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不行!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他沸腾的血液。她快醒了。现在占有她,会留下痕迹,会吓跑她,会彻底毁掉这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看似安全的“港湾”。他需要的是温水煮青蛙,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而不是一次粗暴的掠夺。
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和身体深处咆哮的欲望,许砚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环抱着林溪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剥离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他像做贼一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身体,不敢惊动她分毫。
看着她依旧蹙着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微微扭动、唇瓣溢出破碎嘤咛的模样,许砚只觉得下腹紧绷得快要爆炸!一股灼热的洪流正疯狂地向下腹涌去!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像一道被点燃的黑色闪电,踉跄着冲进卧室相连的、宽敞冰冷的浴室!“砰”地一声反锁上门!
巨大的花洒被粗暴地拧开,冰冷的水流如同瀑布般兜头浇下!许砚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冷水冲刷着滚烫的身体和几欲爆炸的欲望。可这毫无用处!眼前全是她情动时那脆弱又妖娆的模样,耳边全是她压抑的嘤咛!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在哗哗的水声中破碎地溢出。他闭着眼,如同灭顶的浪潮,伴随着巨大的、无法满足的空虚感和自虐般的羞耻,将他彻底淹没……
……
当林溪终于挣脱那粘稠黑暗的束缚,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已是上午九点,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刺眼的光带。
头有些昏沉,像塞满了湿透的棉花。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极致简约又冰冷的黑白空间,以及身下那如同深渊般、触感丝滑冰凉的大床。
记忆如同潮水般缓慢回涌——清吧的混乱、江屿的保护、陈野的暴怒、冰冷的暴雨、许砚的黑伞……还有那杯温热的牛奶……
身体的感觉也渐渐清晰。喉咙干得发痛,四肢依旧残留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被过度使用后的酸软无力感。更让她心惊的是,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隐秘的、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悸动感?仿佛在沉睡中经历了什么激烈的、让她身体本能回应的事情。xiong前和下shen那隐隐约约的、挥之不去的痒意,也让她莫名地心慌。
是梦吗?可那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她皮肤都微微发烫。
她猛地坐起身,低头查看自己。浴袍穿得整整齐齐,系带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种身不由己的漂浮感,那种强烈的、几乎失控的生理冲动……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
“林溪,醒了吗?” 许砚温和悦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不出任何异样。
林溪的心猛地一跳,像做了亏心事般慌乱地应了一声:“……醒了。”
门被推开。许砚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熨帖的浅灰色家居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润平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歉意的微笑,整个人清爽得如同晨露。
“抱歉,昨晚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叫醒你。”他走到窗边,动作优雅地拉开了一部分厚重的遮光帘,让更多明亮的阳光洒进来,驱散了些许房间的冰冷,“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他的目光坦然地落在林溪身上,带着纯粹的关切,仿佛昨夜那些疯狂的念头和浴室里的失控从未发生过。
“还……还好。”林溪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她努力压下心头那怪异的怀疑和不安。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只是过度疲惫带来的幻觉?毕竟,许砚看起来……如此正常,如此温和。
“那就好。”许砚笑了笑,走到床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探探她的额头。
林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许砚的手在空中顿住,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看来还有点没缓过来。洗漱一下,下楼吃点东西吧。我让阿姨熬了你最喜欢的红豆黑米粥。”
红豆黑米粥?林溪微微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最喜欢这个?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悄悄爬上她的脊背。
“好……谢谢。”她低声道,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体深处那股奇怪的酸软感似乎又清晰了一分。她强作镇定,快步走向浴室,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莫名心悸的房间和……许砚那看似温和、却让她越来越感到不安的目光。
……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许砚脸上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贪婪,像饥饿的猛兽盯着即将到嘴的猎物。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浴袍,带着他卧室里清冽的冷香。昨夜她在他怀中情动时的细微扭动和嘤咛,那温软身体的每一寸触感,那隐秘处传递过来的湿热气息……此刻如同最清晰的影像,在他脑海里疯狂回放!下腹那刚刚被冷水强行压下的邪火,又隐隐有复燃的迹象。
红豆黑米粥?呵,他当然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喜好、习惯、甚至细微的小动作,他都早已了如指掌。收集她,了解她,掌控她……这本身就是一场令他沉迷的、无与伦比的狩猎游戏。
看着浴室磨砂玻璃后隐约晃动的纤细身影,许砚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仿佛能透过那层玻璃…
不行!还不到时候!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急。他的藏品需要最精心的呵护和驯养,只是第一步。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地、永远地沉沦在他编织的、名为“守护”的金丝牢笼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欲望和脸上几乎要失控的表情,重新挂上那副温文尔雅的假面。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楼下餐厅,去等待他即将下楼的、最完美的猎物!