡兵队列中，霜火光刃同时亮起，上千道火线在阳光下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火网，迎向了敌人的攻击。
“燎原开始了。” 叶霜回头冲凌枫笑，金属手指沾着机油，却比任何灵根都亮。
凌枫合上代码编辑器，把最后一行 commit 推送到宇宙主干 ——“凡人时代，点火成功。”
凡兵 0001 率先冲出火网，胸口的 “林岚” 二字在灵能冲击中闪闪发光。它的机械臂挥舞着霜火光刃，将一名灵能师的铠甲劈成两半，像一道金色的闪电，冲向了那座象征着压迫与奴役的长城。
凡兵 073、凡兵 156、老马、编号 “734” 的士兵…… 上千台凡兵、上千名凡人，紧随其后，像一股燎原的烈火，向着长城裂口冲去。他们的身影在灵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格外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