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葵大喊:“你个变态,放开我啊,我要杀了你!”
一副崩溃的歇斯底里的模样。
陆莫言假意上前。
迟郁凉对着他又是一脚,“私闯民宅还不滚?”
沈葵爽了。
陆莫言被他的气势压的不敢多言,生怕迁怒自己,说了句抱歉匆匆离开。
尽管沈葵还在后面喊:“莫言哥别走,我真的会死啊,救救我!”
迟郁凉又拍了她屁股一巴掌,“闭嘴。”
他关了出租屋的灯,“咚”的一下锁上门,面色不虞地扛着沈葵下楼,用手压住她的裙摆。
恢复正常的沈葵拍了下他的肩膀,平稳的声音哪儿还有什么哭腔,“放我下来,刚才演演戏也就算了,虽然没显怀也会压到宝宝。”
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后壁胎盘,怀孕三个月跟没怀似的,跟之前没一点差别。
迟郁凉一言不发地把扛肩抱变成袋鼠抱,动作转变的极为丝滑。
高大的体型显得沈葵在他怀里跟个小玩具似的。
两人交颈相抱,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男人大掌牢牢环着她纤细的腰身,怀里温香暖玉,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却跟个冷面阎王似的。
沈葵搂紧他的脖子,态度认真地和他解释:“我刚才是演戏,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知道你才对我好,陆莫言就是想从我这里骗钱骗你们家的资源。”
“你有没有听到他跟我打听项目资料?他前两天想让我从你那儿偷机密给他,我才不会给他,他如果知道我和你关系很差,肯定不会冒险让我偷机密,他让我偷我也不偷,犯法的事我才不干。”
她想过借迟家的手直接搞死陆莫言。
可他是剧情男主。
他要是下线,剧情会不会崩?
他们这些炮灰配角小卡拉米该何去何从?
还是要谨慎行事,不能轻举妄动。
迟郁凉飞快的步伐慢下来,黑沉的眼里闪过疑惑。
沈葵这次确实没偷他的机密资料。
不过片刻,又恢复冷沉的模样。
可她还是私会了陆莫言。
她最会撒谎。
她继续道:“刚才让他进门是因为就我一个人,我如果跟他撕破脸,他对我和宝宝不轨怎么办。”
迟郁凉一路无言,把她放进车里。
沈葵屁股刚沾到真皮坐骑就弹了起来,蹲在宽敞的座椅空隙里。
故意卖惨:“迟郁凉,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真的不骗你了,也不跟陆莫言来往,而且——”
她往他腿边蹲了蹲,细白的手指戳了下他的膝盖,“你刚才打的我屁股都疼了,我坐下都疼。”
迟郁凉攥了攥手心,扫了眼蹲在他脚边的人,小小一团,仰着脑袋仰望他。
好像真的跟以前有点不同。
从前沈葵就算戏弄坑骗他也不会作出这样的神情。
到嘴边的话变成冷冷两个字:“活该。”
还真是捂不化的冰块,不过沈葵谁也不怪。
谁让她之前太恶劣了。
她把下巴磕在膝盖上,惆怅地想自己的以后。
来一趟出租屋,不仅没找到九金,还让迟郁凉对自己印象更差了。
她从口袋里找出手机,登进手机银行查余额。
迟家不相信她,也不同意离婚,只能先耗着,在迟家过一阵子富婆生活,试着做一个“正常人”。
万一以后离了婚,身无分文可不行。
余额还没加载出来,车子一个拐弯,沈葵捧着手机没有着力点,跪倒在迟郁凉皮鞋上。
一阵手忙脚乱,右手好死不死地按在迟郁凉腿间,温热庞大的触感隔着西裤过渡到手心。
迟郁凉则扶着她的肩膀,羞愤地瞪着她。
沈葵挺懵的,尴尬的下意识抓了两下手。
“再动!”
迟郁凉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喷出来,提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坐在座椅上,声音又沉又冷,“坐好。”
沈葵觉得自己的手不干净了,忍着燥意道:“我不是故意的。”
迟郁凉瞪她,“别说话。”
往车门的位置移了移,和她拉开最远距离,并紧双腿面向窗外。
沈葵也挺尴尬的面朝窗外。
开解自己,意外,都是意外。
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摸一下又怎样。
但是……该说不说,迟郁凉那方面真的很厉害。
就是不知道是该说他过于莽撞还是硬件设施过于可观。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敢再用。
当初两人一夜情结束,她第二天一早就发烧了,送到医院诊断出房事过烈,造成小幅度的撕裂。
就是因为这个,她在床上躺了一星期,迷糊的连避孕药都忘了吃。
又过了半个月,肠胃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被诊断出怀孕。
之后她的生活就彻底乱了……陆莫言陪她去打胎被医生告知暂时不能人流,迟家人上门蹲点,她歇斯底里的哭闹等等。
被人设计一夜情怀孕,总归是受害者,放在谁身上都不能平静。
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她之前才不准迟郁凉碰她吧。
平复了会儿,她低头看手机。
看清手机余额瞪大眼睛。
金额显示一千块。
一千块?!
不可能!
她拍迟郁凉的大腿,“你们迟家信托基金每月会给我打五十万零花钱是吧?确定吗?”
她嫁迟家两个月,一百万,都在这个卡里。
怎么凭空消失了?
她之前买东西泄愤都刷的迟郁凉和婆婆的卡。
迟郁凉拿开她的手,漠声道:“查记录。”
对,可以查转账记录。
沈葵查了查,两个月确实分别入账五十万。
但入账没多久就显示被取走了。
她记得自己没动过这笔钱,不可能是她取的!
沈葵急的脑袋冒汗。
一百万诶,这可是一百万!
她打十年工才能赚到!
全没了!
她拍了下脑袋,想起一些事,嫁进迟家前她妈说要做个小手术。
她把存了一万块工资的银行卡给了她妈,说了密码。
如果她没记错,还有出租屋的钥匙。
剧情说她会一直被娘家耀祖吸血。
总不会是她弟弟快结婚,她妈把银行卡里的钱和出租屋里的九金全弄走补贴弟弟了吧!
靠!
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明明是贴身之物!
她怎么把贴身之物全都拱手让人了!
沈葵气的捶车门,咬牙切齿,“……一百万,一百万全没了!杀千刀的……”
迟郁凉无视她的声音,车子驶入迟公馆后径直下车。
等在门口的迟父迟母走过来,连忙问:“人呢,你没带回来了?”
儿子走之后他们问了三楼的佣人才知道沈葵午后就离开迟公馆了。
还说什么要分居。
这可怎么行?
“车里。”
他留下这句进屋。
迟母走去车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道:“儿媳妇,时间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咱们下车吃饭吧。”
她违心道:“我跟你爸想了想,我们相信你早上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不怪你,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要离婚,快下来吧。”
沈葵从手机里抬头,神情严肃,“妈,当初我跟迟郁凉结婚,你们给了我家多少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